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问得声音都在抖。
怀里的人久久没有回答,容旗想低头看Omega的脸。
衣领被人攥着,白凛看穿了他想低头的意图,手上故意收紧,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不让他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Alpha从开始兴奋的期待着到逐渐趋于平静。
“可我还是好恨你啊。”白凛将下巴放在容旗结实的肩膀上,平淡地答非所问道。
靠着的身躯因为这句话一震,原本只是虚扶的手就这样实实在在地圈上了他的身体。
他被手臂勒得有些难受,不满地对着容旗的胸膛往外推了推。
谁知Alpha的反应更大了,干脆将人抱了起来。
白凛整个人失去重心,怕摔下去,就用双腿圈住了对方精瘦的腰。
“发什么神经?”原本抵在某人胸前的手顺势用力掐了一把。
Alpha一手托住他的臀,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不仅如此,另一只手还按着他的后脑勺往Alpha的颈窝送。
“小霖,我可以解释的......”容旗开口有些沙哑。
甜橙的气息渐渐弥漫开,又被夜晚的风吹散。
“闭嘴。”白凛手上力道没收,掐得更用力了。
“嘶......”容旗还是没忍住,皱着脸扯下在他胸前作恶的手,紧紧捏在了手心里。
“一个小O,力气这么大。”Alpha小声抱怨着。
“呵,一个大A,这么怕痛。”Omega反唇相讥。
拍拍容旗的肩膀,对着屋里努了努嘴,示意容旗将他放在屋里:“放我下来。”
“不放。你先听我解释。”容旗死倔死倔地摇头。
“不听。”
“那我不放。”
“不听。”
“不放。”
两个人跟小学生一样吵半天,谁也不让步。
白凛气得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巴掌力气不大,调情似得。
可挨了巴掌的Alpha更委屈了,干脆把脸埋在白凛的颈窝不出来了。
“呵,我知道,无非就是我留在这里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资源,或者是秦爵说了什么给了你什么承诺,无外乎那几样。”
有什么难猜的呢?换位思考一下,假如庄园的少爷是容旗,容霖也会做和当年容旗一样的选择。
“理性上,我能理解。”
听到这话的Alpha才抬起头来,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悲伤得压抑。
“感情上,我不接受。”
真正的离开往往都是悄无声息的。
容霖像往常一样一觉睡醒起来,就一无所有了。
先是秦爵一大早冲进他的房间,告诉他,妈妈在昨晚去世了。
他最开始没有感到痛苦,耳朵里好像塞了棉花,他只能看见秦爵的嘴张张合合,不能完全理解秦爵在说什么。
他想去找哥哥,在那个庄园里到处寻找,可是走得他小腿都在打颤了,都找不到。
庄园太大了,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没仔细找。
“容旗。”
“容旗。”
“容旗!!!!”
过于宽广的庄园,连声音都没有回响。
没有回应。
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白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别扭什么。
他知道,这并不是容旗的错。可这些年又算什么呢?冤有头债有主,但这堆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他又该怨谁怪谁呢?
如果22岁的白凛轻易原谅了容旗,那谁去安慰那个16岁刚失去亲生母亲又失去生活了16年的家的容霖呢?
每次碰到艾郜对他破口大骂的时候、刚开始跟着外公学东西总是得到外公失望又怜惜的眼神的时候、在议政厅被当花瓶无视摆弄的时候......
白凛在想,他到底该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