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门迟迟未开,李润兮急不可耐地伸手拍了拍房门,“景翊!是我!四方馆出事了!你跟洵亦兄快随我一起去四方馆吧!”
房门自内朝外打开,都珩披散着头发,眼底带着一丝诧异,“旭川兄,发生何事了,怎么这么心急,陈舟何浪呢,为何不让他们来报?”
李润兮气喘吁吁的拉住都珩衣袖,“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快些同我走,路上我们再边走边说!”
“旭川哥今日怎么这么早的来王府?”纳兰玥刚从自己房内出门,就瞧见了这一幕,她瞳孔微微一缩,忙问道:“可是四方馆出了事?漠北使团出了事?”
李润兮点了点头,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吞了一团烧红的炭,“此事刻不容缓,容我之后再同公主解释。”
纳兰玥神色略显凝重,她一把抓过李润兮的手,“带我一起去!现下就走!”
四方馆内,各使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等纳兰泱一行人到四方馆时,正见着四方馆大殿中一具白麻布裹着僵硬的躯体静静横陈,青白的指尖从布料中的缝隙垂下,像一截枯木。
“是洵王殿下和太尉大人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众人的目光这才转投在纳兰泱一行人身上。
纳兰泱他双眉如拧结的墨线,深深蹙起,仿佛要将万千思绪都揉碎在眉心,轻微抬手道:“诸位不必行礼,肃静肃静!来个人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舟何浪何在!”
陈舟从殿门外拨开人群匆忙跑来,“殿下,属下刚刚和何浪在肃正秩序,现下四方馆乱成了一团,何浪此刻仍在殿外,所以才只能遣李侍郎去王府寻您和大人,还请恕罪。”
纳兰泱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润兮,“所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还在马车上扯半天也没给本王扯明白?”
李润兮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立马回复道:“我也是刚到四方馆就听见了陈将军说死人了,让我去洵王府寻你,受人之托那不得先把你找来了再说嘛?”
都珩越过李润兮走到陈舟跟前,“陈舟。这四方馆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快长话短说,此事耽搁不得。”
陈舟回道:“今晨南洋使团的井上正使来寻属下,说是合子公主被暗杀在房内,属下便火速带着白虎营的人进了四方馆内,已寻了仵作前来,说公主是被毒杀,之后这消息就不知为何传的整个四方馆人尽皆知,各使团皆是惶恐乱了起来,属下才带白虎营的人来肃清秩序脱不得身,您和殿下皆不在,属下无奈才寻了李侍郎来王府告知您。”
李润兮站在原地点着头,“是,陈舟说的不错!就是这么回事!我这不也是心急嘛!洵王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纳兰泱垂眸斜睨,眼尾微微上挑,像淬了霜的刀刃扫过在场众人,瞳孔里凝结着寒潭般的冷意,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将周遭喧闹都挡在三丈之外,连呼吸都透着拒人千里的凉意。
井上彦站起身,想要冲到纳兰泱跟前,却被一旁的胡颜旭伸手拦下,他只得跪在地上哭诉道:“合子公主贵为我南洋公主,竟公然无忌地在大朔被刺杀,这究竟是何人所为,还请大朔皇帝陛下给小人一个交代,大朔乃天朝上国,难道就是如此对待他国使团吗?今日此事若是传回南洋,我天皇震怒,定是会让大朔海军替公主殉葬!”
纳兰泱眼尾狠狠下压,漆黑的瞳仁缩成针尖,像打量蝼蚁般扫过井上彦面孔:“你是在威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