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心易变,或者说,人总会长大的,长大后就会发现,陪在身边的人才是用得上的人。
她们观念渐渐不同,她们喜好越发迥异,她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有了事业,一切蒸蒸日上,而她,孤家寡人,远在外地,宅女一个,出门都是负担,她们彻底成了两条相交过的平行线,只有在回家过年的时候偶尔一见。
她们是亲姐妹,永远的亲姐妹,但正如她穿越前跟她姐打的那番电话她姐所感慨的那样,有了家庭后,她们除了过年过节偶尔会见一次,短暂地聊几句,再想见面,就只能平时约时间。
她要码字,但也可以断更腾时间,可她姐就难了,事业忙碌,能不能抽出空一起约都是个问题,而且她们的喜好已经大不相同,她还停留在童年的弥补上,而她已经对那些孩童的游戏嗤之以鼻。
她们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说。
也挺叫人唏嘘的。
尤其是回到过去重新见证她们姐妹亲情的过往时,感觉自己以前那种撕心裂肺的不适跟想念都有几分可笑。
但何云双没有刻意插手小云双跟她姐之间的感情建立,她在中间只不过是起了多一个选择的作用。
命运难改,这是她穿回来到现在这么多年最深的体会。
但当初她没法改没得改的关键原因在于她没的选,所以现在,她要成为小云双的另一个选择。
三人聊到半夜才沉沉睡去,睡前小云双看了眼何云双,冲她甜甜地笑了笑,道了声无声的晚安。
何云双勉强被治愈,摸了把她的头回了句晚安。
尽管长夜漫漫阿飘不困不用睡觉,但无聊的何云双还是找了个角落躺了下去。
然后她被漏下来的雨水滴醒了,瞪着一双死鱼眼坐等天明。
太无聊了,什么时候才能快进到高中她有手机的时候,她想玩手机……
……
这次台风足足刮了三天的大风七天的大雨,雨势之大,全村的田都被淹了干净,退水都退了小一个星期。
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这期间他们家险些断粮,要不是两个姑姑冒雨淌水过来送菜,这些天一家五口怕是得饿死。
除了断粮,她们家老房子的瓦片也被掀了一半,屋顶直接漏了一半,雨水几乎把锅碗瓢盆及木梯全都浇了个透,得等太阳出来晒上几天消毒才能再用。
因此,他们吃饭还得上斜对面那户人家那吃,也很不自在,哪怕这会儿何云双是个阿飘不用吃,她都替小云双尴尬局促。
好在她姐是个心大的,有她带动气氛,小云双跟她弟也就没那么难捱,无聊了他们还能凑在一起玩牌,照样不亦乐乎。
这也是何云双极其佩服她姐的一点,很少内耗,精力也旺,脑子活络,总能找到乐子,还特别有头头风范,领导一切,不枉她后来事业家庭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