在消磨度日中,又遇到了桃城和他的小学弟一次。
他一见我,就收起了脸上开朗的笑容。
我是没什么,倒是越前龙马看着我和表现的不太自然的桃城,墨绿色的眼睛闪过几分不明的神色。
切,不安分的小鬼。
揉了一把这小孩的脑袋,说声再见,就往另一个路口走去。
车子被手痒的霞开去疯了,摩托车被送去保养,大中午中午的,我竟然要在太阳下步行。
白鸟朝,我二哥,住院了。
今天被继母一个电话打来,我才知道这个消息。
据说是被大哥发现身上有些伤痕,自己弄的,于是把人直接押送到医院,初步检测有中度的抑郁症。
这不在我意料之中。
早前说过,二哥是我们兄弟中最像母亲的。
她插花拿着画笔的手,明艳动人的面庞,以及从来不曾消失过的笑容,是我最愿意想起的记忆。
我想我是错了。
二哥除了天赋和外貌,一点也不像我的母亲,那位即使任何时候也从容优雅的女性。
意识到这一点,我很失望。
但我还是打算去医院看他。
看看他究竟想让他自己狼狈到什么程度。
也不知道大哥他们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由继母通知给我。
是的,继母。
小鸟依人的大家闺秀,进退得体,举止大方。
我从未对她生出什么抵触的情绪,相应的,也生不出亲近之意。
到了病房门口,就能看到二哥侧躺在病床上。
背对窗口,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情。
他就静静的,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去。
透明的玻璃隔在我们中间,把房间内外分成两端。
我看见这样的他,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一处腐烂的沼液。
灌木被高大的树木遮住了阳光,连一分色彩都没有,黑黢黢。
让人连踏足进入的兴趣都没有。
所以我没有进去打扰他。
不论是因为我还是他整日不着边际的想法而至此都不重要了。
且让他沉浸在那方死气沉沉的世界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