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勾引我,现在还想让我滚?你不就是想做代替品,我成全你。”
洪崖的声音低沉得吓人,像是下一刻就会将手里的人一刀处决。他的掌心覆盖着喻嘉时的后颈,拇指紧紧地按压着他脆弱的腺体。
“你敢,敢动我……”喻嘉时轻咬舌尖,疼痛延续冷静:“我不会放过你。”
他用毫无威慑力的声音说着威胁的话,洪崖几乎都要被他逗笑。
已经多少年过去了,久到洪崖都快忘了。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敢用言语来威胁他。
“好,我等着。”洪崖俯在他耳侧,哑声道。
他们都失去了理智,被最原始的□□支配着身体。喻嘉时的言语威胁并未能让他逃过这命中一劫。
他才活了十九年,然后做了三年不到的omega。在此之前从未谈过恋爱,对床上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洪崖让他痛苦,也让他在疼痛中尝到了欢愉。
他像第一次吃到糖的小孩,紧张不安,却又觉得眼前一亮。
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实在是太高了,即便他们没有做过专业的医疗匹配,可房间里几乎融合为一体的信息素却在无声地说明着这个现象。
他们对彼此而言都是特别的第一次——第一次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与满足。
喻嘉时发觉眼前的光都融化成了水,不停地晃着、荡着。他无神的双眸轻轻地移动,落向那扇落地窗。
外面下雪了,鹅毛般大的雪,叫北风击打在窗上,凝成冰霜。
可是房间里好暖和,他浑身是汗,满脸是泪。
似是不满于他视线的转移与分心,下颔被一只有力而炙热的手掌捏着转回头。
喻嘉时那双颜色淡得已经偏灰的瞳孔便只剩下对方锋利的脸部轮廓。但下一刻,一切都幻化成更加迷乱的光影。
除了茫茫白光,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后颈传来的疼痛让他缓过神来,让他重回人间。
察觉到这个Alpha在试图用信息素来标记他,喻嘉时捏紧拳头,下意识地想逃。
可他的举动激怒了他身后强大的Alpha,对方虚搭在他喉颈上的掌心猛地收紧,让他不能呼吸,也让他无处可逃。
直到他信息素里原本就携带的乌木焚香越来越浓,和他的雪木香混作一团。
“我不要。”喻嘉时流着眼泪,哑声央求:“求你了。”
只当了三年omega的喻嘉时分不清短期标记与永久标记的区别。
Alpha一般不会随意给omega进行标记,更别说像洪崖这种自制力甚高的Alpha。
咬腺体注入信息素的短期标记,往往只是情到深处时,Alpha难以按耐地想要占据这个omega的一种表现。
喻嘉时的眼泪和央求并未换来洪崖的停止,反而只会让Alpha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
这夜太长,长到喻嘉时仿佛过了一辈子。
他被托在浪潮之上,起起伏伏。像溺水之人,拼命地抓紧眼前唯一的浮木。
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迷迷糊糊之中,他又听到一些对话声,像是谁在跟洪崖汇报着什么。声音和态度都格外尊敬。
“的确是杨导送过来的人。”那人说着,又顿了顿:“您是不是也进入易感期了?”
“嗯。”洪崖应了一声,嗓音格外低沉。
“那我现在安排车子把您送回家去。”
洪崖没出声,房间里沉默了两秒后。那人又问:“那位omega,是就留在这里,还是要把他送去哪?他应该是进入信期了吧?那么浓的信香……”
“带他一起回去。”洪崖出声打断那人没说完的话。
“是……洪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洪崖这一声让喻嘉时有一种自己没有被抛弃的安心感,很快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再次睁开眼时,果然是已经换了地方,一个看起来环境更好,也更让喻嘉时觉得莫名心安的地方。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omega在信期对于Alpha的信息素需求在作怪。
这个房间里,从枕头、床单,到被子,处处都散发着浓郁的乌木焚香。
当然,他也闻到了一些不属于乌木焚香,也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的香味。
夜皇后的花香味,混在乌木焚香之中,显得有些艳俗,且格格不入。
这是卫意遗留的味道。
是另一个omega的味道。
喻嘉时醒来以后觉得浑身疲乏,松木的气息变淡了很多,像是被火焚烧过,泛着一点点松枝奶香,格外勾人。
洪崖就睡在他的旁边,好像还没醒。昨日的记忆犹如滔滔江水,直往他的大脑里灌,让他头疼欲裂。
喻嘉时伸手摸了摸后颈处的腺体,一时觉得悲愤交加——竟然就这么轻易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Alpha标记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想趁洪崖还没睡醒赶紧离开。不管洪崖将他带回究竟是为何意,喻嘉时此刻都恨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