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仪神色尴尬地看着燕惊华,拿着手指比划了一个距离,“就比你早知道一点点,一点点。”
“……”
对于顾承启小心翼翼地行为,唐静仪也暗暗惊讶,在她的印象里,顾承启向来是杀伐果断的代名词,他阿爹曾言,此子是天生的帝王命格,既生在天家,性子寡淡薄情,就注定要孤身去走那条帝王路。想来,他阿爹在评价他的时候,定然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子出现,让铁骨铮铮的帝王学会柔情,让这位陛下患得患失,喜欢到走到哪都要护着,生怕一个不小心磕到碰到。
赵观雪等了半天,见顾承启还没有放开的意思,她晃了晃手腕,“我说陛下,你打算握多久?”
顾承启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赵观雪放开。
经过这场小插曲,那匹发了狂的马也被人制服。
赵观雪看了顾承启一眼,没说什么,转过身去看向燕惊华,“那我们继续走吧。”
一路上,燕惊华大气都不敢喘,惶惶不安的怀揣着这天大的秘密,兢兢业业的做着透明人,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话惹得顾承启不快,就被喜怒无常的帝王灭口了。
等到了将军府,燕惊蛰早就得到了消息,他身着官服,候在门口,顾承启身形乍一出现,燕惊蛰就眼尖的瞧见了,等到顾承启走到门口,他连忙上前行礼,等了半天,见上首没有动静,燕惊蛰跪在地上,心道,陛下这是心情不太好?这不对啊,明明陛下早朝的时候心情还挺好啊,怎么半日不见,就变成阴云密布的了。
顾承启看了一眼身后的赵观雪,不由分说的抓住赵观雪的手,薄唇紧抿,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阴沉的吓人,将军府也不乏有识得顾承启的人,见状,纷纷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脸色黑到这种程度。
顾承启见赵观雪一路上都没理自己,心中早就慌乱起来,暗骂自己不应该如此着急,明明昭昭已经是自己的了,何必在意别人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就不应该故意在别人面前握住昭昭的手腕那么长的时间,他想,他真是个贪得无厌的疯子,在得到了昭昭的喜欢后,还得寸进尺的想要得到昭昭的承认。
顾承启领着赵观雪,直到走到将军府的一处凉亭内才停下脚步,他抿了抿唇,问道:“昭昭,你生气了吗?”
赵观雪撇了一眼男人,心想,装的还挺像,她状似不解,“陛下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顾承启语气自责,“都怪我情不自禁,若是我克制住自己,就不会让你为难了。”
顾承启遮住眼里的暗淡,可是,他真的好想昭告天下啊。他想要做她的身侧人,想要在别人提起他的昭昭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永远是自己,想要后世谈及他们的时候,下意识与琴瑟和鸣联系在一起。
赵观雪一见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办法,她本意也不是要怪罪他的意思,她连忙安抚道:“没有,我没有为难。”赵观雪看着顾承启,当真心疼起来,“既然我答应了同你在一起,就没打算把我们的关系瞒着别人,你选择告诉谁,这是你的权利,阿启,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
顾承启手指动了动,像是不敢相信一样,他双眼紧紧地盯住赵观雪,一字一句的确认道:“昭昭,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任何人。”他语气顿了一下,”哪怕是昭告世人,也可以吗?”
赵观雪心中升起一抹酸涩,她想,她的陛下啊,是如何的没有安全感,才会在她表明态度后,依旧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可以也没什么的,昭昭。”见赵观雪不答,顾承启勉强笑了一下,他们之间,本就是他强求,就算昭昭不同意,也什么的,总归都是他赚到了。
“阿启,不是的,没有不可以。”赵观雪一把抱住顾承启,“在我这里,你没有什么不可以。你对我而言,也是例外。”
顾承启看着这样的赵观雪,心想,看,昭昭,这也不能怪我啊,是你容我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