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渊眼中杀气暴涨,整个人仿佛化作一柄出鞘的巨刃,右拳挟着开山裂石之势,冲向萧川。萧川嘴角慵懒笑意丝毫不减,倏然一旋,贴着狂暴的胳膊边缘滑开,蓝色发带空中划出一道飘逸的弧光。
楼渊身经百战,萧川亦武艺高强,两人有来有往。两拳相撞,以内力一分高下,脚下的擂台石板因承受不住两人恐怖的内力,以他们为中心,竟出现寸寸碎裂。
擂台下的西营侍卫,皆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两大高手切磋。
突然,楼渊神色一变,内力受阻。萧川眼中精光一闪,拳中凝着内力,直刺向楼渊膻中要穴。
楼渊闪躲不急,内力四散开来,连退数步,勉强稳住身形后,鲜血冲破紧闭的牙关。
“秦王竟然打赢了定北公?”
“定北公也不过如此”
……
萧川轻弹肩膀上的灰尘,眉眼带笑与高台上的齐广柏对视,笑道:“陛下,可有赏?”
齐广柏紧捏的拳头松开,冷声道:“定北公为国征战多年,重伤未愈,赐千年人参,好生修养。此场比武,秦王既胜,朕便将这玉扳指赐予你吧。”
翠绿的扳指至高空抛下,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光,齐广柏未留给扳指一丝表情,推着承枢侯离开,融入前方的光影。
萧川旋身飞起,于半空中接住扳指,扳指上残留的体温让他心中一暖。望着远去的背影,他知道他的阿柏怕是更忌惮他了。
手掌张开,才知扳指已被血液弄脏,急忙掏出手帕擦拭,却越擦越脏,翠绿扳指被血液蒙上了一层暗色,过往的清透都已被封存。
氤氲的水汽,从温热的泉池中蒸腾而起,齐广柏大半个身体浸在水中,只有肩颈以上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湿透的墨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颈侧,几缕乌黑秀发蜿蜒地贴在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膛上,称得他皮肤更加白皙。
齐广柏后颈枕着冰凉的玉石,双目阖着,微黄灯火为他染上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与倦怠。听着脚步声,齐广柏微微蹙了蹙眉,以为是李海,低声道:“出去吧,朕不需要伺候”。
脚步声却越来越近,齐广柏心间一紧,忍住睁开眼的冲动,恍若无人般继续泡温泉,可他周围泛起圈圈涟漪,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不安。
“嗒…”一声轻响,或许是玉带钩与金属环扣分离时短促而清越的磕碰,紧接着是一阵“窸窣…”的声音。
“咕咚…”
感觉一阵热源靠近,齐广柏猛地睁开双眼,怒喝道:“萧川,今日你又要来折辱我吗?”
见齐广柏因愤怒,头发散落遮住了些眉眼,萧川为他轻轻拨自肩后,笑着回应道:“极乐之事,怎会是折辱呢?”
齐广柏嫌恶地推开萧川,冷声道:“你若要做那些事,便快些”。
看齐广柏如一只应激的猫儿,萧川苦笑一声,转身拾起酒壶,红色的酒水从细长的瓶口悬垂而下,如上等丝绸般,坠入剔透的琉璃盏。
“阿柏,总得有些情趣吧?”
齐广柏看着递来的酒水,迟疑许久,还是接过了。
萧川慵懒地靠在岸边,随手执起酒壶,仰头缓饮,薄如蝉翼的白色里衣,因浸水紧贴身躯,勾勒出身躯线条。
萧川轻摇壶中酒水,盯着酒壶上繁复的花纹若有所思道:“今日比武,阿柏可是想提拔那厉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