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他向来嫉恶如仇,要是被他知道世间上有这么个邪恶组织,说不定会不自量力地找人家讨个说法。这件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母亲心想儿子虽然正义感极强,却不是库洛洛口中如此鲁莽的人。可事关孩子安危,一切应当以最稳妥的方式行事,当即答应道:“你说得对,就按照你说的办。”她又吩咐隔壁家太太,“这事在酷拉皮卡面前尽量别提。”
窟卢塔族上下谁都清楚酷拉皮卡失踪的两年,心知对于一位母亲而言没有什么比自家孩子更重要,不需多想,太太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不过……这事毕竟成了社会新闻,即使我们不说,酷拉皮卡迟早会知道……”
库洛洛站起来,转过身去面对太太,“之后的事我自会跟他说。”他一步步往前走,“电视画面有多血腥,你是知道的,那样的事何必让他知道。”
隔壁家太太抬起头,面对青年居高临下的气势,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外族人长得那么高大,说起话来自带一股不可违抗的威严,她只好唯唯诺诺地应和道:“是、是……”
“这次的恐怖袭击估计还有后续,又是针对平民的虐杀。加之窟卢塔族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成年男性在外干活,这事说多了只会引起留守人士不必要的恐慌。幸好新闻在晨间时段,看过的人应该不多,里面出现的恐怖画面尽量不要描述出来。”
库洛洛的话很有道理,两位母亲点头赞成。
他继续说:“我估计那个叫团长的头目一天不出现,恐怖袭击以后还会陆续有来。最近尽量让家里小孩谨慎观看电视,吓着孩子可就留下心理阴影了。”
看两位太太忧心忡忡,库洛洛说:“我相信国家不会坐视不理,等事件过去,一切就会平息,不用太过担心。”
坐着的两人默默应了一声。她们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正好此时酷拉皮卡和父亲回到家,推了推门没能打开。母亲听到动静忙过去把门锁拉开来。
父亲以为妻子出门了,没想到不但没出门,家里还来了两个客人,他意外地一愣,没说别的,举起手里的保温箱,“早餐加餐咯。”
母亲见他不提锁门的事,也不主动说起,接过保温箱提起精神笑道:“我看看都有什么收获。”又问隔壁家太太,“留下来吃个早饭吧?”
隔壁家太太没有她的好演技,狼狈地看了看酷拉皮卡,“我家还有事呢,先走了。”说罢,忙不迭地走出门,连招呼也忘了。
父亲和儿子一边整理钓鱼装备,一边眺了眼饭桌,“这么久还没做好早饭,我快饿死了。”
“这不是等着你们的鱼吗。”
“那就快准备去吧。”
“欸,好嘞。”
父母各忙各的去,留下酷拉皮卡和库洛洛在客厅,相对无言。
越是临近出发的日子,酷拉皮卡越发沉默寡言。明明前段时间两人还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最近不知为何,库洛洛明显感受到酷拉皮卡刻意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他坐到酷拉皮卡旁边,轻声问:“累吗?要不要洗个澡再吃早餐?”
酷拉皮卡往外移了移位置,“不累,主要是我爸钓鱼,我又不懂,帮不上什么忙。”
客厅没有其他人,库洛洛便往他身上凑了凑,在金黄色的发间闻了一口,“果然还是那么香,一点鱼腥味也没有。”
“这种事少做吧,这里是我家呢。”
库洛洛脸色凛然冰冷,一把抓过酷拉皮卡的手往自己身上拉,“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之前和我抱在一起睡的时候,这里就不是你家了?”
他忽然发怒,让酷拉皮卡有点措手不及,“这种事向来是你情我愿,我愿意的时候自然让着你来,不愿意的时候你还想用强?”
“承认不愿意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你了?”库洛洛放软声音,依旧握着对方的手,柔声道:“我们在一起不容易,你可别为了小事就这样对我。”
酷拉皮卡一下子没了声音,过了良久,才问道:“住在流星街的时候,你是不是来过窟卢塔族?”
库洛洛脸色微青,很快恢复过来,笑道:“原来是这事,吓了我一跳。”顿了顿,问道:“是阿姨和叔叔跟你说的?”
酷拉皮卡不回答他的问题,追问道:“到底有没有来过?”
这回库洛洛很干脆,“是。我来过。”
听他这么爽快地承认,酷拉皮卡怒从心起,“为什么瞒着我见我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