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保护协会地下监牢,
“白兰·戴尔德,大名鼎鼎的三大军团疾风军团长,啧……也不过如此,得罪了本阁下,还不是像狗一样被吊起来。”
黑暗的水牢里,回响着整整野兽的嘶吼,和舔舐伤口的呜咽。
长长的锁链缠绕着两条修长的胳膊,将矫健修长的身体吊起来,白色妥帖的军服早已血肉模糊,鲜血哗啦啦落在黑色的水面,溶于污水,化为黑色。
金色的发脏污被潮气染湿,贴在虫俊美锋锐的面庞,浓密的睫毛颤动,昭示着军雌此刻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毫无血色的唇咬紧牙关,不断颤抖。
重重栏杆外,一个大腹便便,衣着华丽到闪眼的雄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拿着金色纤细的牙签剃了剃牙缝里的残肉,重重打了一个饱嗝,咳出一道浓郁的酸臭味。
“尊贵的鲍力阁下,您可是尊贵的雄虫阁下,怎能踏足这等血腥的地方。”
身旁立刻有谄媚的虫递上洁净的绸布,为脸庞肥腻的雄虫擦拭着嘴角的油渍,还重重吸了一口气,面目陶醉,饱嗝里多少含着雄虫的信息素,令雌虫迷醉和上瘾。
“您想怎么收拾这等冒犯您的贱虫,直接吩咐我们就好,何必劳累来这里受冻。”
鲍力眼睛一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猝不及防将手里尖锐的牙签戳到雌虫的脸上,冷哼一声:“贱虫!我想来就来,轮得到你来指挥本阁下?真是欠草!”
尖锐的牙签陷入柔软的脸颊,血洞流出鲜血。
可雌虫就像感受不到一样,立刻跪在雄虫脚下,笑道:“对!鲍力阁下英明神武,贱虫就是欠草了~”
鲍力哈哈一笑,仿佛被雌虫谄媚的态度取悦,胖胖的指尖挑起雌虫的脸,忽然面色一变,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脸上都是血恶心死了!还敢祈求本阁下的垂怜,没点儿自知之明的贱虫!”
忽然,鲍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落在水牢里那张模糊不清的面庞,邪念一动,玩味道:“这么一看,这疾风军团长倒是个硬骨头啊,这都半天了连叫唤都不叫唤,你们不会在故意蒙骗本阁下吧?”
“阁下明鉴!”
谄媚的雌虫立刻眼神真挚道:“一千光鞭对拔除虫翼的军雌绝对能要命!黑水里也洒了化骨药剂,就算军雌痊愈力惊虫,只要泡在这水里,绝对生不如死!”
“真的?”鲍力还是有点不相信,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着玩弄。
雌虫立刻明白雄虫的意思,于是亲手打开玻璃器皿,将漆黑不详的液体浇在刚被牙签戳穿的脸上,只见半张脸立刻发出油煎的声音,令听者毛骨悚然。
“阁下,您看,我没有欺骗您。”
雌虫仍旧面带谄媚的笑容。
细看你会发现这笑容像一张假皮,镶嵌在脸上,无论怎样的情况都不能变化分毫,仿佛这点儿痛对于自己而言不过如此,如果忽略他颤抖的身体,和发抖到连玻璃瓶都握不住的手。
鲍力突然一脚踹在雌虫血肉模糊的脸上,一脸嫌恶:“好了!恶心死本阁下了,快把你这张恶心的脸给我拿开!别碍眼!”
雄虫都是脆皮鸡,踹了一脚,鲍力就喘着粗气累了,一屁股坐在身后垫着垫子的椅子上,懒洋洋道:“等明天的审判下来,这只贱虫就是我的虫奴了对吗?”
雌虫迟疑了一瞬,在鲍力凶狠的视线下,才犹豫道:“成为阁下的虫奴简直是便宜白兰·戴尔德了,就该把他丢到垃圾星上,死于异兽之口,尸骨无存才好。”
“遮遮掩掩的,有话就直说!”
鲍力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叫雌虫另外半张完好的脸高高肿起。
雌虫捂着脸,跪在地上,略微尖细的嗓音恐慌道:“不敢欺骗阁下,戴尔德家族和查图查尔家族历来有婚约的关系,除非查图查尔家的雄虫自动转让,否则……”
否则没有任何雄虫能拥有白兰·戴尔德的所有权。
“我当然知道!”
鲍力肉胖的脸颤抖一瞬,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禁忌一样,念着众虫都知道的历史,恶狠狠道:
“查图查尔,传说中最接近虫神的古老血脉。”
“没落的旧历贵族,消逝的虫神遗子,可惜啊,现在全族只有一个成了傻子的雄虫,闭门不出都十几年了,连成年的二次觉醒都没觉醒,我会怕他?”
雌虫立刻顺着说道:“阁下明智,就算同为雄虫,也有高低之分,明天的审判会上,审判席一定会站在您这边。”
鲍力心满意足的走了,还不忘吩咐道:“哦!别忘记了把那对儿虫翼送到我的庄园里,好久没有新的标本了哈哈哈!”
水牢里,垂头毫无反应的雌虫,忽然睫毛颤动,眼底闪过一抹紫色的锋芒,带着嗜血的杀意。
跪匐在地的雄保会虫,静静听着雄虫慢悠悠离去的脚步声。
终于等虫走远后,普瑞林慢悠悠从地上站起身,掏出一方洁净的帕子擦着脸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缓缓拔出插在脸上地牙签,带出附着粘腻的血肉,随意丢在地上,眼底划过一抹鄙夷。
哪里还有分毫在雄虫面前谄媚、小心翼翼地样子,这一幕无声昭示着雄虫的愚蠢。
黑牢里,响起一抹淡淡的讥讽,宛如寂静黑夜里的呼声,却带着寒冷的森然:
“血翼解放战线的虫都这么会演戏吗?”
重重栏杆里,方才还奄奄一息到毫无反应的雌虫,此刻浑身气息锋锐冰冷,宛如山巅最凌厉的风刃,可对上他在阴影中暗紫色幽深狭长的眸子,又宛如深渊中绽放、夺人性命的毒花。
普瑞林,血翼解放战线潜伏在雄保会数十年的密探,仿佛丝毫没有看见白兰·戴尔德眼底埋藏的杀意,又挂上了那副假面般的笑容,笑呵呵道:
“军团长,您演的这出戏也挺逼真啊,假以时日未尝不能超越我。”
“就是不知道明天这出戏,您打算怎么唱?”
白兰·戴尔德眸光一眯,S级军雌的威压和杀意挤压这片冰冷稀薄的空气,叫牢狱外的普瑞林一下子脸色煞白。
他不过区区B级军雌,而且常年从事的都是情报类工作,不比白兰·戴尔德,到底是帝国三大军团军团长,用血肉和尸骸奠定的实力,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