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唯唯诺诺的,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还是李开看不下去了给他们两个解了围,“行了行了,你看他俩过来的方向那不就是去看之前抬回来的尸体了吗,小年轻有点好奇心很正常,你别摆出那副模样了。”
推走了张鲁,李开冲那两人笑笑,“一会儿你俩把他再送回牢里关着吧,这嘴这么硬,也不知道下次审讯是什么时候,可把人看好了啊。”
两人连声应着,看张鲁两人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
“我就说快点回来,你还非得在那缠着卓哥问东问西的,挨骂了吧!”
“哎呀,我知道了,快给这人送回去吧,给他送回去咱俩好回去暖和暖和,这破天怪冷的。”
阿福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官人进来,又跟着他们回了牢房。
这一路上,阿福总是不自觉地捕捉周围的话语,平时他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今日不知怎么了,莫名的心慌。
“队长去哪里了,这验尸结果出来了,要给他看呢。”一身仵作打扮的林卓从停尸房里出来,拉着路过的官人问道。
“队长去甄氏医馆了,说是有事情要找那个甄如玉,这时辰,怎么也得下午能回来吧。”
林卓点了点头,收起了手中的记录,阿福眼尖地看到上面写的名字:柳烟。
心跳停止了一瞬,他脚下趔蹶,差点摔倒在地上。
陡然激起的脚镣碰撞声凌乱,压着阿福的两个官人眼急手快扶住了他,这才没让他被脚镣绊倒。
“干嘛呢,走路看着点!”
毫不客气的呵斥声响起,阿福回过神来,低下头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
陈思安告假的期限到了却仍没有出现的时候,柳烟亲自上门找到了他家里,谁家账房先生连句话都没有直接玩消失?
敲了半天门,无人回应。
柳烟皱眉,陈思安老娘什么的都在家里,怎么会无人开门?
大门没有挂锁,柳烟犹豫了下,轻轻推了推门,大门就这么被推开了。
一览无余的院内,平整的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和院外凌乱的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柳烟眸底暗色翻涌,却还是抬脚走进了院子里。
走了一圈,这房子每个屋子看上去都乱糟糟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临时起意,仓皇逃跑。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你谁啊,怎么在我们的房子里?”
柳烟眉心皱起,回头看着冒出来的两个壮汉,略带疑问道:“这房子的主人不是姓陈吗?我是来找他的。”
“这没你要找的人。”那壮汉粗犷的脸上明显的不耐烦,“什么姓陈的姓张的,这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你赶紧走。”
“姓陈的欠了我的钱,已经半年了都没还,我这才找到这来的。”柳烟眼珠微转,立刻就改了口,“他当初说还不了钱就拿这个房子来给我抵债,你们又是谁?”
她说的有模有样的还真把两个壮汉唬了一下,阿二狐疑看了她一眼,凑到阿大耳边说道:“这女的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能是那个姓陈的真的把他这房子抵给两方了?”
阿大抬眸看了柳烟一眼,“不知道,咱先把事情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然也不好和老板交差。”
两人嘀咕了一阵,最后还是阿大开口,“这位姑娘,这家房主的弟弟欠了我们赌坊三千两的银子,前两天的时候找到我们老板,用房契和两千五百两银子换出了他弟弟的欠条,所以这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了。”
看柳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接着说道:“至于你和姓陈的说好的东西,口说无凭,我们老板手里却是有房契的。”
柳烟神色不变,眼眸却一点点冷了下来,陈思安是从哪里搞到的银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柳烟下颌轻点,转身走出了陈家。
阿大和阿二也没拦着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把这院子收拾出来,没用的东西全都扔掉,他们老板要在这里金屋藏娇,没准整个小院都得重修。
回了医馆的柳烟还在思索陈思安的问题,没来找她说明他知道这欠三千两银子不会借给他,那他又是能有什么东西能够在外面换回这些银子的?
以陈思安能够接触到的东西,他本身没有可以换的,可是甄氏医馆有,而陈思安在医馆里能够接触到的只有账本。
柳烟心里的不安突然放大,医馆日常的账目当然没有问题,但是,真正的账本可有。如果陈思安获取这银两的方式和甄氏医馆没有关系,他怎么会连个话都没有直接跑路?
甄如玉这时候应该是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