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启没想到这声阿启这般轻易,以至于赵观雪话音落下很久后都没反应过来,一时不防,赵观雪的袖子便从手中滑落了。
见顾承启终于松开了自己,赵观雪松了一口气,冲着顾承启叮嘱道:“我去殿内看看,你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不要乱跑。”最后,赵观雪半真半假地打趣道:“省的我们尊贵的陛下又迷了路。”
说罢,不等顾承启反应过来,就拽着满头雾水的唐秋秋走了。
赵观雪步入殿内,一眼便见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老夫人,除此之外,赵观雪还注意到,在老夫人周围,站着的还有二个人,只看其衣着,赵观雪就知道是刚见过的林景和赵观瑶,此时,赵观瑶正捏着帕子泫然欲泣,但当眼神注意到门口的赵观雪时,却暗含得意,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老夫人年到花甲,满头白发,大抵是常年身居高位,说话拿着腔调,“你就是平南侯府刚找回来那位大小姐?”
她看了一眼赵观雪,眼神挑剔,“做人做事,还是本本分分的好!”说罢,老夫人伸手拍了拍在旁边挤眼泪的赵观瑶,安抚道:“莫怕,老身给你做主,定不会让人平白欺负了你。”
周围不住传来打量的目光,赵观雪站在门口,坦然接受来自四方的视线,眼中并没有半点胆怯之意,完全不像是一个刚找回来的千金能有的气势,在众人的目光下,赵观雪不慌不忙地进入殿内,她缓步走到老夫人面前,用眼神扫过四周,赵观雪将赵观瑶胜券在握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已有了猜测,她不卑不亢地直视老夫人,“我自到了奉京,还未见过老夫人,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夫人,不知您此话是何意?”
老夫人看着面色淡然地赵观雪,拿着拐杖的手用力地敲击了一下地面,怒道:“外面风言风语,尽是在传瑶儿抢了你的婚约,你小小年纪,就蛇蝎心肠,暗中放谣言中伤瑶儿,怎么,以为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就能逼迫我辅国公府迎你入门?”她话音一转,“瑶儿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都能下此狠手,若是不加以制止,再过几年,那还了得!”
赵观雪满脸惊奇地看着这位义正言辞的老夫人,不明白她是如何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的,这桩婚约,背后到底是如何,他们两家都心知肚明,赵观雪自认为自己没有传播谣言,不过是听信赵观瑶寥寥数语就把这桩事推到自己身上,这安罪名的态度是否太过随意了点?当真是觉得自己无人撑腰,可以随意欺负吗?
赵恒丰站在一旁,虽然不满老夫人这样的态度,但也不好当众驳了她的面子,赵恒丰皱了皱眉,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观雪,此事当真是你所为?”
赵观雪心中嗤笑一声,她上辈子见过人生百态,虽然自己未曾体会过亲情,却也知道,寻常人家的父母对待自己的子女,就算不是娇宠着,但也绝对不应该是像赵恒丰这样,在自己的女儿怕别人当重责骂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过来诘问自己的女儿是否做过。
赵观雪抬眸,语气不重,却字字千钧,“老夫人无缘无故便将罪名扣在女儿头上,父亲不先去问问老夫人是否对女儿有什么误会,反而先来责问女儿,这是什么道理?怎么,在父亲眼里,这种坏女儿名声的事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不成?”
“晚辈不知道老夫人是从哪里听来的谗言,可无凭无据的,怕是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谈论。”赵观雪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自有一分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