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样的景象,派蒙扶了扶脑袋想了想,然后看向空问道:“这里是不是就是她提到过的那个梦殿?”
“应该。”空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只是驾着一艘小船,几人航行到某处海域,船似乎被海草挂住打算清理海草时突然晕倒后醒来会在这里。
“先小心一点在四处转转吧,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了,以及,这个位置应该是大厅。”流浪者抬头看了看,随后转身进了一间屋子。
空看着流浪者的动作叹息着摇头,目光却在不远处一段阶梯之上的椅子上看见了一样东西。
材质和之前在夕予记忆里看见的她送给阿禾的发簪为同一种,只是这个就是单纯的织雪花的造型。
空走上台阶,却发现,在这样东西之上有泪渍和血迹,一股浓厚的被夕予称之为祝福的力量紧紧将这朵假花包裹着。
椅子旁边有一张看起来很奇怪的类似纸的东西,似乎是从什么不知名的古籍上撕下来的,上面很多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无法辨认了,只有中间某一段还算清晰。
【梦仙,名夕予,诞自木夕城,城内其住处附近织雪花常年不败,与多名魔神私交甚密,■■■■■■■■■■■,后入深渊,一身祝梦仙法渐渐化为梦魇恶术,遂自请迁往翠玦坡,其后种种,留于此地之民不得而知,然此地有隔绝更改之力故留文于此,愿他日纵历史颠覆,夕予之名亦能重新被唤起。】
空看着那张纸条,双眸不知为何竟渐渐湿了。
史官的执着,梦仙因未知力量不愿伤害他人的自我放逐,他不知道该叹惋谁。
轻轻折起那张纸,将花也小心拿起,放在怀里,派蒙对于那段文字也有些莫名的感触。
另一边,看起来像是议事厅的一个房间内,解决了一批像是沾染了深渊的气息的魔物的流浪者皱着眉看向漂浮在空中的青金色羽毛,有些出神,许久,轻轻伸出手接过那只羽毛。
议事厅不大,中间的一套桌椅看起来也不像很占地方的样子,桌子上有一本摊开的记事本。
上面写满了一个人养鸟的全过程,从捡鸟到鸟丢失再到找回来。
丢失后捡回来重新养那段最开始有很大的篇幅描述鸟的伤有多重,照顾的有多细心。
流浪者翻的很快,但阅读起来依旧很用心。
他读到后面却是忍不住咒骂出声,因为,那一页写着从渊底回来,而旁边的下一页,却突然开始出现同夕予展现出的善意截然不同的恶念。
渊底。流浪者对这个词不陌生,他在愚人众里时,这个词经常听说,是深渊底部的代名词。
可如果是璃月人,这个词通常是指层岩巨渊最深不可测之处。
如果这个渊底在指层岩巨渊最深处的同时也借指深渊之底的话。
流浪者突然有些不敢想了,他一向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刻薄,也曾无数次嘲笑过包括自己在内的许多人的生命的卑贱。
他妄图登上神座过,也妄想过取代某个神明的位置过,但他没想过要杀了任何一个神明,主要原因是他不觉得凭自己可以杀了哪一个神明,其次就是他知道的,知道神明死后的遗存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