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出来也有好一会了,眼看婚约的事情已经解决,便起身告辞。
赵恒丰:“瞧着天色已晚,世子殿下不如留下来,在府内用个晚膳再走?”
林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裘衣,语气温和地回绝道:“来时匆忙,家中还堆积了许多朝务,实在不便久留。”
林景转过身,看向赵观瑶,“瑶儿,林哥哥先走了,等过几日得了空闲,在寻你去城外游玩。”
话已至此,赵恒丰自然也不好再挽留,他亲自引路,把林景送了出去。
外面刚下过雪不久,府内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赵观雪和赵观瑶走也跟在赵恒丰的后面,一同出了正厅的门,在第二个岔路口与赵恒丰二人分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待赵恒丰二人身影瞧不见,赵观瑶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喜色,“下个月就是辅国公老夫人的生辰,咱们平南侯府与他们私交甚笃,每次都是要去的。”
赵观雪轻笑一声,“那是自然。”
“辅国公府毕竟不是自家,到那时,姐姐可要谨言慎行,莫要失了礼数。”赵观瑶停下脚步,看向赵观雪,“省的坠了我们平南侯府的面子。”
“多谢妹妹提点。”赵观雪被迫停下,语气很淡。
“但姐姐也不必过分担心,老夫人是个顶好的人,平日里最是慈善。”
“……”
赵观雪心道,能得你如此之高的评价,那必然是不好相与了。
“我往日与她相处,”赵观瑶语调上扬,“她都是把我当自家小辈的。”赵观瑶语气愈发得意,就差明说辅国公府是她第二个家了。
赵观雪一时沉默。
赵观瑶见赵观雪沉默也不在意,只当她是听见自己很讨老夫人喜爱,背后有人撑腰,一时被吓到了。但赵观雪不想说话,赵观瑶偏不让她如意,追问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赵观雪:???
怎么,一定要我赞扬你吗?
“那定是因为你率真可爱,讨人喜欢。”赵观雪夸的毫不走心。
赵观雪自己都觉得自己答的敷衍,可挡不住有人信啊。
赵观瑶听了这话,这才满意。顺势警告道:“你也看到了,林哥哥可是非我不娶。所以,你最好不要打别的主意。”世子妃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虽然赵观雪方才在正厅放弃这桩婚事的时候很痛快,但谁知道是不是在爹爹面前做的样子,毕竟,能嫁进辅国公府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若是她是赵观雪,定是不会甘心。
一阵寒风裹携着冷气而来,赵观雪被吹来的细雪糊了一脸,此时只想赶紧离开这,只好木着脸回道:“妹妹说笑了,我能有什么别的主意。”
赵观瑶冷哼一声,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冷意,不再与赵观雪纠缠。
见终于打发了赵观瑶,赵观雪连忙提步向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观雪阁与正厅的距离并不算近,饶是赵观雪走得并不慢,但等到回到观雪阁,也有一段时间了。青竹早已经等在那,见赵观雪回来了,从屋内端出了热茶,递到赵观雪道手上,“小姐,拿着捂捂手,外面这么冷,可有冻到?”
赵观雪摆了摆手,“不碍事。”青竹还想问什么,还未开口,便被赵观雪打断,“你先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会,勿要打扰我。”
赵观雪双手捂着热茶,迈步走到屋内坐下,脑中不断回想着刚才赵恒丰和林景二人的表现。
自从她回府以来,赵观瑶像是笃定她会抢走林景一样,每一个表现都带着很大的敌意。可林景刚才的态度,分明是并没有动悔婚的心思。那赵观瑶又是从哪里听到的传言,觉得林景在她回来后会悔婚,换句话讲,是谁,放了一个假消息来迷惑赵观瑶,给了赵观瑶一个原主的存在会威胁到她的错觉,况且依马车上赵柔的表现来看,并不止是赵观瑶一人如此认为。
但让传言在平南侯府大规模流传,却不让平南侯知晓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如此大费周章,目的仅是为了置原主一个刚刚被认回来的候门千金于险地,怕是背后所图不小。
赵观雪想不明白是何原因让这背后之人下此狠手,却隐隐感觉到了这奉京城内的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