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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03 晒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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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檐下,本源蚁族少女觅佳绾着杏黄罗裙,踮脚将新摘的红枣串上竹篾,臂弯突然被熟悉的暖意环住。大力士李屹川单手环着她腰肢,另一手稳稳托起竹匾,两人相视而笑时,枣子上滚动的晨露映出日光,恰似贮藏在岁月里的蜜糖。

青石檐廊下,身着明黄襦裙的本源蚁族少女觅佳踮足悬挂枣串,纤细手腕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托住。大力士李屹川揽着她腰肢轻轻上举,指尖相触间,串串红枣垂落如绛红珠帘,将夏风里的蜜意与笑声,一并晾晒成岁月深处的甜。

江南的七月流火将西子湖蒸得烟波朦胧,觅府后院的枣树上,累累红果压弯了青枝。身着亮黄蝉翼纱裙的觅佳踮着绣鞋,站在雕花竹凳上,鹅黄披帛随风轻扬,将她小巧的鼻尖都染成了暖色调。蚁族特有的莹白皮肤在日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发间别着的枣核形银簪随着动作轻晃,映得那双琥珀色眼眸愈发灵动。

"川哥哥!这串够不到啦!"她仰着脑袋,指尖堪堪擦过竹篾边缘。话音未落,一阵劲风裹着皂角香袭来,高大身影如苍松般立在竹凳旁。李屹川玄色劲装扎着金丝绦,小麦色的手臂肌肉虬结,却在揽住她腰肢时放轻了力道:"当心摔着。"他另一只手稳稳托住装满红枣的竹匾,指节上习武留下的薄茧蹭过她裙摆,惊起少女耳尖一抹绯红。

竹匾里新摘的红枣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金光。觅佳望着他认真将枣串穿起的模样,忽然想起初见时他在擂台力举千钧的威风,此刻却甘愿为她做这琐碎活计。"川哥哥,你说这枣晒干了,会不会比蜜还甜?"她捻起一颗浑圆的红枣,故意凑到他眼前。

李屹川偏头躲过,喉间溢出低笑:"自然是甜的——"他忽然凑近,温热呼吸拂过她耳畔,"甜不过某人偷吃枣子时沾在嘴角的模样。"觅佳脸颊骤红,转身要躲却被稳稳圈在怀中,指尖的红枣"咚"地掉进竹匾,惊起一片脆响。远处蝉鸣聒噪,却盖不住两人交叠的心跳,与竹匾里滚动的枣子,一同将盛夏的时光酿成了蜜。

青石檐廊蜿蜒如游龙,廊下悬着的铜铃被穿堂风拨得叮咚作响。觅佳的明黄襦裙绣着细密的银线蚁纹,随着踮脚的动作在膝头绽开涟漪,藕荷色的披帛拂过檐角垂下的紫藤花串,惊落几瓣粉雪。她仰头望着竹架最高处,发间珍珠步摇跟着晃动,琥珀色眼眸里映着晾晒架上的红枣,像是藏了整片晚霞。

"再高点......"她咬着唇,指尖几乎碰到竹篾,却因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预想中的失重感没有袭来,反被熟悉的皂角香裹挟着落入坚实怀抱。李屹川的手掌贴着她后腰,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手腕,玄色劲装下的体温透过单薄纱衣传来:"早说过你够不着。"他挑眉,眼角笑纹里盛着阳光,下颌轻轻蹭过她发顶,惊得觅佳耳尖发烫。

檐角蝉鸣忽然变得喧闹,觅佳红着脸挣扎:"松开啦,被姐姐们瞧见要笑话!"话虽如此,却偷偷往他怀里缩了缩。李屹川低笑着收紧手臂,带着她旋身而起,玄靴踏在青石砖上竟未发出半分声响。当串串红枣垂落如绛红珠帘,他故意将她放得极低,鼻尖几乎要触到她颤抖的睫毛:"现在能挂了?"

"能......能了!"觅佳慌忙将枣串系上竹架,转身时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远处传来七妹醉梦紫银铃般的笑声,还有二姐醉梦甜唤人吃冰酪的呼喊,可在觅佳耳中,都不及李屹川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小心,别把蜜意都晒化了。"她这才惊觉,掌心不知何时攥着颗被捂热的红枣,甜香混着心跳,在盛夏的风里晕染成一片朦胧的暖。

正闹着,廊角忽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只见醉梦紫一袭紫纱裙如蝶翩跹而来,发间九尾狐形银饰随着步伐轻晃,眼尾的胭脂红衬得她眸光潋滟:"哟——我道是谁把后院闹得这般热闹!"她倚着廊柱,纤指捏起颗红枣在掌心抛接,"觅佳妹妹的脸比这枣子还红,莫不是被川哥哥的力气烫着了?"

觅佳慌忙从李屹川怀中挣脱,裙摆扫过廊下青砖缝里新冒的青苔。她跺着绣鞋要去追打,却被李屹川笑着拦在身后。只见他抬手接过醉梦紫抛来的红枣,指尖运力轻轻一捏,枣核"嗖"地射进远处的竹篓,惊起栖在枝头的麻雀:"七姑娘的嘴越发伶俐了,怎不见纳兰公子管管?"

醉梦紫银铃般的笑声惊散了满园暑气,她狡黠眨眼:"我家那位正在书房临摹《金石录》,哪像川哥哥,眼里只装得下——"话未说完,忽听远处传来金属相撞的铿锵声。众人循声望去,一袭素白劲装的醉梦熙正与大风在演武场过招,月光般的剑锋劈开热浪,惊得晾晒架上的枣串沙沙作响。

"八妹又在练剑!"觅佳踮脚张望,琥珀色眼眸映着跃动的剑光。李屹川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瞥见醉梦熙发间束着的狼牙坠子,想起前日大风悄悄拜托他帮忙打磨配饰的情景,不禁唇角微扬。他低头时,正撞见觅佳仰头看他的模样,少女睫毛上还沾着方才的笑意,像缀着星星的银河。

"明日该给枣子翻面了。"觅佳突然说,声音比平日轻了些。她转身整理散落的丝线,发间银簪滑落,却被李屹川眼疾手快接住。当冰凉的银器重新别回青丝间,他的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翻面时叫我——"他压低声音,气息拂过她耳畔,"免得蜜意都被风偷了去。"

暮色渐浓时,二姐醉梦甜系着藕荷色围裙,端着青瓷冰碗从厨房转出来。她鬓边别着的桂花随着步伐轻颤,橙色襦裙上绣的雏鸡图案在夕阳下仿佛要振翅欲飞。"都歇一歇,尝尝新制的绿豆冰!"她脆生生喊道,眼尾的笑纹里盛着温柔的光。

觅佳立刻松开李屹川的手,裙摆扫过晾晒架下新铺的竹席,惊起几只觅食的小蚂蚁。她蹲下身时,明黄裙裾铺展如盛开的向日葵,指尖轻点在蚂蚁背上:"快些躲,莫要被冰渣子凉着。"这副模样逗得醉梦甜忍俊不禁,舀起一勺冰沙递过去:"我们蚁族的小仙子,倒是先心疼起同类了。"

李屹川倚着廊柱接过冰碗,玄色衣袖不经意间蹭过觅佳发顶。他望着少女舔舐勺边冰渣时亮晶晶的眼睛,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正欲开口,忽听院角传来琴弦叮咚——六姐醉梦兰抱着琵琶款步而来,湖蓝色裙裾绣着盘花鼠纹,发间蓝玉簪与暮色融为一体。"好雅兴,"她拨弄琴弦,音色清越如泉,"不如我奏一曲,助你们消食?"

话音未落,演武场方向传来醉梦熙的欢呼。只见她将长剑抛向半空,白衣翻飞间稳稳接住剑鞘,惊得晾晒的枣串都跟着晃动。大风举着汗巾追过来,粗布衣裳沾着草屑:"当心碰倒了枣架!"他话音刚落,一颗熟透的红枣"啪嗒"掉在觅佳发间,引得众人哄笑。

觅佳红着脸取下红枣,指尖还残留着李屹川递冰碗时的温度。她望着廊下嬉闹的姐妹们,又偷偷瞥向身旁倚柱轻笑的少年,忽然觉得这满院喧闹,都不及掌心这颗枣子来得甜。暮色将红枣染成琥珀色,也将少年的影子与她的叠在一处,在青砖上晕染出长长的、摇曳的温柔。

忽有细碎的木屐声从月洞门传来,五姐醉梦红抱着新裁的红绸款步而入,发间猫耳状的金饰随着步伐轻颤,朱红裙裾绣着盘金缠枝纹,连裙摆缀着的铜铃铛都透着慵懒劲儿。"好哇,背着我偷偷尝冰酪。"她指尖勾住醉梦甜的手腕,眼波流转间瞥见晾晒架下亲昵的两人,忽然狡黠一笑,"觅佳妹妹的枣子晒得这般热闹,可记得分我些做蜜饯?"

觅佳正要应声,廊外忽然飘来淡雅墨香。四姐醉梦青握着一卷书缓步走来,青纱裙上暗绣的蛇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发间青玉簪别着几缕碎发,倒比平日多了几分随性。"你们倒清闲,"她将书卷在觅佳肩头轻轻一敲,"我那书房的砚台该换水了,明日可要记得......"话未说完,目光忽然被晾晒架上晃动的枣串吸引,素来清冷的眉眼竟也柔和几分,"这枣子成色倒是好,晒好了给何郎带些去,他最爱配着茶吃。"

此时,院角的石榴树后突然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小加加穿着雪白襦裙,发间别着的羊形银饰沾着草屑,身后还跟着抱着陶罐的刘阿肆。"我偷摘了后院的薄荷叶!"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裙摆上的刺绣小羊随着跑动一蹦一跳,"用来泡冰镇枣子汤最好不过!"话音未落,虎妞小葵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橙色裙摆带起一阵风,差点掀翻晾晒架。二宝慌忙伸手扶住竹架,涨红着脸嘟囔:"小葵,慢些......"

喧闹间,李屹川默默将觅佳往自己身后护了护。他看着少女被姐妹们围在中间,明黄裙摆如同跳动的火焰,琥珀色眼眸盛满笑意,忽然觉得这满院嘈杂竟比擂台得胜还要令人心动。当觅佳转头朝他看来时,他鬼使神差地抬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道:"当心被她们闹忘了晒枣。"话里虽是责备,语气却比蜜饯还要甜三分。

天边晚霞正浓时,大姐醉梦香踩着金线绣鞋款步而来,明黄广袖上的豹纹刺绣在余晖下泛着微光,发间鎏金豹形发冠将长发高高挽起,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在瞥见聂少凯时化作绕指柔。"又在胡闹,"她假意板着脸,伸手替醉梦甜理了理歪斜的发簪,"后院新收的莲子,明早记得熬些甜汤。"话落时,聂少凯已默默将她身后飘落的披帛拾起,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与此同时,三姐醉梦艾提着竹篮从园子里钻出来,翠绿襦裙沾着草叶,发间白兔形状的绢花随着急促的脚步轻轻摇晃。"快看我采的薄荷叶!"她眼睛亮晶晶的,将篮子往小加加面前一递,转身又拉住觅佳的手,"小佳,明日我们去市集,听说有新出的枣泥糕模具......"话音未落,商人家的公子苏晚凝已快步上前,小心替她拍去裙摆的尘土,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暮色渐深,廊下灯笼次第亮起。九妹醉梦泠赤着脚从湖边跑来,粉裙沾满水渍,发间贝壳串成的发饰叮叮作响。"我捞了好多菱角!"她举着荷叶兜,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望向远处的眼神却带着羞涩——觅两哥哥正倚着廊柱,默默将她遗落的绣鞋拾起。

觅佳望着热闹的庭院,忽觉肩头一沉。李屹川不知何时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皂角香混着淡淡的汗味将她裹住。"当心着凉。"他的声音低沉,却在看到她耳尖泛红时轻笑出声,伸手将她鬓边沾着的枣花取下。远处蝉鸣渐歇,廊下的红枣在灯笼映照下越发红润,恍惚间,觅佳觉得这一刻的温暖,大抵就是岁月最好的模样。

夜色如墨浸透天际时,八妹醉梦熙收了长剑,素白劲装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发间束着的狼尾坠子却依旧神气。她大咧咧地踢开廊下木屐,赤脚踩上冰凉的青砖:“渴死我了!小加加的枣子汤熬好了没?”话音未落,大风已捧着陶碗疾步赶来,粗布衣襟沾着草叶,却将碗口擦得纤尘不染:“当心烫。”醉梦熙挑眉一笑,故意仰头一饮而尽,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惊得大风慌忙掏出帕子。

忽有琴箫和鸣自月洞门飘来,六姐醉梦兰与南宫润并肩而立。醉梦兰的湖蓝纱裙裹着月光,琵琶斜抱在怀,发间蓝玉簪与南宫润腰间的玉坠相映成趣;南宫润一袭月白长衫,手中洞箫尚余清音,目光却始终落在女子含笑的眉眼间。“倒是会挑时候。”五姐醉梦红倚着朱漆廊柱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上的金线猫纹,身后冯广坪正替她驱赶蚊虫,动作轻得像是怕惊碎这满院月色。

觅佳缩在李屹川的外袍里,望着庭院中或嬉笑或低语的众人,忽觉肩头一重。转头见李屹川不知何时摘了朵夜合花,正别在她发间。“像只偷藏果子的小蚂蚁。”他低笑,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远处传来醉梦甜的惊呼——原来是燕子严端着新制的枣泥糕,却被小葵和二宝缠着要先尝一口。枣香混着夜风拂过晾晒架,串串红枣在灯笼下轻轻摇晃,恍若缀满星辰的珠帘。

“川哥哥,”觅佳忽然转身,琥珀色眼眸映着灯笼柔光,“等枣子晒好了,我们给每个人都分些吧?”李屹川望着她眼底跃动的光亮,喉间涌上的笑意化作一声轻叹。他抬手拢住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将人轻轻圈在怀中:“好,让这甜意,把整个夏天都腌透了。”廊下铜铃叮咚,惊起栖息在枣枝间的夜枭,却惊不散缠绕在红枣间的蜜意,与少年少女交叠的身影。

正当众人嬉笑间,湖面忽泛起细碎银光。九妹醉梦泠踏着粼粼波光而来,粉色纱裙浸着水光,发间贝壳发饰在夜风中叮当作响。她怀里抱着湿漉漉的菱角,身后觅两哥哥举着油纸伞亦步亦趋,生怕月光凝成的露水沾湿她的裙裾。"快来尝鲜!"醉梦泠将菱角往竹篮里一倒,水珠顺着她藕节似的手臂滑落,惊得小加加蹲下身,用帕子仔细擦拭竹席上的水渍。

檐角灯笼突然剧烈摇晃,觅媛踏着金色绣鞋从屋脊跃下,猴尾形状的金饰在发间晃出残影。"都在这偷懒!"她甩了甩袖间藏着的核桃,鎏金裙裾扫过晾晒架,惊得枣串簌簌轻颤。徐怀瑾摇着折扇跟在身后,面上带着惯有的笑意,却在看到她险些碰倒竹匾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架子。

此时,三姐醉梦艾突然指着晾晒架惊呼。只见成群的萤火虫绕着红枣飞舞,暖黄光点与绛红果实相映成趣,将枣串缀成流动的星河。苏晚凝忙取下披风罩住竹匾,生怕夜露打湿了果子;醉梦兰见状,轻拨琵琶弦,清音流转间,萤火虫竟随着乐声排列成队,在红枣间织出朦胧光网。

觅佳看得入神,不觉往李屹川怀里靠了靠。明黄裙摆与他的玄色劲装交叠,像极了夕阳与夜色相融。"你瞧,"她仰头时发间夜合花的香气萦绕鼻尖,"连萤火虫都来给枣子添光了。"李屹川低头望着她眼中的璀璨,喉间溢出轻笑,手掌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手背:"是它们知道,这儿藏着最甜的时光。"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甜的笑骂,原来是二宝偷吃枣泥糕,沾了满脸的模样惹得众人笑作一团。夜色渐深,枣香、乐声与笑语,在西子湖畔的庭院里,酿成一坛永不封藏的蜜。

夜风忽起,卷着远处荷塘的清香漫入院落。四姐醉梦青忽然轻"呀"一声,素青裙摆掠过青石,她仰头望着被风掀起一角的晾晒布,发间蛇形玉钗泛着冷光:"要下雨了!"话音未落,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小加加踮着脚去够高处的枣串,刘阿肆立刻弯腰蹲下让她踩着肩头;醉梦熙挥剑斩断缠住竹架的藤蔓,大风则举着木梯紧跟其后。

李屹川将觅佳稳稳放下,玄色劲装猎猎作响:"守着这边,我去取油布。"他转身时,觅佳突然拽住他的衣角,明黄襦裙在风中翻飞如蝶:"我同你去!"两人奔至库房,潮湿的霉味混着檀木香扑面而来。觅佳踩着木凳去够高处的油布,却因心急脚下打滑,惊呼着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李屹川单手撑住木架,另一只手牢牢圈住她,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小蚂蚁,这般莽撞?"

院外的雷声越来越近。当两人抱着油布冲回庭院时,正撞见醉梦紫甩动着九尾狐尾,施术将飘落的枣子卷回竹匾;纳兰京则撑着油纸伞护在她头顶,衣角早已被雨水打湿。醉梦甜和燕子严合力将枣串收进竹筐,橙色裙摆沾满泥点却笑得灿烂:"快些!枣子可不能淋雨!"

觅佳蹲下身捡拾散落的红枣,指尖忽然触到另一只手。李屹川在她身旁蹲下,粗粝的手指与她纤细的手同时握住一颗红枣。雨声渐密,打在油纸和青瓦上噼啪作响,可他眼中的笑意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收好,可别让雨水抢了咱们的甜。"觅佳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忽然觉得,即便暴雨倾盆,只要与他并肩,这满院的慌乱也成了岁月里最珍贵的糖。

雨幕如帘倾落,将庭院浇得水雾朦胧。大姐醉梦香立在游廊中央,明黄广袖翻飞间,周身散发出猎豹般的凌厉气势:“晚凝、阿珩,快将西廊的窗棂关上!”聂少凯已迅速取下墙上蓑衣,抖开时裹住她半个身子,粗粝的麻料蹭过她发间鎏金豹纹簪,惹来她一记嗔怪的眼神。

此时,醉梦艾抱着最后一筐红枣冲进屋檐下,绿色裙摆沾满泥浆,兔儿形状的耳坠还在不住摇晃。苏晚凝紧跟在后,用自己的外袍罩住竹筐,苍白的脸色因焦急泛起红晕:“还好保住了!”话音未落,觅媛已猴儿般攀上屋檐,金色裙裾在雨中猎猎作响,灵活地将松动的瓦片重新摆正。徐怀瑾举着油纸伞仰头望着她,折扇敲了敲她翘起的尾巴:“当心摔着!”

觅佳蹲在廊下整理湿漉漉的枣串,明黄襦裙紧贴着小腿,发间银簪也沾满水珠。李屹川忽然在她身旁蹲下,玄色劲装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溅起小水花。他掏出帕子要替她擦拭,却被她笑着躲开:“别浪费,你自己都湿透了!”说着,她指尖轻轻拂过他贴在额前的湿发,琥珀色眼眸映着廊下昏黄的灯笼,“不过,你刚才取油布的样子,倒比擂台上还威风。”

李屹川喉间溢出低笑,伸手将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耳垂:“那是自然——”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混着雨水的气息,“总不能让我的小蚂蚁被雨淋成落汤鸡。”远处传来醉梦泠的笑声,原来觅两哥哥正用荷叶替她遮雨,自己却被淋得湿透。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角落,仔细将沾了泥水的红枣一颗颗擦拭干净,烛光映着他们认真的侧脸,将枣皮上的水珠都染成了暖金色。

雨势渐歇,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着檐角滴落的水珠。晾晒架上空空如也,可空气中浮动的枣香却愈发清甜。觅佳望着院中嬉笑打闹的众人,忽然觉得,比起晒得饱满的红枣,此刻被雨水浸润过的时光,才是真正酿进心底的蜜。

雨霁后的夜风裹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廊下积水倒映着重新亮起的灯笼,将众人的影子揉碎成晃动的光斑。醉梦甜突然拍了下手,橙色襦裙上绣着的雏鸡随着动作仿佛要破布而出:“不如将枣子挪到厨房烘干!正好用新摘的桂花煮甜汤!”此言一出,二宝立刻拽着小葵的袖子蹦跳起来,虎头虎脑的模样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觅佳刚要起身,却被李屹川按住肩膀。他甩了甩衣袖上的水珠,玄色劲装在烛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坐着别动,仔细着凉。”说着已大步走向竹筐,双臂轻松揽起装满红枣的竹匾,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沾着方才擦拭枣子时留下的碎屑。醉梦熙见状吹了声口哨,素白劲装随意系着的腰带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她晃着手中长剑笑道:“川哥哥这臂力,倒是能帮我多扛几坛女儿红!”大风连忙在旁附和,憨笑着挠了挠头。

厨房内顿时热闹起来。醉梦红倚在灶台边,朱红裙裾扫过堆叠的柴火,指尖漫不经心地逗弄着灶膛里的火苗,铜铃发饰随着动作叮咚作响:“添些松枝,烤出来的枣子带松香。”冯广坪立刻照办,转身时险些撞上抱着陶罐的觅瑶。她粉衣上沾着面粉,猪形发饰歪在鬓边,却仍小心翼翼护着罐子里的蜂蜜:“可别洒了,这是给枣子上蜜用的!”

觅佳蹲在门槛边,看着李屹川将枣串整齐挂在横梁上。少年高大的身影被火光镀上金边,发梢滴落的水珠坠入火中,腾起细小的白雾。她伸手接过二姐递来的桂花,忽然被李屹川伸手挡住飘来的火星:“小心烫着。”他说话时垂眸的模样,让她想起白日里托着她悬挂枣串的掌心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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