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这剑拔弩张的模样,一旁看戏看了许久的都珩站起身,伸手一把拉过纳兰泱,将他护到自己身后,转头柔声劝慰道:“景翊,你退下,这里交给我。”
纳兰泱则是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瞪了眼硕王,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猛的灌了一杯酒。
都珩拦住想要继续辩白的硕王纳兰毓,他微微一顿,眼里划过一丝寒意,冷声劝慰道:“硕王殿下,既然景翊他都先退了一步,就还请殿下到此为止吧,而且大家今日都饮了酒,就不要再继续惹出争端了。”
纳兰毓不顾都珩劝阻,情绪激动,抓住都珩的胳膊,仍想越过他去向纳兰泱解释。
纳兰毓抬头看着都珩,急切说道:“事情我是一定要解释清楚的,还请洵亦兄你不要再多加阻拦了,我本以为上次赏花会大家便已和解了,却未想到此事在景翊他心里还没过去,你就让我和他好好说说吧。”
都珩垂眸,看着纳兰毓,脸上越发冷漠,眉梢带怒。
都珩正欲抓住纳兰毓手臂给他点教训,即使纳兰毓是硕王,惹得纳兰泱不悦,那他也不必要将放在眼里了。
毕竟能惹纳兰泱不快的人,他也不爽。
可纳兰泱却发话了。
纳兰泱不想再让旁人看笑话,便向都珩示意道:“洵亦,你让硕王殿下过来吧。”
都珩听后,这才抬起手,走到纳兰泱身旁坐下,翘着腿冷眼看着站在原地的硕王。
纳兰泱从桌下提起一坛行军令,重重的放在桌上,还洒了一滩酒,他单腿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指着酒壶,脸上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容,带着些许醉意道:“既然硕王殿下如此肯定,甚至反复向我强调自己不是那种人,那您也不用过多解释了,如果您能将这壶酒一口气喝完,我纳兰泱同你便再无芥蒂,如何?”
桌上那坛行军令,纳兰毓咽了咽口水,他思索许久后,终究还是硬着头皮朝桌旁走去,他看着纳兰泱,喃喃道:“一言为定。”
纳兰泱轻抚下巴,玩味笑道:“自是一言为定。”
其实他是笃定了纳兰毓不敢。
纳兰毓虽然能喝,但是就行军令这等烈酒,无论是谁将这一坛一口气喝完,定是烈火灼心,难受至极。
纳兰毓从硕王府带来的侍从满脸担忧道:“殿下,您且三思啊。这酒万万不可一口饮尽啊!”
侍从这句话刚说完,就遭了纳兰泱的冷眼,他只好乖乖的闭嘴,然后又暗暗看了眼硕王。
纳兰毓则是摇摇头,对侍从温和笑道:“你退下吧,本王一人能行,一坛酒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你别惹了洵王殿下不悦。”
说完,纳兰毓单手提起桌上的酒坛,揭开坛盖,仰头对着坛口就开始喝,坛口略大还有不少酒从纳兰毓嘴角流出,将他胸口的衣襟浸湿,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吞下肚,不一会儿坛中酒便见底了。
纳兰毓手颤抖地将酒坛放在桌上,用袖口擦了擦嘴,脚底虚浮险些站不稳,他抬起头脸颊早已红成晚霞。他眼神迷离,猛的咳嗽了几声,眼里噙着泪,他对纳兰泱笑道:“景翊,如此这般你可还满意?”
纳兰泱见他这幅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自责,他本是说说而已,却未想到纳兰毓竟真做了。
他想走过去扶一下纳兰毓。
却不料张扬从大堂门口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一把将快要摔倒纳兰越抱进怀里,“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扶我起来。”纳兰越摆了摆手,轻笑询问道:“张扬?你不是回阳州说明日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