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涯见状,无奈地看向江与星,说:“啾啾好像不想原谅我。”
“嗯。”江与星用灵力巡视了一圈已修复的翅膀,然后又不甚放心的将整个鸟团都游走了一遍。
应冬:“……啾!”
这什么坏习惯!当人的时候被侵袭了体内,怎么当鸟了还没被放过?!
像是内脏经脉肌理都被摸了一遍似的,特别奇怪又羞耻。
好在霸道的灵力没有多待,很快离开了,留下了星点灵力融入应冬体内。
整个鸟团子被灵力烘得都快炸毛了!
江与星做完这些后,才对路无涯说:“作为惩罚,我会断你的手。”
路无涯吃惊:“什么?!”
应冬也很意外。
惊讶间,江与星已至他身前,另一只空闲的手拽住路无涯的手臂,用力。
咔——路无涯的骨头错位,瞬间的疼痛让他拧紧眉头,张嘴呼痛。
紧接着又是一声,江与星说到做到,“好了,伤势对你来说不重,但我下了阻碍,这伤势要三天才好。”
“这三天,你就在自己的洞府中好好反省吧。”
没想到自己被卸双手后,还惨遭禁足,路无涯痛呼出声抗议:“大师兄,你不能厚此薄彼,偏心得如此!啾啾的伤势眼下都治好了,怎么我就要等三天呢?”
江与星却不心软,抬手将他遣回了。
看到路无涯被一阵劲风带走,应冬挥了挥恢复正常的翅膀,啾啾叫两声,像是在说他活该。
然后又飞起来,跳到江与星的锁骨上,亲昵地用毛茸茸的身体蹭了蹭他的脖颈,一边蹭一边还小声啾啾叫。
被蹭得有些痒的江与星嘴角微扬,“你好会撒娇。”
应冬鸟身一僵,然后迅速飞起来,踩在江与星头上,蹦蹦跳跳的踩他。
你才好会撒娇!你全家都会!
意识到啾啾生气,江与星很难得的笑了一下,犹如冰雪初融,明净无暇,好看的不得了。
可惜应冬根本没看见,还因他的笑声更加生气,踩都不踩了,直接将整个鸟团藏进头发里,不动了。
“啾啾?”
任江与星怎么呼唤,都没有动静,只有想伸手去碰时,会遭到鸟喙袭击。
他只能无奈哄道:“那你好好休息。”
“啾。”应冬还是不争气地应了声,应完就后悔。
江与星又说:“此事既然惩罚了师弟,我要和师尊说一声。”
话音刚落,一颗小小的鸟头从发间探出,他这是要去见他的师尊了?!
那个传言中被他逼疯的师尊,仙门的春生长老?
这他可要站起来看看!
江与星的师尊住在隔壁的山头上,洞府里只有一片郁郁葱葱的农田,还有一间小小的茅草屋。
朴实得让应冬十分意外。
一个小老头坐在田埂上,手里掰着一根野草,他望着农田,不知在想什么。
“师尊。”
江与星唤了一声,小老头转过来,看到是他,笑得皱纹满脸,却没有说话。
应冬好奇地飞过去,围着江与星的师尊绕了好几圈,见他没有排斥,才敢轻轻降落在他的肩膀上。
师尊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只不怕人的小鸟,他一直看着向他走来的江与星,直到人在眼前了,还注视着。
应冬抬起头看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如孩童般清澈的眼眸,没有丝毫杂质,也没有任何情绪。
表情在笑,可眼里却是无机质的剔透。
说不出来的奇怪,好像灵魂脱离了这具躯壳,只留下一点残余情绪苟活着。
比起外界传的疯了,师尊更像是失魂了。
江与星拉起师尊,挥手拍去他身上的杂草,并没有用灵力,因为这个洞府里有限制,灵力一切都用不出来。
他认真的和师尊说了路无涯的事情,对方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
时间久了,应冬都觉得瘆人,啾啾叫了两声。
明明在师尊耳边,他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江与星和他说话时,稍有动作。
比如,在并不恰当的时候点头之类的。
应冬觉得,虽不知道师尊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但一定不是江与星逼疯的,不然不会变成这样之后都应和着他。
能看得出师尊对江与星的偏爱。
江与星还将应冬介绍给了师尊。
“这是啾啾,我之前救下的小鸟。”
应冬乖巧地飞到江与星的手上,努力蓬起羽毛,叫得格外清脆甜软,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师尊终于有些其他动作了,他将视线落到了可爱的小鸟身上,然后竟然叹了口气。
自从师尊出事后,再也没听过师尊开口说话的江与星,今天竟第一次听到了师尊出声。
声音沙哑,吐字艰涩。
“他会死,你也会死。”
应冬大惊失色,小黑眼睛都瞪圆了。
“你会救他,他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