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害怕死亡,但如果是你来接我,我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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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后台。
陈立夏蹲在化妆室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演员。
直到许悦萱从她眼前走过,她心中一紧便迈步向对方走去。
“许小姐,请等一下。”她喊道,脚下加快速度。
许悦萱寻声站定回头看去,只见一名气质温婉的女子正走向自己。
她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待那人走到距离自己仅剩一米时,她才开口询问:“你哪位啊?”
对方却垂下眼眸,笑出了声。
许悦萱见对方神神叨叨的,眉头一皱,就准备要走。
却见那人说:“我是年广白的未亡人。”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光闪过。
许悦萱一顿,看见那人拿着一把刀就向自己砍来。
一瞬间,她只觉得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脚步焊在原地,动不了一点。
她只觉得自己要完了,因为害怕而紧紧的闭上双眼。
电光火石之间,就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狂吼:“啊啊啊啊!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为什么!”
许悦萱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匕首卡在化妆室门框上,刀柄还在剧烈震颤。
陈立夏被两个工作人员死死按在地上,她的指甲在地板上划出五道血痕,脸上的温婉早已被癫狂取代,脖颈青筋暴起:“许悦萱!你个杀人犯!你该死!”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其他演员纷纷后退,有人慌乱地摸出手机报警,有人窃窃私语:“年广白?不就是之前的男主演吗。”
“我听说他和许主演私下……”
许悦萱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她终于看清按倒陈立夏的两人 —— 是剧团的安保人员。
其中年长的那个皱眉道:“快通知团长!”
“放开我!你们这些帮凶!” 陈立夏突然发力咬住其中一人的手臂,趁着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又朝许悦萱扑来。
这次许悦萱反应极快,侧身躲开时撞翻了化妆台,瓶瓶罐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都给我住手!” 一声暴喝从走廊尽头传来。导演吴予大步流星地冲过来,西装领带歪斜,额头沁着汗珠。
他身后跟着脸色煞白的场务主管,手里攥着一份文件:“吴导,出事前她给每个人发了这个……”
一张泛黄的报纸复印件飘落在许悦萱脚边。
头条标题赫然写着 “知名话剧女演员校园霸凌同学”,配图里穿着校服蹲在地上学生的半张脸被马赛克盖住,但站在她对面的女学生,分明是许悦萱。
更刺眼的是报纸角落的日期 ——2011年 10月 15 日
陈立夏突然安静下来,嘴角挂着诡异的笑:“看到了吗?这些事情不是没人知道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呜咽,“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走廊顶灯突然滋滋闪烁,惨白的光线在众人脸上明灭。
许悦萱弯腰捡起报纸,照片里的自己穿着校服,只是十一年前自己还在上高中时的模样。
“许姐!警察来了!” 助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温斯言和崔误善匆匆赶来,池佑安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月光透过后台小窗洒进来,她站在远处看着眼前的场景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陈立夏被警察带走时,还在死死盯着许悦萱,眼神里的恨意仿佛要将她灼烧殆尽。人群渐渐散去,只剩满地狼藉的化妆品和那份血迹斑斑的报纸。
许悦萱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报纸上,她这才惊觉自己哭了。她急忙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混着崔误善焦虑的通话声:“一定要压下热搜!这戏不能再出事了……”
“我得回警局一趟,这顿饭算我欠你的,下次我请。”温斯言向池佑安说道。
池佑安点头,表示理解:“当然,工作最重要。”
......
警局审讯室里,白炽灯将陈立夏的影子压在铁灰色的墙上,随着她剧烈的喘息不断扭曲。
温斯言将钢笔重重拍在桌上,金属撞击声惊得陈立夏猛然抬头:“说说吧,报纸上的那些事情怎么回事?”
“原来你们不知道啊。” 陈立夏突然笑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个女生叫任晨夕,是当年福海市第一中学的学生。” 她脖颈的青筋随着每一个字暴起,“她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
与此同时,剧院后门的私人会所里,水晶吊灯将池佑安的笑容切割得支离破碎。
池佑安举起香槟杯,声音甜得发腻:“多亏吴导和崔导力挽狂澜,热搜压下去了,咱们这部话剧必火!”
吴予的领带依旧歪斜,眼神却锐利如鹰,他用刀尖戳着盘中的牛排:“年广白的死剧团已经赔付了应该的,那个陈立夏突然发疯,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的目光扫过池佑安时,对方正优雅地抿着酒,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