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臻看着银子,脸上都笑出花来了,这些银子,够买好多吃的了。
她一边说:“太客气了”,一边用眼神示意徒弟赶紧去拿。
阿珩面无表情地上前,接过了盒子。
师徒二人,一个眉眼弯弯,一个抿着唇,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阿珩看着师傅一脸的开心,说道:“师傅,您回去后,可不要告诉师叔他们,这些钱是我们捉老鼠得来的。”
令臻正开心着,听到这话,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能说?”
阿珩道:“徒弟觉得,说出去有些丢人。”
令臻敲了下徒弟的脑门,“赚钱有什么丢人的,赚不到才丢人。”
阿珩默了半晌,“师傅说的对。”
师徒二人打算回涿光山,本来令臻不想这么快回去的,可是徒弟说,他要回去安心修炼,这里到处都是人,根本无法静下心修炼。
令臻只好和徒弟一起回去。她想着,当了师傅果然没有以前自由,自己想在山下多待些日子,还要考虑不能耽误徒弟修炼的问题。
想着想着,令臻就叹了口气。
阿珩听到令臻叹气,问道:“师傅,你为何叹气?”
令臻说道:“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够出师呢?我十七岁的时候,已经能够独自一人下山历练了。”
阿珩说道,“师傅,虽然我修炼比您晚几年,但是两年后,徒儿应该也可以下山历练了。”
令臻点头,希望如此,这样她的空闲时间就更多了。
令臻完全把她和谨言师兄的约定抛到脑后了。
她心中惦记着徒弟与观和之间的仇怨,又关心着徒弟修炼的事情,根本没空去想其他事情。
一年后的一天,她躺在院子里喝茶,阿珩正在给她整理东西,把一堆法器摆到了石桌上。
她侧过脑袋,瞟了一眼,竟然在其中看到了谨言师兄给她的传音铃。
她呆了片刻,记起谨言师兄与她约好要比试的事。
她瞬间从躺椅上起身,胡乱穿上鞋子走到石桌旁,把那传音铃捧在手上,她此刻心中纠结极了,要如何告诉谨言师兄?她忘记了和他比试的事情。
她想,这已经过去了许久了……谨言师兄还会记得她吗?
也许,当日他只是为了安抚她受伤不能比试,才随口一说……
她纠结许久,才小心翼翼把传音铃收进一旁的盒子里。
阿珩看到了,却道:“师傅,这不是那日……他送您的传音铃吗?我记得你们约好,待师傅伤好之后便要比试。”
她看着那铃,说道:“谨言师兄日日修炼,怕是已经忘了,我还是不烦扰他了。”
门派大会时,她就听到了那些女子的讨论,谨言师兄修炼十分刻苦,几乎不见外人。
阿珩点点头,把盒子合上。
空桑山上。
谨言从修炼的内室出来,站在空桑山峰顶的一颗树下,像往常一样眺望着远方。
这一年里,他的修为又有所精进了。他原本想着,这样,与她比试时,她不会嘲笑自己不如她……
他腰间的传音铃被风吹得作响,他如此惦念着这场比试,可令臻师妹大约已是把他给忘了。
他把那铃解下来,注视良久,收了起来。
谨言身后的石桌旁,敏行师弟与嘉言师妹,看着三师兄又站在树下眺望北方,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这一年里,师兄已经在那个位置出现了好几次了,每一次,都望着同一个方向。
嘉言盯着山下的方向,又叹了口气。
旁的敏行忍不住问她:“小师妹,你怎么又叹气?”
嘉言看了四师兄敏行一眼,皱着脸说道:“旁人都能出去历练,师傅为何不准许我们去历练?连下山都不允,整日待在山上,太无聊了……”
敏行摇摇头,“师傅的心思,我也不清楚。”他转头看谨言,“三师兄,你知道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吗?”
谨言回头,看着同样表情的师弟师妹,淡淡吐出一句,“不清楚。”
他从身边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兽型傀儡,正在仔细地观察是否有疏漏之处。
嘉言小师妹又长叹一口气,“可是这也太无聊了,谨言师兄,你难道不想去山下看看吗?”
谨言看着自己的傀儡,吐出两个字,“不想。”
他开始给傀儡注入灵力。
嘉言小师妹又在一旁说道:“三师兄性子沉静,日日待在这空桑山上,自是不觉无聊,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身侧的敏行师兄惊呆的看着她身后的方向。
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也目瞪口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