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泱握紧茶盏,骨节泛白,“那后来呢?珏姨后来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后来的事你们应当知道一部分,自然也能猜到一些。”王茵珏眼神飘远,“后来长公主和定国侯顶着谋害储君的大罪,遣候府府兵和白虎营将宫外得太子府给包围了,让元正帝将梓娘的尸身还有我给交出来,不然他们舍了命也要和元正帝拼个你死我活。”
那日的长公主和定国侯穿着孝服,带着府兵和白虎营的巡查队,还叫了一队哭丧的挽郎刻意在太子府外敲锣打鼓。
长公主提着剑,满脸泪水站在紧闭的太子府门前怒吼道:“纳兰宸!将我皇嫂和阿珏交出来!不然我今日就要杀光你太子府上下,将你的头挂在城墙上让大朔的子民们看看你这个弑兄杀子的败类!只要我一日不死,你这个皇位就别想坐的安稳!”
太子府门打开,元正帝提着奄奄一息的王茵珏走了出来,对着长公主吼道:“纳兰秋!你可别忘了,孤也是你的皇兄!”他推了一把王茵珏,“你可明白孤是未来的皇帝?你信不信孤查抄你都家满门?你敢忤逆孤?你眼里可还有尊卑!”
“阿珏,久等了,我和侯爷来救你了,不要怕。”长公主扶起王茵珏,将她护外身后,然后眼神狠戾的盯着元正帝,毫无畏惧,“皇兄?我纳兰秋只有纳兰止一个皇兄。查抄都家满门,你也要敢!我是大朔的长公主,是父皇唯一宠爱的女儿!若不是你如此卑鄙,杀我皇兄,今日你也配坐在那龙椅上?你夜夜可睡得安稳!不怕我皇兄和皇嫂化作厉鬼来寻你吗!”
元正帝目光一转看向都耀,冷声问道:“定国侯,你就是如此管教你夫人的吗?”
“回太子殿下的话,这谈不上管教,按尊卑来说,长公主贵为公主,是君。能嫁与都某,则是都家三生之幸。至少都某心里还分得清尊卑,不像您能做出弑兄的行径。”定国侯不卑不亢,“都家上下的主人是长公主,并不是臣。”
“纳兰秋!你快带你的人滚开!若是不从,明日孤便请旨!”元正帝捏了捏手指,“同为纳兰皇室之人,孤不想大开杀戒。”
“可笑。”长公主从怀里摸出两块虎符,“纳兰宸,你可识得这是什么?你敢动本宫?敢动都家?”
正是幽云骑和白虎营的遣兵虎符。
长公主向前走了一步,抽出剑指着元正帝,“父皇能把这虎符交给本宫,就是为了制衡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父皇心里没数吗?将本宫的皇嫂交出来,明日本宫便请旨回晋阳关,你便也能安心坐稳你的皇位。还有,将阿泱交给本宫,本宫也要带他一起走。”
元正帝也不甘示弱,“孤能把梓娘的尸身交给你,不过阿泱不行。他是梓娘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你若是敢强行将他带走,孤杀不了你都家上下,孤便将阿泱给杀了,你若是不惧,大可一试。”
长公主听到此话,心生后怕,若是元正帝真疯起来,将纳兰泱杀了那便得不偿失,她退了一步只能应下。
元正帝将邓楠梓的尸身装进棺材里从太子府抬了出来,长公主便带着棺材和王茵珏离开了太子府,第二日便请旨带着都家上下回了晋阳关。
都珩这时开口问道:“所以他针对都家,不仅仅是因为都家功高震主?”
王茵珏点头道:“不错。长公主的那些话一直是他的心魔,所以他才会将定国侯召回,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监视着都家的一举一动。”
纳兰泱气急,听完后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都珩一把拉住他的手,“景翊,你要去哪儿?”
纳兰泱回头,眼角通红,“自然是去宫里问问陛下这些陈年往事了,杀亲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