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季节,狂风呼啸。
金非池坐在茅草屋里,一大早就开始打坐。
最近运转霍渊传授的凌虚心法,颇有成效。再加上葛老的通窍心诀,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升到炼气期五层了。
半晌后,金非池走出茅草屋,刚准备去灵草园忙活杂役。
突然,一块重石头远远抛来,直往他头上砸去。
金非池灵敏一动,闪身避开,倏然站立,直直望着来者。
秦烈诧异了一下,“哟呵,还变厉害了呀!”
又是秦烈那三个混混,往昔屈辱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金非池一动不动,不言不语,冷冷地看着这三个混混在那里嘲讽。
“小狗崽会跳啦!”马贤叫道。
“过来,给爷爬两个。”李泫真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屑的说道。
金非池定定的看着对方,手里攥紧拳头,慢慢走了两步,摸上了腰间的木剑,依旧沉默不语。
秦烈一巴掌向金非池招呼过来。金非池将他反手打翻在地。
这一下,他仅用了五成的灵气。
金非池也没想到自己用上了灵气后力气惊人,自己也吓了一跳。
三个人都神色震惊,要知道秦烈刚才那招揽云手是十拿九稳的。
马贤和李泫真对视一眼,上!
他们一左一右,双面夹击,一个拿长棍,一个拿朴刀,向金非池攻去。
“越慢越快,一定要慢!”金非池耳边响起霍渊曾经对他讲过的话。
他静下心来,倏然间,反而看清了两边来者的动作。
金非池立刻向后一仰,避开攻击,再提起剑来,向更弱的李泫真发起进攻。
正是一招流云刺!
这流云刺耍的极其精妙,正好点中李泫真要害穴位。
李泫真避无可避,挨了一刺,倒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半晌起不来。
马贤、秦烈共同再度发起猛攻。
马贤使出的也是流云剑法,但他动作明显变形,根本就不是金非池的对手。
要知道,金非池每天都要把流云刺这一招琢磨千遍万遍,直到他满意为止。
金非池一击,直接将马贤的招式挡住,再噼里啪啦一阵追击,将马贤手臂砍青一大片。
马贤持剑的手顿时抬不起来了。
金非池又用了一招幻影杀,脚步腾移,身形变幻,剑光围天猎地,将秦烈逼退十几步,最后一剑架在他脖子上。
“这这这么强……”秦烈吓得连连失语。
他不敢相信,短短几个月时间,金非池一下子从炼气期二层跃至五层,而且剑技超群,以一敌三!
金非池冷冷喝道,“滚!不许再踏进灵草园一步!”
三个人连滚带爬跑了,头也不肯回。
金非池飒然收剑,周身气势顿时变得不一般。
他抚摸着手中的木剑,脸上尽是傲然快意,眼底难掩激动之色,沉声说道,
“这只是开始,我金非池还会变得更强!”
落霞峰后山。
夜。
深冬时节,清风徐徐,明月高悬。
半夜空气还是凉飕飕的。
金非池算准了当月十五的丑时,如约来到了后山溪水边。
月光如水,洒在树林里。
霍渊那英挺健长身影早已伫立在溪边等候。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目光深邃。
只见他今日依旧穿着黑色劲装,袖口绣有华丽的暗纹,他头发高高束起,衬得人干净利落。
可是,霍渊却一副落寞的模样,颇有疏离之感。
金非池略微察觉,可并未在意,仍旧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快步向前,去拉霍渊的手臂,“哥哥!”
霍渊却灵敏避开他的手,略显拘谨抗拒。他举止僵硬,似乎刻意保持着一些距离,神情间满是不自在。
金非池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疑惑,抬头无辜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月光下,金非池可爱稚嫩的圆脸上,眼眸纯真闪亮,清澈得如一泓碧泉,唇红齿白,恍若谪世降凡的小仙童。
霍渊没来由的一顿惊慌失措的心跳,他急忙移开目光,费了很大功夫才把急促的呼吸平复下去,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正常一些。
这让金非池更觉得疑惑了。
霍渊不知所措的恍惚半晌,似乎是下定决心般,沉声说道,“你随我走。”
说罢,他转过身,自顾自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任金非池在背后问他去哪里,也不作答。
金非池不明所以,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抄小路下山,避开守卫,从防御结界缝隙中穿行,向山下快速前行。
这一路上,霍渊眼神警惕,左顾右盼,生怕有人跟踪他们。
最终,他们来到一处无名山坳,这是靠近边境的位置,再走几百米便出了凌霄宗的地盘。
霍渊面对金非池站着,低头端详了他很久,眼底浓烈情绪翻涌,喉结上下滚动,几番张口欲言,又硬生生咽回腹中,终究化为一片沉默。
最终,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手叉腰,望向天空,又左右巡视了一番,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塞在金非池手里,“拿着它,走吧,千万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