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驻足不前,站在母亲身后,“我有个朋友,来了窟卢塔族。”
母亲笑道:“有空叫他来家里吃饭吧。”
“妈,你不问问他是谁?窟卢塔族里不该有外人……”
“他是我儿子的朋友就不是外人。”
爱屋及乌的偏爱让酷拉皮卡鼻子酸涩。
母亲看着他,欲言又止,末了叹了口气,“你长大了,妈不该什么事都管着,你有你的考量。回去吧,晚了你爸该担心了。”
不知哪里来的默契,和母亲谈话之后的第二天,库洛洛光明正大地到学校接他下课。
男人换了一身深绀色衬衫,头两颗钮扣因为炎热而解开,下身穿着一条束脚白裤。不知在走廊站了多久,等酷拉皮卡的余光扫到时,正斜斜地靠在柱子上,嘴角含笑。
酷拉皮卡突突地心跳失速,匆匆回过神来。
“先生,您漏读了一行字。”
“哦……是吗。”酷拉皮卡回头重看,还真漏读了一整行文字。
“先生,走廊那个人在等您吗?”眼看快下课,学生们的心思不在书本上,“他在外面等了好久。”
酷拉皮卡敲了敲学生的桌面,“少管别人,好好上课。”
学生不怕他,肆无忌惮地往外看,“他好帅啊,窟卢塔族外面的人都是这么帅的吗?”
酷拉皮卡被他气笑了,细想了一下,认真回答道:“倒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帅。”
学生们一片哗然,一个个探着头往外看。课是上不下去了,幸好闹铃响了,没有给课堂造成太大的问题。
孩子们都贪玩,一窝蜂地涌到走廊,像看动物似地一个个围在库洛洛四周。
“你来找我们先生的吧?”
库洛洛弯下腰,笑眯眯地,“你们先生几点可以下班?”
“现在就可以了。”孩子凑到男人耳边,小声道:“你不知道,先生刚才看了你一眼,连课文都漏读了。”
库洛洛见他人小鬼大地告状,失笑道:“你先生脸皮薄,这事我就当不知道了。”
正说着,酷拉皮卡板着脸从课室走了出来。见学生把走廊围得水泄不通,摆着手让人群散去。唯独最顽皮的那个在库洛洛耳边说着悄悄话。
“说什么了?要不也跟先生说一说?”
学生吓得缩起肩膀,吐着舌头,“我……我我什么都没说。”
酷拉皮卡勾起手指在学生脑袋上轻敲,“就数你事最多。”
学生见先生要生气,不敢多言,朝库洛洛打了个眼色转身跑走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酷拉皮卡问。
库洛洛一手兜住他的后腰,把人往操场上带,“说的都是你不会告诉我的事。”
“我能有什么事可以让学生知道,却不能告诉你的?”
库洛洛笑得神秘,倏地伏在他耳边说道:“他说他姐喜欢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酷拉皮卡心虚地挑起眼角朝学生背影看过去,“胡说八道。”把揽在后腰的手一掌拍掉,速速往外站了两步,“你少在我的学生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库洛洛投降状高举两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全是你学生自个儿告诉我的。”
酷拉皮卡懒得跟他耍嘴皮子。本来就是无赖流氓的人,跟他说多了反倒把自己绕了进去。
“以后有什么事等我下课再说,别再来学校了。”
“有什么关系?你们族里上下,还有不认识我的人?”
“……”酷拉皮卡无奈。重伤晕倒在村口本就是一件惹人瞩目的事,加上还是认识自己的族外人,想库洛洛不成为焦点是不可能的。
“那你来找我又为了什么事?”无言地收拾好教科书,走出校门时酷拉皮卡问道。
“我想跟你一起回家,见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