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和你说过么?”
谢萦珠回过头,对他的问题感到惊讶:“准备和承舒吃饭。”
“你不许和他去。”
应承宴语速极快地说:“回家,回你的出租屋,我给你做饭吃,你不许和他出去。”
“你做饭?”
谢萦珠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应总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上次你走了以后,”应承宴低声说,“......我想你做的面,但是我试了很多次,味道都不一样。”
在这处街角房檐投下的阴影处,应承宴好像终于撕掉了原先身上的伪装,试着对谢萦珠露出了脆弱的一角。
“尝试的时候学会做饭的,对我来说也不难。”
这脆弱只持续了一秒钟就被人藏好了,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原先的高高在上:“这样你总能满意了吧?”
“我满意?”
谢萦珠将手腕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来:“我为什么要满意?”
应承宴被他反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是想要我陪你吗?”
想要他陪自己?
谢萦珠觉得应承宴在揣摩人心思这方面简直都不如学龄前儿童。
其实在遇到谢怀玉之前,谢萦珠也保有几分期待。
这辈子一切都还没发生,应承宴似乎还学会了道歉,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在自己的影响下变好呢?有没有可能变成一个不那么冷漠的,有感情的人?
可在见到谢怀玉后,谢萦珠知道这些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在自己明明白白地说了讨厌谢怀玉后,应承宴依旧没有照顾他的感受,替他答应了一起吃饭,又在饭桌上帮着谢怀玉为难自己。
应承宴依旧没把他当成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来对待,在他眼里依旧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谢萦珠在心里暗暗冷笑,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我不想要你陪我,你根本不懂。”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谢怀玉,但是你根本不在乎我喜不喜欢,甚至还向着他说话,我还有什么必要在那里待下去?”
上辈子的回忆也一起涌上来,谢萦珠觉得胸口涨得发疼:“继续留在那里等着你们羞辱我吗?”
应承宴的耐心几乎要耗尽。
他确实很在乎谢萦珠去见谁,要不要和应承舒吃饭,但也仅仅是在乎,并不能驱使他安抚谢萦珠的心情,也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那我们各退一步。”
应承宴看着谢萦珠,轻声说:“你不许再见应承舒,我听你的不再见谢怀玉,这样你满意了吗?”
谢萦珠原本做好了他说难听的话的准备,却没想到听见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什么?”
“我说,我不见谢怀玉,你不见应承舒,这样的条件够公平了吧?”
应承宴看着谢萦珠的表情,知道自己这个提议他很心动。
可他心里有自己的算盘。
谢怀玉是绝不可能断交的,万一传出去被他爸兴师问罪就不好了,他想。
港城这么大,总能找到谢萦珠没去过没法关注的地方,他根本不会知道其实他和谢怀玉根本没有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