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田中太郎的晓美焰护膝闪着诡异的光,“你弟的棒球赛?你这当哥的也太拼了吧!”
“少废话!”建人拍了他后脑勺,“回头请你吃章鱼烧!”
他抓起背包,趁早川不注意溜出体育馆。
学校到大阪中央球场坐电车要二十五分钟,建人一路狂奔到车站,硬是挤上了七点五十分的班次。车厢里挤满了上班族和学生,空调冷气吹得他后背发凉。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健太八点半集合,现在估计已经在球场热身了。
建人把手机塞回口袋,盯着车窗外飞驰的街景。
町屋的章鱼烧摊还没开张,路边的自动贩卖机在晨光里闪着微光。他突然想起那款索尼耳机,498000日元的标价像根刺扎在脑子里。
球场重逢八点四十七分,建人气喘吁吁地冲到大阪中央球场。
入口处人头攒动,穿着各校队服的学生和举着横幅的应援团挤成一团。
空气里混着草皮的清香和热狗摊的油烟味,广播里正在报今天的赛程:“青空学园对西宫高中,九点整开赛!”
建人挤过人群,差点被一个举着“西宫必胜”牌子的大叔踩到脚。
他好不容易找到青空学园的休息区,看到健太正在场边拉伸,白色队服被汗水浸透,右肘的护具魔术贴又开了口。
他低头调整手套,动作慢得像在数秒,眼神却不时扫向入口,像在找什么。
“荒巻健太!”建人扯着嗓子喊,声音在人群里炸开,引来几个路人侧目。
健太猛地抬头,眼神先是惊讶,随即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少见的虎牙。
他放下手套,快步走过来,棒球包在肩上甩出一道弧线:“哥?你不是有晨练吗?”
“翘了!”建人喘着粗气,咧嘴笑得像个傻子,“你哥我跑了半个大阪,差点被电车门夹死,就为了给你喊加油!”
健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帽檐下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白痴...你跑得跟金太郎似的。”
“嘿!别瞧不起你哥!”建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感受到弟弟发烫的体温。就在这时,观众席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健太!这儿!”
建人抬头一看,美咲姐和铁平叔正站在看台第三排,挥着手。美咲姐的团扇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章鱼,铁平叔手里举着罐啤酒,脸上挂着夸张的笑。
“姐?叔?”健太也抬头看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们真来了。”
“废话!”建人哼了一声,“美咲姐说了九点半到,估计砍完水产市场的价就跑来了。铁平叔那啤酒,八成是路上买的。”
健太没说话,只是低头笑了笑,拇指在手套系带上摩挲了一下。
建人看着他,突然想起昨晚健太攥着御守的样子,声音闷在枕头里,像个怕输的小孩。
他拍了拍健太的后脑勺:“喂,臭小子,今天不把佐藤三振三次,我可不认你这弟弟!”
健太揉了揉后脑勺,抬头看向场内:“西宫的四棒已经到场了,我刚才看到他在试挥棒。”
“啧,那家伙。”建人脑子里闪过健太笔记上“外角低球必杀”的红字,“你那快速球练好了没?给我砸烂他的脸!”
健太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冷得像把刀。他转身走向场内,背影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建人挤到观众席,找到美咲姐和铁平叔旁边的空位。美咲姐正在翻账本,嘴里嘀咕着“鲭鱼涨价了”,铁平叔已经喝得脸红,举着啤酒罐喊:“健太!给老子把球场炸了!”
“叔,你少喝点!”建人抢过他的啤酒,灌了一口,呛得直咳嗽,“这啥玩意儿,味儿跟洗洁精似的!”
“臭小子!那是老子的私藏!”铁平叔作势要抢回来,被美咲姐的团扇拍了个正着。
“都安静点!”美咲姐瞪了他们一眼,团扇指向场内,“比赛要开始了!”广播响起:“青空学园对西宫高中,比赛即将开始!”
人群的欢呼像海浪一样涌来,健太走上投手丘,帽檐压低,右手的御守在队服下微微鼓起。
建人攥紧手里的棒球,球面上的字迹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突然想起存折里的19300日元,离49800 元的耳机还差得远,但他没再多想,只想看到健太投出第一球的样子。
“健太!加油!”建人扯着嗓子喊,声音混在人群里,响得像要撕开天。
美咲姐和铁平叔也跟着喊,团扇和啤酒罐在空中挥舞,金太郎和夜叉丸虽然不在场,但建人知道,它们八成在家闹腾,等着晚上听战绩。
蝉鸣撕开晨雾,球场的草皮绿得刺眼。健太抬起头,眼神扫过看台,找到建人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拇指朝上,比了个他们小时候的暗号——“会赢”。
“臭小子...”建人低声嘀咕,把棒球抛向空中,“给我赢啊。”这个夏天,荒巻家的故事还在继续,吵闹、热烈,像一团烧不尽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