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说道,“走吧,先住下。”
说罢,他便佝偻着背,蹒跚着脚步向园子里走去。
金非池见葛老不苟言笑,不好相处,满心疑问只好藏在肚子里,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
二人来到石壁下的茅草屋前,草屋矮小昏暗,年久失修,窗户纸破了大半,露出黑黢黢的房间。
推开房门,一股腐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只有一张破木板床,旧桌子和一个断了腿的木椅。墙角堆放着柴火,圈养着鸡鸭。整个屋子简陋低矮,四面透风,透过头上茅草屋顶甚至能看到天空,若一下雨可想而知屋内得漏成汪洋大海。
金非池走到床边,摸着床上洗得看不出颜色漏着棉絮的破被子,薄薄得挡不住风,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葛老说道,“你就睡这里吧,院里有井水。我住半山腰的园子,走下去约莫一炷香时间。记得明天早点起来干活。”
金非池忍不住问道,“爷爷,我师父呢?他会过来教我习武吗?”
葛老瞥了他一眼,“王峰主很忙,平日里没空过来,你不必等他。”
金非池懊恼说道,“他不是我师父吗,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里,不能天天跟着他修习呢?”
“你一个记名弟子,又不是内门弟子,问那么多做什么?”葛老举起拐杖敲向金非池的头,没好气地说道,“只有晋升到内门弟子才有资格登堂入室,与师父住一块!”
金非池捂着发疼的额头,小小的内心受到很大震撼。
葛老又简单交代了些事,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蹒跚着挪动离去。
金非池留在原地,怔了很久,才理清楚其中的门道。
原来,记名弟子最低等,终日杂役缠身,很难见到挂名师父,极少受到指点。
他们无暇修炼,难以晋升,更深陷劳役,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葛老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蹉跎至今。
眼下,折腾了一天,金非池也疲惫地很了。他连梳洗的力气都没有,一下子窝倒在床上,大脑杂乱如麻。
如果每天被繁重的劳作缠身,这样的话,根本没有时间修炼……
金非池喃喃说道,“看来无论多苦多累,一定要挤出额外时间修炼,才有出路,不然一辈子会困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