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聊什么?”一阵清冷的声音幽幽飘来,“聊的这么开心...可否说出来,让我也听听?也跟着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二人同时回头看见穿着内衫正在擦头的都珩。
都珩发丝湿漉漉的,那双空灵干净的眼,像深林里小鹿。
纳兰泱有种背后说人坏话的心虚感,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能求助般看向邓承州。
邓承州忙起身拉住都珩的胳膊,赔笑道:“洵亦兄你沐浴完啦?我们在讲李润兮小时候做的糗事…还和表哥聊了聊今日月华轩小聚一事,一是为了明日赏花宴,二是洵亦兄你升官,大家都想给你庆祝庆祝。”
纳兰泱本想感激邓承州解围,才发现他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不是,邓承州,你方才只说了其一,为何没说还要为洵亦庆功?”
邓承州埋头小声喃喃自语,“你都不让我说完,那你不是先前一口回绝了吗…”
然后他又抬头对着都珩灿烂一笑:“其实吧,我是想和洵亦兄一起玩儿的,表哥你来不来倒是无所谓的。”
纳兰泱见状火急火燎的从床上起身,从身后一手抓住邓承州的脖子,“滚犊子吧你。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问你话呢,邓承州?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现在还敢有事瞒着我了?”
邓承州这才求饶道:“那我这就滚!马上滚!哎哟,表哥你快轻点,你再这样信不信我和李润兮一起围攻你?一打二你总得吃亏!”
纳兰泱放松了手劲,嘴角上扬,“就你和李润兮,你表哥我单手就能收拾你两个,信不信?”
“行啦。快放开吧。”都珩看他们贫嘴,笑着伸手将纳兰泱的手推开,然后对邓承州道:“故归,你若有事你先去忙,晚上我一定按时赴约。然后还得多谢你明明张罗着赏花会都已经够耗费心神了,还想着替我办庆功宴,顺便再替我也谢谢旭川兄。”
邓承州拱手笑道:“洵亦兄说得哪里话?你升官我们都替你高兴!那我就先告辞了,我才要多谢洵亦兄的救命之恩。”然后恶狠狠的看了纳兰泱一眼,嘴里还嘟囔道:“不像某些人,用人的时候恭敬得很,不用人的时候就抓人脖子,好不要脸!”
“你说什么?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纳兰泱抬手作势要打邓承州。
不过邓承州脚下生风,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都珩将手中的帕子放下,淡淡道:“昨夜你醉酒,我用热水替你擦了身子。但夏日天热,睡了一晚身上定是黏腻,你也快去沐浴。”
难怪纳兰泱觉着自己身上酒味儿不重,昨夜睡得也香,原是都珩替他擦了身子…
“我这就去。”纳兰泱答道,心里欣喜得紧。
不过一想到都珩昨晚替他擦身子,他又面红耳赤。
都珩也未多想,只觉着纳兰泱今日有些许怪异。
傍晚,夕阳云霞交汇,染红了半边天。
月华轩里,邓承州与李润兮早已等待许久,二人早已同老板将今夜的安排交代完毕,就只用等着纳兰泱和都珩的到来。
邓承州翘着腿,抓起桌上的瓜子砸吧砸吧嘴道:“李润兮,你说今日这事儿能成吗?”
“我觉着难。”李润兮单手撑头,叹了口气,“这洵亦兄那性子就冷冰冰的,一整个人都宛若冰雕的美人,我瞧着这么出尘的人,是看不上我们小王爷的。”
“呸呸呸!你可小声点吧!”邓承州放下腿,推了一把李润兮,“你要是被我表哥听见,他可得把你弄死,你信不信?虽然洵亦兄出尘吧…但好歹我表哥也是天人之姿,我瞧着二人站一起可般配了。”
雅间门被推开,来的正是穿了一身红衣的纳兰泱,“你们在说什么般配不般配的?”
身后跟着的是穿着玄色长袍的都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