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震惊地对视一眼,看向未带一个丫鬟和小厮独自坐在那的沈歌,目光里多了一丝崇敬之意。
下午,沈歌带着裴谳来到院中。
“来,跟着我,吸气,吐气……”
“站要如松,双手撑天,胸腔打开……”
“殿下,你这不行,脊背挺直!”沈歌做了一半,还时不时偷笑着,去指挥裴谳的动作。
她这人不喜欢记仇,有仇都是当场就报了,教裴谳的动作也都是些女兵练的。
裴谳做了几下,就咳嗽了起来。“将军,我有些乏了,不如你先教导一下我那两个守卫。”裴谳指了指身边那两个看戏的。
“听闻他们在将军手底下一招都没撑过?”
“他俩?确实也得教教。”沈歌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睛提溜一转就出来个坏点子,“但是他俩不好教啊,基本功尚可,问题啊,是缺乏实战!”
“日日站着,干练不打,能有什么进步。”沈歌皱紧眉头,看向额头冒出了汗的裴谳,无奈地说道:“他俩这样,去了战场都撑不过一个时辰,殿下你信不信?”
裴谳只是无奈点了点头。
“这样吧,你们俩,以后每日一人守着殿下,一人随我去军营,和我那些兵一起练!”沈歌军里那些,不得把他俩这花架子揍个落花流水!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助,却都皆向沈歌鞠了一躬“多谢将军指教!”
“来!歇好了就继续……”沈歌看向了一旁看戏的裴谳。
沈歌就这样拉着裴谳练了许久,直到裴谳累得实在动不了。
“哈哈,殿下浑身酸痛吧?你啊,就是缺乏磨炼!要不然也不会不……不会日日咳嗽。”
裴谳擦擦额角的汗,这才清楚此女为何要拉他出门,当真是孩童脾性!
“你看,仅仅一日,就初见成效了吧!你信不信殿下只要做他个七日,保准胃口大开,神清气爽,再也不用碰你那些个药罐子!”
裴谳听闻轻笑了下。
虽然也不是什么太善意的笑,但那是沈歌第一次看见裴谳笑,她竟呆了一下,就好比一座冰山里乍现了一缕暖阳。
殊不知这也是两个侍卫自裴谳做了摄政王之后第一次见裴谳笑。
她不自觉地语气放缓了些,折腾这位摄政王一下午,她也已然解气了不少。
“殿下,我真不是蒙你,每日早上你都早起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可,好好练练,身体必然大增。”
“将军真是妙手回春,许久没见殿下这样的好气色了。”侍卫移山说道。
裴谳听闻此言却收敛起了面容,“时辰不早了,将军也该回去休息了。”
“嗯,也好,你若是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我也告诉他们了,日后不会做牛羊给你。”
裴谳点了点,看向了沈歌离开的背影。
“殿下怎么不留将军一起用晚膳?”另一侍卫填海问道。
“你二人今日倒是话多!”裴谳眉间已经有些薄怒,语气里恢复了冷峻之气,“两人合力,竟连一女子的一招都撑不过,我看来是得好好考虑身边侍卫的人选了。”
“下月若还是如此,便滚回京都去吧。”
“是,殿下。”移山和填海皆赶紧收起了笑容,一起点了点头。
裴谳用手帕捂嘴咳嗽了一下,却只看到了痰里的一丝血丝。他虚弱太久,恐是不适合大动了。
更不料,这日,刚过午夜,沈歌就被新竹叫醒。
“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胡人半夜来犯,值夜的林将军带队失踪。”
沈歌听闻如白天里一样一骨碌爬了起来,“走,赶紧去军营,哦,新竹,帮我去叫阿瑾。”
“那一批人大概多少知道吗?”到了军营的沈歌,因为明哨已经被杀,沈歌只能找来暗哨来问。
“不明。”
“林将军又带了多少兵力?”
“五十左右。”
“在何处失踪,在何时能确定吗?”
这枚暗哨轻皱眉头,“也就约莫大约一盏香之前,一队胡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混进了城内,半夜有百姓前来求救,今日林将军值夜,带兵前去查看。”
“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巡查士兵也未找到林将军和将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