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定定的看着金非池,突然一把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右胸靠近胁下三寸位置!
像触碰到灼热的炭火般,金非池惊诧地一把缩回手,顿时跳将起来,“天啊,我开玩笑的……”
霍渊究竟是太傻了,还是太信任他了?为什么把死穴这么要命的事情,如此轻猫淡写地告诉他?
霍渊却神色坦然,轻声道,“这世上,我只告诉你一人。”
金非池犹自惊得回不过神,心中好似承担了万斤重,“你如此信任我,我也一定要把你当最好的兄弟。”
“兄弟?”霍渊被呛了一下,气笑了,“那你可得讲义气,不能背叛我。”
“当然,我最讲义气了,我永远不会背叛你。”金非池拍着胸脯。
“你说到做到就行。”霍渊幽幽说道。
两人又练了一会剑,坐在悬崖边歇息,顺便生了火,跃动的火苗在寒冬中传来阵阵暖意。
悬崖外,月色下连绵不断的山脉黑暗强大,散发神秘气息。
霍渊抓了兔子,在附近温泉洞里洗干净带过来,两人烤着吃了。
霍渊一边给篝火添了把干柴,又转头看着金非池,突然开口,“小池,你耳垂有个红色胎记,像耳环一样。”
金非池正啃着兔子,摸了摸耳朵。
霍渊站起身,靠近金非池,轻轻用手摸他耳朵,“这里,是个胎记,很漂亮,很特别。”
他轻轻的咬了一口金非池耳朵那个红色胎记,“还很甜。”
金非池笑了一声好痒,把对方一把推开了,继续啃着兔子。他满心纯真,不觉得被人吃了一口意味着什么。
可身后,霍渊的目光迷蒙混乱了起来,还带着一缕兴奋的精光,他贴近金非池,低头沉声问道,“兔子好吃吗?”
金非池嘴里塞着兔肉,含混不清的答道,“唔。”
他转头疑惑地问霍渊,“哥哥你怎么不吃呢?”
说着,把一只兔腿伸到对方面前。
霍渊却轻轻推开兔腿,眼神颤动,意味不明一语双关地低声道,“因为太小了,下不去口。”
“啊?”金非池想不明白霍渊何时有此等慈悲心怀。
霍渊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又起身烤火,“这天真冷,快赶得上雪境峰了。”
金非池问道,“雪境峰是哪儿?”
霍渊说道,“我小时候犯错,爹就关我禁闭在那里,又黑又冷,不让生火。”
金非池有些同情的看着霍渊。
霍渊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想,有个娘就好了,起码会护着我。”
金非池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娘呢?”
霍渊脸上此时显着少年的沮丧落寞,“我生下来她就去世了,我没见过。”
金非池心下戚戚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安慰。
霍渊沉默了一会,又说,“我出生那年,尸傀作乱。她刚生了我,身子孱弱,受了重伤,又中了尸毒,化成尸傀了。”
化成尸傀?!
金非池浑身一阵战栗。
中了尸毒,无药可救,眼睁睁看着自己七日后变成一个傀儡。
不受自己控制,再去伪装潜入最亲近人身边,出其不意把亲人杀掉。
真是最邪门的路数。
金非池急忙安慰霍渊,“不要伤心了,将来我们定要寻到罪魁祸首,为娘亲报仇。”
“没有线索的,当年尸潮莫名其妙的退去了,了无踪迹,无人知晓是何原因。”霍渊轻轻摇摇头,若有若无的苦笑一下。
两个人围着篝火坐着,烤着手,篝火映在两人眼中,光影跳跃。
霍渊沉默了一会,郑重其事的把自己身上的佩剑解下来,放在金非池手里,“这是随我多年的贴身佩剑,名叫星陨,送给你。”
金非池连忙推开,大惊,“这如何使得。”
霍渊抓过他的手,硬是把剑放他手中,“你如此热爱剑道,必须有一把正经剑才行,拿着。”
金非池把剑接下,剑身沉重,造型朴拙大气,端的是一把好剑。
“先勉强用着罢,”霍渊说道,“以后我再给你寻个更好的。”
金非池连忙说道,“不不,这个已经很贵重了,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