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以后,金非池便打定主意,不再与少年见面。
他早出晚归,一直躲着,生怕被王广德再次发现惩罚一顿。
日子一如既往地过着,金非池下定决心忘记那名少年,将全身心沉浸在剑道之中。
晚上,他将凌虚心法运转三十个大小周天后,再依照少年传授的方法拓宽经脉。
渐渐的,金非池惊喜的发现,少年传授的功法竟有特殊功效。
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再次将天突穴冲开!
境界也提升到了炼气期三层。
金非池内心信心满满,相信不久,便能顺畅的运行大小周天,从而加快修炼速度。
而且,更令金非池感到惊喜的是,这套功法可以随时开闭穴位。
利用这一点,可以制造天突穴被封堵的假象。
此时,金非池已对王广德产生了怀疑。
虽然王广德名义上是他师父,可从不教他一招一式。
明面上是收留他在灵草园,实际上是囚禁他,不让出去,不让见人,不让学功法。
所以,这回金非池多了一个心眼。
每当等王广德过来检查他的身体时,金非池便将一身修为压制到炼气期二层,同时伪造天突穴被堵的假象。
待王广德离去后,金非池便恢复如常,加速修炼。
就这样,金非池成功瞒过了王广德的监视,暗暗拼命攒劲成长。
他发誓,一定要变强,修得剑道,为母复仇!
三个月后。
灵草园。
初冬的清晨,寒风凛冽,吹得破旧漏风的窗户嘎吱作响。
金非池向来最怕过冬,这破旧茅屋根本挡不住风,被子又破又薄。他背上的鞭伤还未痊愈,每夜便只能侧着身子睡,尽管怀里揣了许多稻草,结果又被冻醒了。
他试图起床,每回需先用右手小心翼翼撑住床边,再一点点地挣扎起身。即便如此,每一个动作都还是扯动着背上的伤口,钻心地疼。
自从上次王广德禁止金非池与少年见面后,金非池便一直躲避,每当远远望见少年身影,便立刻逃得无影无踪。
有很多次,少年寻到灵草园来,翻来覆去的到处搜找他,一声声的喊他名字。金非池都赶紧藏到园子附近的涵洞里,避而不见。
涵洞内通道纵横交错,少年几番寻不到,最终只得一脸落寞得离开。
过了一段时日,他又来找金非池,如此反反复复,锲而不舍,始终不肯放弃。
算起来,两人分离已经三个月了。
今日,金非池慢慢套上外衣,准备出门。
刚推开门,清晨的寒冷气息扑面而来。金非池一眼便望见那神秘少年抱着剑立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面色阴冷,目光中充满执着。
他从发丝到肩膀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似乎半夜便等在此处,显然是在暗黑冬夜中等待了许久了。
金非池惊诧地“啊”了一声,本能地想要关上门。可少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门。
金非池想再次合上门,可对方力气大得很,只死死把着门,不让他关上。
金非池只得低头转身往屋里跑,脚步极快,打算绕过去钻窗户离开。
少年伸手拦住,眼神凶恶,“跑什么?”
金非池不敢看他,用力推开他手臂,用力喝道,“走开!”
他紧皱眉头,显是动了真怒。少年不由放开手。
金非池低着头往外走,先到隔壁厢房拎了个锄头出来,准备去园里干活。
少年一路跟后边追问,“你怎么了?”
金非池停下脚步,定了定神,转头对着少年口气坚决地说道,
“我们绝交吧!”
少年未料到对方竟说出如此伤人绝情的话语,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呆愣在原地,眼底溢出震惊与痛苦,喃喃地质问,
“你不要哥哥了吗?”
他眼圈发红,一把抓住金非池双肩,大声问,“你不要哥哥了吗,说话啊?”
金非池只感觉,少年那在腊月寒夜中冻了一夜的手冰凉彻骨。他不敢直视对方执着的眼神,低头冷冷地道,“别问了,我懒得解释。”
说完,他回过头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