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诸葛瑾长叹了一口气,“我和将军说不明白!”
沈歌所备宴席,皆是听了诸葛瑾的,备的朔野特色吃食,午时饭点已过,又是等了许久,沈歌等得不耐烦了,去和旁桌的诸葛瑾小声嘟囔,“你看这皇城生活有多安逸,此人连守时都做不到!”
又等了一刻钟,裴谳才在小厮搀扶下缓步入席。
裴谳坐在主位,望向下面,除了沈歌一位女将,在座十几位将士中还有四位女将,个个面色红润,眼露精光,身披铠甲,和京都那群闺阁女子全然不是一个模样。
“抱歉,本王久病缠身,行的慢了些,劳诸位久等了。”
“无妨,殿下到的才刚好。”诸葛瑾坐在沈歌旁边,开口说道。
沈歌不可思议地看着诸葛瑾那谄媚样子。
裴谳倒是好好打量了一眼这桌上唯一一位未穿铠甲的男人,柔声开口:“这位就是诸葛军师吧?”
“正是。”
“在下听闻过军师怀沙一战的落石机关,佩服得紧。”
“不敢和摄政王的谋略大才相提并论,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我初来朔野,日后还要靠诸葛军师多加照拂。”
沈歌肚子里饿得直叫,看着都要凉了的吃食,他知道诸葛瑾那张嘴,聊起来定然又要等一刻钟,赶紧打断了二人的你来我往。
“殿下远道而来,定然饿了,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是,沈将军说的是。”裴谳看了沈歌一眼。
沈歌这次离得近了些,更觉得那双眼睛比城门上望去的还要惊心动魄。
“都吃吧。”沈歌下意识地说道。
却被旁桌诸葛瑾敲了一下胳膊,小声叮嘱,“将军,这饭局之上,应该由身份最高者发令才可动筷!”
沈歌嚼着嘴里的一块羊排,余光打量了一眼,夹起了一块干酪的裴谳。
“人家都没说什么,你在这操心个什么劲!”
呵,再说了,这摄政王到了朔野,料想也不过是拔了毛的凤凰,山鸡一只,她有何惧。
“殿下,这些都是我们朔野特色的美食,需不需要我为您介绍一番?”诸葛瑾自己一口没动,就急忙去问裴谳。
“好啊,劳烦诸葛军师了。”
“这个是朔野特有的手把肉,羊肉过水,辅以蘸料,还原了最原始的肉香,技法独特,不喜膳腥之人都能吃掉一盘……”裴谳举起面前一盘菜开始介绍。
“这个是咱们北境特有的汤饼,这单饼吃着难免干噎,辅以汤汁,入口绵软,味道醇厚……”
沈歌只顾着盯着眼前的饭菜,大口吃着,全然没听。
等到诸葛瑾讲完,沈歌已经吃完了桌上所有。
“沈将军可要让厨房再准备一些?”
沈歌听闻裴谳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裴谳那桌还没动什么,“不用了,一会儿殿下吃不了的,给我就成。”
诸葛瑾只在旁边听得一身冷汗,他家将军怕不是真以为堂堂摄政王过来是嫁给了她吧!
“免得浪费……”沈歌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是觉察出对上那张精致的脸,说这些粗话有些不合时宜。
“也好。”谁知道,裴谳却没生气,抬手拿起一盘递给了他身后小厮,“去给沈将军送去。”
“这盘我还未动过,我向来不食牛羊之肉。将军不嫌弃那就更好。”沈歌只看着裴谳那张侧脸愣住了神,“朔野本就粮草稀缺,将军所言极是,这粮食断然不能浪费了。”
“谢殿下,殿下不食牛羊?在这边境平日里食的最多的就是牛羊之肉了,殿下日后岂不是很难适应。”
沈歌又是脱口而出,而后又后悔了,这等美人,她该宠着才行,不食就不食,没来由嘲讽人家做什么。
“我早就得知,此次前来带来了诸多新鲜菜种,还有未孵的鸡鸭。”裴谳朝着沈歌点头致意。
“甚好。”沈歌接过裴谳那两盘牛羊肉,继续吃着。
裴谳有些吃不惯那些奶制品和粗饼,只吃了几口,便看向了已经吃完了的沈歌。
“我与沈将军婚期欲定于本月二十,是陛下找人算的良辰吉日,不知沈将军意下如何?”
沈歌抬眼,她听出这言外之意了,这美人既然都用陛下压她,她敢有什么意见!
“可以。”
“我预想将军军中事务繁琐,婚嫁礼仪和用度都已经提前备好,待会儿就给将军去过目一眼,将军有其他意见可以与我商讨。”
沈歌瞥了一眼新竹,她还因此事和新竹着实烦闷了一阵,想不到这摄政王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倒是刚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