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整理了案卷,怀疑孙掌柜,于光四人都是阿福杀的。杀于光他们四个人应该是临时起意,背后的人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找杀手才会让阿福动手。毕竟那段时间,我们盯上了甄小仁,甄小仁在得知于光暴露的当天去找了柳烟,随后这个阿福在医馆告了两天假,于光几人死后,阿福重新回了医馆。”
提起案子,许正阳眸光灼灼,“至于这次对你动手,他应该是奉了柳烟的命令,一定要杀死你。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被活捉了。我们猜,他所有的行动都是受柳烟指使,现在他嘴这么严什么都不说,无非就是因为柳烟还在外面他不想牵连。但是,如果柳烟‘死了’呢?”
伏明珠听得认真,“你以为柳烟‘死了’,那个阿福会招供?”
“按照我们的设想,应该是这样的。”许正阳被她问的一愣,“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随便问问。”伏明珠扒着地瓜的皮,随后回了一句。
许正阳松了口气,也挑了一个地瓜,嗯,挺香。
“问你什么说什么不怕我把你的计划泄露出去?”伏明珠啃了一口地瓜,眸中带着打趣看着许正阳。
许正阳淡定摇头,非常肯定地说道:“你不会。”
那天他看到了,司主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不是在看他有没有出问题,是在看伏明珠。
伏明珠一顿,烛火中对上了许正阳带着笑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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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来,我就要自己动手了。”甄氏医馆的书房中,甄如玉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看着花雅言。
花雅言扫了扫身上沾着的雪,漫不经心走过去给了他一封信,“喏,你自己看吧。”
甄如玉阴沉的眸子看了她半天,花雅言不耐烦手一松,信件飘飘荡荡地落在了桌面上。
“爱看不看,走了。”信送到了,她得早点回去,晚了姐姐要担心的。
甄如玉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花雅言离开书房,连个门都没给他关,还是阿丑从外面给他关上了门。
他努力平息着心中的火气,不仅是对花雅言的,是这么多天下来,他碰见的这些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
伏明珠决裂,阿福被抓,葛丁被抓,陈无量逃跑,桩桩件件就没有让他顺心的。
揉了揉要炸的脑袋,甄如玉拿过那封信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唇角勾起,将信烧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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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到了?”皱巴巴的老头子敲响了花雅言的房门,是一直跟着她父亲的那个人。
花雅言的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但还是恭敬地回道:“已经送到了,告诉父亲可以放心。”
“那就好。”老头双手背后扬着下巴,慢悠悠地下了楼,丝毫没有将这个所谓的小姐放在眼里。
花雅言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不要那么大力的关门,但是她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了。
“雅言,别着急。”花谨言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握着,“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伏明珠,她一定能解决他的。”
花雅言在姐姐的安抚下深吸口气,努力放松自己,听姐姐的,她们一定会摆脱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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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安从百川楼出来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他媳妇和母亲一直在他耳边叨叨叨的,他不想听,脑袋放空神游。
他又想到了伏明珠答应给他的五千两银子,心里直抽抽,恨不能给自己个大嘴巴子,要是能回到当时,他一定立马就答应下来,装什么装啊。
伏明珠想要真账,给她就是了,他拿钱跑路,甄如玉还能追着他杀啊,等反应过来,他早跑了!
陈思安越想思路越清晰,就这么决定了,明天起来就让母亲她们收拾东西离开青州,等把赌场的钱还完了,他再和弟弟一起离开。
伴着母亲和媳妇的争吵声,陈思安沉沉睡去,希望明天不要有意外。
天色大亮,陈思安如往常一样去医馆理清了昨日的账目,便称有事告假几天,一个账房先生,还是柳烟亲手安排进来的,谁会想到他要跑路。
伏明珠没等多久,陈思安便主动上门了。
昨天陈思安拿着架子,今日就轮到了伏明珠,陈思安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伏明珠才悠悠出现。
看着人来了,陈思安面上带着谄笑凑了上去,“伏小姐,我们昨天说的交易还作数吗?”
伏明珠眉头轻挑,“什么交易?”
陈思安弯着腰,妈的,为了弟弟他也是拼了,从他当了甄氏医馆的账房,除了面对老板,他还和谁这幅模样过。
“当然是您昨天说的,我把他们真账本的位置告诉你。”陈思安颤巍巍的伸出五根手指,笑得更谄媚了,“您给我...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