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安用灵符中灵力点燃柴,二人围坐火边,接着摊开衣服,上面铺满大小不一的果子,颜色涵盖红、橙、黄、绿、青、蓝、紫。
她捡个又大又红的红色果子递给谢之屿,“尝尝,味道应该不错。”随后给自己一个中等红色的果子,袖子擦擦开吃,五官扭成一团,“真酸呐。”
谢之屿握着手中果子,心里五味杂陈,看她的反应,倒不像是已经吃过一次,也就是说,找到果子后,她全部带回和他一起享用。
“所有你是饿着肚子出去,饿着肚子回来?”
宋知安面容狰狞,嘴酸得胃里泛苦水,“错,我是饿着出去,喝了个水饱回来。”还有菜花蛇的唾液,她当然不会告诉谢之屿。
经她这么一回答,原本沉闷的气氛,变得苦中作乐,谢之屿咬一口红色果子,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酸,尚且能接受,嘴角不经意划过一抹微笑。
居然能笑出来,她问:“你不觉得酸吗?”
谢之屿咽下后,“还行。”
宋知安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夸他,“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真厉害!”
诚然他一生听到过太多的夸耀,竟觉得她的最真诚。
宋知安扫了一眼其余的果子,颜色多彩,当真漂亮极了,但不敢吃呀,认命般呲牙咧嘴地大口吃,不敢多嚼生吞,在吃的过程中表情丰富多彩。
在福利院期间,她吃过一段时间的苦,换院长后,有吃不完的糖,没想到现在改吃酸了。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再动剩下地果子,一个是没有口腹之欲,一个则是宁愿饿,也不愿再动口。
宋知安将它们打包好,明天做陷阱,引/诱鸟儿,或许能开顿荤。
“有水,你要清洗一下吗?”说完后宋知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补充道。“你也不是很脏,我的意思是洗完睡觉能舒服点。我去洞口守着,不会偷看你的。”
不等他回答,宋知安把灵符放座位上匆匆离开,话说得跟嫌弃他似的,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像掩饰。
“多谢。”
道谢声从身后传来,缓解了宋知安的胡思乱想,脚步轻快不少。
宋知安坐洞口处,脚放崖外,双手撑地向后倒去。
夜色漆黑,不见一颗星辰,等的过程中,她摇晃双脚打发时间。
忽然大风刮过,带来一股寒意,宋知安收起双脚,往里面走几步。
这风有古怪,还是谨慎些好。
果不其然,夜空中开始飘雪,她伸手去接,雪花落掌心,瞬间化成水,冰冰凉凉的,灵机一动,一张灵符出现半空中,自动收集雪花。
宋知安靠墙,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如此一来便有干净的水喝了,至少没有唾液。
“殇姑娘,可以进来了。”
“哦哦。”宋知安穿一件里衣,能在外面待久,全依赖借周围三公里的灵力保暖。
进去后宋知安不由得看呆了,火烧得“劈里啪啦”作响,外面不时灌入冷风,吹得火苗晃动印他身上。
他一身蓝白色锦服,长发披肩,额间血污去除,留下指甲大小伤疤,脸色苍白。
宋知安感叹,好一幅伤美人出浴图。
谢之屿咳了几声,宋知安回神自动坐风口,荒郊野岭的,吹感冒了,可怎么办。
他说:“殇姑娘的救命之恩……”
“不。”宋知安打断他,“我是在报恩,不久前,你多次帮助我,半行山素不相识,便送我丹药。”手伸进袖子中,从镯子里拿出丹药,半行山她吃了一颗,给蓝悦一颗,还剩最后一颗,“待会儿,殿下你把它吃了,伤口就不会再疼了。”
谢之屿婉拒,“如今我是凡人之躯,灵丹妙药于我而言,只会增加不必要的负担,殇姑娘留着几颗,若有需要,我还有很多。”
这倒也是,身为天界独苗苗,带的装备自然只多不少,要不哪儿来的干净衣裳,不像她只有镯子里的几套换洗衣服。
她心安理得收好,底气十足承诺,“放心,安心养伤,其他一切交给我。”
谢之屿微微侧头,余光瞟向她,难以将眼前人和半行山初见时的模样融合在一起。
那时她虚弱到站不起,虽说她现在和他以往见过的强者沾不上边,但她气壮山河的气势,在他们身上少见。
他不禁打趣道:“时间有些长。”
谢之屿在考验她吗?宋知安神情严肃,“三年五年不在话下。”
“半年。”
突然间谢之屿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惭愧,因为自己的恶趣味捉弄一个真诚的人,却不能让对对方知道。
二人聊天戛然而止,陷入沉默中,良久,宋知安说:“我去看看洞口。”
谢之屿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径直起身,“我本体是一只灵狐,恢复得很快。”
宋知安眼珠子随他转动,“原来如此。”
困意来袭,她避开风口,找个舒适的地方躺下,准备睡觉,一会儿是凡人之躯,一会儿是灵狐,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