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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31 编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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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穿过苇帘的缝隙,将这话揉碎成细密的痒。觅如低头揪着裙摆,素兰布料下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众人的笑闹。远处传来醉梦红的笑骂,冯广坪正哄着给她剥枇杷;醉梦熙与大风的刀剑碰撞声,混着醉梦青念诗的声音,顺着晚风飘向缀满星子的夜空。

湖面的雾气愈发浓重,将月光晕染成朦胧的银纱。新帘在风中轻摆,绣着银铃的穗子相互撞击,奏出细碎悦耳的声响。觅如裹着洛君的外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布料上的针脚,那是去年寒冬她替他补的,针脚虽歪歪扭扭,他却宝贝似的穿了整个冬天。

“别冻着。”洛君突然伸手拢紧她肩头的衣袍,温热的掌心隔着布料传来暖意。他发间沾着的夜露滴落在她手背,惊得她微微一颤。少年见状低笑,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方才去厨房,见还有些没吃完的桂花糕,给你留了两块。”

纸包打开的瞬间,甜香混着桂花香四溢。觅如刚要伸手去拿,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熙提着剑闯进来,白色劲装沾满泥浆,大风举着药箱紧跟其后:“快让开!小葵和二宝在芦苇荡摔着了!”

虎妞小葵正被二宝背着,橙色衣服蹭满草屑,却还梗着脖子逞强:“我没事儿!就是摔了一跤,别大惊小怪!”二宝急得眼眶发红,手上还死死攥着半根折断的芦苇——那是他护着小葵时掰断的。

醉梦甜立刻小跑着去烧热水,燕子严已铺开干净的布巾;醉梦艾怯生生地递来止血的草药,苏晚凝帮忙研磨;醉梦青则指挥着何童去取灯火。众人乱作一团时,洛君已接过药箱:“我来看看。”他动作利落,指尖蘸着草药汁轻轻涂抹在小葵擦伤的膝盖,“还好只是皮外伤,明日就不疼了。”

觅如蹲在一旁,将桂花糕掰成小块分给二宝。看着少年狼吞虎咽的模样,她忽然想起幼时自己贪玩受伤,也是洛君这样细心照料。夜风卷着喧闹的人声拂过芦苇帘,银铃叮咚声中,她抬眼望向正专注包扎伤口的洛君,烛火映得他侧脸温柔又坚毅,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都怪那片芦苇太密!”醉梦熙气呼呼地踢着石子,“等明日,我非得把它们都砍了!”此言惹来醉梦红的轻笑,猫女摇着尾巴凑过来:“可别!没了芦苇,咱们觅如和洛哥儿拿什么编帘子传情?”

哄笑声中,觅如的脸“腾”地红透。洛君恰好抬头,目光与她相撞时,也跟着耳尖发烫。两人慌忙别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向对方,像极了幼时在芦苇荡里,隔着层层苇叶,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地张望。

夜色浓稠如墨,唯有新挂的芦苇帘在灯笼光晕里泛着柔和的白。觅如望着洛君替小葵包扎的背影,素兰衣袖下的手指无意识绞着帕子,耳尖还因醉梦红的打趣发烫。忽有冰凉触感贴上额头,惊得她猛一抬头——醉梦泠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鱼尾尖沾着的湖水顺着她粉衣滴落。

“脸这么红,莫不是也摔着了?”鱼女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发间水草晃出细碎银光。觅两哥哥连忙递来干布,却被醉梦泠挥开,“让我给她降降温!”话音未落,鱼尾突然甩起,水珠噼里啪啦砸在觅如裙上。

院中大乱。醉梦甜举着的铜盆“哐当”落地,莲子羹溅在燕子严的青布鞋上;醉梦紫笑得直不起腰,紫色纱衣上的银狐纹扭成一团;纳兰京眼疾手快接住要翻倒的酒坛,酒香混着夜风漫开。洛君转身时正撞见觅如慌乱擦脸的模样,发间散落的碎发沾着水珠,在灯下泛着珍珠光泽。

“胡闹!”他佯怒地瞪了醉梦泠一眼,却从袖中掏出块干净的软绸,“过来。”声音放得极轻,像哄受惊的小兽。觅如低着头挪过去,能清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洛君的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脸颊,带着草药清香的布巾轻轻拭去水珠,“仔细着了凉。”

醉梦香斜倚在聂少凯怀中,黄色劲装的金扣在烛光下泛着冷芒:“洛哥儿这副紧张模样,倒比我们这些当姐姐的还上心。”豹女话音未落,醉梦媛已摇着金色裙摆凑过来,发间九凤衔珠钗晃得人眼花:“明日不如办个苇帘宴?让觅如和洛哥儿——”

“又在打趣人!”觅如的抗议被醉梦红的猫叫声打断。橘色身影突然跃上芦苇帘,红色纱衣勾住苇条,惊得整幅帘子剧烈晃动。冯广坪慌忙去扶,却被醉梦红顺势拽得跌坐在地,两人笑闹着滚作一团,惊起梁上栖息的夜燕。

觅如望着满地狼藉,忽然“噗嗤”笑出声。洛君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喉结不自觉动了动,弯腰捡起她脚边的银铃铛:“等会儿重新挂好,”他低声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往后每阵穿堂风,都要替你捎句情话。”

院外的西子湖传来桨声,惊碎满湖星子。芦苇帘在喧闹中轻轻摇晃,将月光筛成点点碎银,落进少年少女相触的目光里。

夜风卷着酒气与欢笑声掠过芦苇帘,将银铃晃得叮当作响。觅如蹲下身捡拾醉梦红弄掉的苇条,素兰裙摆扫过满地月光,忽觉头顶一沉——洛君不知何时取来竹梯,踩着横梁将歪斜的帘子重新摆正。少年月白长衫垂落如流云,发带被风吹起,轻轻拂过她发烫的脸颊。

"抓住这边。"洛君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胸腔震动的温热。觅如仰头望去,正撞见他垂眸的笑意,烛火在他眼底碎成两簇跳动的星子。她慌忙伸手握住苇帘边缘,却因指尖微凉被他反手包住:"手这么凉。"他低声嗔怪,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惊得她差点松开手。

院角突然响起琴弦轻颤。醉梦青斜倚在竹榻上,青色广袖拂过丝弦,何童捧着书卷在旁研磨,砚台里的墨汁倒映着摇曳的烛火。蛇女眼波流转,指尖拨出婉转曲调:"这曲《蒹葭》,倒应了某人编帘的心思。"惹得众人哄笑,觅如的脸瞬间红透,低头时发间银铃撞出清脆声响。

"说起来——"醉梦紫晃着毛茸茸的狐尾凑过来,紫色纱衣上的银线在月光下流转,"前日在市集见着种稀罕物,用夜光石磨成粉掺进苇条,编出的帘子夜里会发光呢!"纳兰京无奈地笑着替她整理歪掉的发簪:"明日我便去寻些来。"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马蹄声。醉梦熙翻身下马,白色披风沾满露水,大风提着行囊紧跟其后:"镇上出了山贼,我和大风去瞧瞧!"狼女腰间佩剑铮铮作响,却在经过觅如时放缓脚步,"替我留些桂花糕,回来要吃。"

觅如点头应下,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忽然被拽着后退半步。洛君不知何时已从梯子上下来,手臂虚虚环着她,指尖还沾着修补帘子的草屑:"当心撞到。"他说话时气息扫过耳畔,惊得她想起幼时在芦苇荡迷路,也是这样被他护在怀里。

远处传来醉梦甜的呼喊,橙色头巾在夜色中跳动:"快来尝尝新煮的酒酿!"众人簇拥着往厨房去,唯有觅如和洛君落在最后。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新挂的芦苇帘上,随着夜风轻轻摇晃,恰似揉碎在湖面的点点星子。

酒酿的甜香混着夜风漫过新帘,觅如刚要抬脚跟上众人,却被洛君轻轻扯住袖口。少年背对着廊下的灯笼,影子在苇帘上拉得老长,将她的身影也笼在其中。“等等。”他喉结动了动,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时露出两枚用芦苇编成的小老鼠,“白天编帘子剩的苇条,想着你喜欢……”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醉梦熙的叫嚷:“谁把我的夜行衣收走了?”狼女的白色身影掠过墙头,腰间玉佩撞在砖瓦上叮当作响。大风举着叠好的衣物追出来,粗布麻衣下的肌肉线条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都让你小心些,非得把衣服挂在芦苇丛里!”

醉梦甜端着铜盆从厨房探出头,橙色头巾下的铜铃晃出清脆声响:“快来喝甜汤!再不来就被醉梦红抢光了!”猫女正踮着脚偷吃碗里的酒酿丸子,红色纱衣上的金线随着动作闪烁,冯广坪无奈地举着勺子跟在身后:“给大伙留点!”

觅如望着热闹的众人,指尖摩挲着芦苇小老鼠细腻的纹路。洛君编的老鼠栩栩如生,连尾巴上的节疤都纤毫毕现。“真好看。”她小声说着,耳尖泛红,“比我以前编的好多了。”少年闻言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发顶:“你编的才好,去年那只放在床头,我每晚都能梦见你。”

角落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小加加蹲在墙角,白色粗布衣裳沾着泥土,正和刘阿肆往坛子里埋新腌的菜。“轻点轻点!”小加加压低声音,羊角辫随着动作晃动,“这可是要留到冬日的!”刘阿肆憨厚地笑着点头,伸手替她擦去鼻尖的泥点。

醉梦紫倚在纳兰京怀中,紫色纱衣上的银线狐纹在灯笼下泛着微光:“瞧瞧这对儿,连编个小老鼠都这般含情脉脉。”她话音未落,醉梦青已甩出青色广袖:“莫要打趣人,快来听我新谱的曲儿!”蛇女指尖轻拨琴弦,悠扬的乐声混着西子湖的浪涛声,惊起一滩宿鸟。

觅如望着漫天星辰,忽然觉得手中的芦苇小老鼠愈发温热。洛君的手指悄然勾住她的,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细腻的皮肤:“等明日天亮,我们去芦苇荡深处。”他低声说,“听说那里的萤火虫聚成了灯海,比这帘子还要好看。”夜风卷起新帘,银铃轻响中,她轻轻“嗯”了一声,任由他牵着往灯火通明处走去。

月光攀上黛瓦时,新帘被灯火映得泛起琥珀色光晕。觅如捧着洛君编的芦苇小鼠,素兰衣袖滑落,露出腕间红绳系着的银铃。她刚要将小鼠放进妆奁,忽听窗外传来细碎的“簌簌”声,像极了幼年在芦苇荡被风掀起的苇浪。

“别怕,是我。”洛君的声音混着夜露的清凉从窗棂外传来。少年踩着竹梯半探身子,月白短打下摆沾着草屑,手里攥着几支沾着露水的野菊,“路过溪边看见的,想着配你编的帘子正好。”他说话时,发梢扫过她发烫的耳垂,惊得她手中的小鼠险些掉落。

院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红蜷在冯广坪怀中,红色纱衣半敞,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猫纹胎记:“洛哥儿又在献殷勤!不如教我们也编些芦苇玩意儿?”猫女话音未落,醉梦甜已举着竹篮跑来,橙色头巾下探出半截竹枝:“我采了新竹,正好编些筐子!”

“慢些!”燕子严紧随其后,手中还握着未编完的草鞋,“当心摔着。”他温柔的目光扫过醉梦甜蹦跳的身影,惹得醉梦紫在一旁调侃:“严哥哥眼里就只容得下甜儿妹妹。”狐女紫色纱衣上的银线随着动作流转,身旁纳兰京笑着打开食盒,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醉梦熙突然从墙头倒挂而下,白色劲装下摆垂落如瀑,吓得觅如手中的银铃叮当作响。“明日寅时,芦苇荡!”狼女晃着腰间新打的铁鞭,“大风说瞧见野兔群,正好练练箭术!”话音未落,大风已扛着弓箭走来,粗布衣裳下的肌肉线条在月光下绷紧:“别吓着小如。”

觅如望着热闹的众人,忽然被洛君轻轻拉到廊下阴影处。少年将野菊别在她发间,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脸颊:“他们闹他们的,”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我只看你。”夜风穿过新挂的芦苇帘,将银铃摇成细碎的星子,惊起栖在梁上的夜枭,扑棱棱飞向缀满繁星的夜空。

夜露渐重,沾湿了新帘的苇梢。觅如站在廊下,望着素兰裙摆上晕开的深色水痕,恍惚间竟想起幼时在芦苇荡戏水,也是这般被露水浸透衣衫。洛君不知何时取来件披风,轻柔地披在她肩头,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她垂落的发丝:“当心受凉。”

院中的喧闹声忽然变得遥远。醉梦香斜倚在聂少凯怀中,黄色劲装随着动作起伏,发间金饰在月光下流转出细碎光芒;醉梦艾与苏晚凝蹲在墙角,绿色裙摆扫过青石板,两人正小心翼翼地将萤火虫装进琉璃瓶;醉梦青盘坐在竹椅上,青色广袖垂落如瀑,玉指轻拨琴弦,空灵的乐声混着酒香飘散在夜空中。

“明日去芦苇荡,”洛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寻了处隐秘的地方,那里的芦苇又高又密,还能看见湖面倒映的星辰。”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个用苇叶编成的小盒,“里面装着你最爱吃的桂花糖,路上饿了便吃。”

觅如接过小盒,指尖触到盒面细密的纹路,显然是精心编织而成。她抬头望向洛君,却见少年耳尖泛红,目光躲闪:“闲着无事编的,不好看便扔了。”“才不扔!”觅如急忙将小盒护在胸前,素兰衣衫下的心跳快得惊人,“这是你编的,我要一直留着。”

远处突然传来醉梦熙的大笑声。狼女正与大风比试摔跤,白色劲装沾满泥土,发丝凌乱却不减飒爽英姿;醉梦红趴在冯广坪背上,红色纱衣随风扬起,猫尾调皮地扫过他的脖颈;小加加和刘阿肆则蹲在一旁,专注地用芦苇编着小动物,羊角辫和草帽上都沾着草屑。

觅如望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满是暖意。洛君的手悄然覆上她的,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以后的每个黄昏,都要与你一同编帘子、看夕阳。”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誓言般坚定。夜风掠过新帘,银铃轻响,惊起一滩宿鸟,扑棱棱的振翅声中,觅如轻轻靠在他肩头,任由月光将两人的身影融在一起。

夜风裹着湖腥味漫进院落,新挂的芦苇帘被吹得簌簌作响,银铃穗子在月光下晃出细碎银光。觅如低头摩挲着洛君编的苇盒,盒盖上交错的纹路像极了他掌心的掌纹,忽然听得头顶传来布料摩擦声——洛君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后,将一盏竹制灯笼悬在廊下。暖黄的光晕漫开,在苇帘上投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这样夜里看帘子,就不会觉得冷清了。”洛君的声音擦着她耳畔落下,惊得她耳尖发烫。少年绕到身侧时,月白长衫下摆扫过她的裙角,露出腰间别着的短笛,正是用编帘剩下的苇管制成。他见她盯着笛子发怔,伸手取下轻吹,断断续续的曲调惊飞了梁上夜栖的麻雀。

院中央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醉梦熙单腿立在石桌上,白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木剑挽出刁钻剑花;大风手持盾牌半跪着配合,粗布衣裳汗湿大片,却不忘抽空朝她挤眼。醉梦甜端着木盆从厨房冲出来,橙色头巾歪到脑后:“别打了!水都洒了!”铜铃随着跑动叮当作响,惊得醉梦红怀里的橘猫炸着毛窜上房梁。

“看我的!”醉梦紫晃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跃上墙头,紫色纱衣上的银线在灯笼下流转如星河。她指尖甩出根银丝,缠住树梢的萤火虫,眨眼间编出个发光的狐形挂饰:“觅如,送你挂在帘子上!”纳兰京倚着门框轻笑,手中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新画的狐狸正歪头回望。

觅如踮脚去接挂饰,素兰裙摆扫过廊下的艾草束。洛君自然地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惊得她差点松手。“当心。”他低声说,趁机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耳垂时,藏在袖中的另一枚苇编小老鼠悄然落进她掌心——这次的小鼠捧着颗用红豆做的爱心。

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惊呼声。粉衣少女正被觅两哥哥托举着够屋檐,鱼尾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再高点!我要把荷叶挂在最高处!”醉梦青盘坐在竹椅上拨弄琴弦,青色广袖垂落如潭水,忽然指尖一顿:“洛哥儿这笛声,该配支《长相守》。”

夜风卷着众人的笑闹声掠过芦苇帘,将银铃摇成一串模糊的音符。觅如攥着两枚苇编小鼠,望着洛君被灯笼映红的侧脸,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染上了芦苇的清香。少年察觉到她的目光,耳尖泛红却仍笑着凑近:“明日去芦苇荡,我教你编会动的芦苇蚂蚱。”

灯笼的光晕在苇帘上摇晃,将众人的身影拉得歪斜又绵长。觅佳突然拽着李屹川从粮仓后钻出来,亮黄色的短打沾满麸皮,掌心却托着个油纸包:“新烤的麦饼!快来尝尝!”大力士憨笑着挠头,腰间别着的砍柴刀还在泛着冷光,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替她挡着蜂拥而上的人群。

醉梦瑶晃着圆乎乎的身子挤到最前面,粉红色裙裾扫过满地月光:“给我留一块!”她身后罗景珩连忙举起帕子,生怕她沾了灰尘,金丝绣的竹叶纹在灯笼下轻轻颤动。醉梦媛倚在徐怀瑾肩头笑得前仰后合,金色衣衫上的猴形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都莫抢,明日让徐郎包下一整个饼铺!”

喧闹间,觅如忽然被洛君拉到廊下阴影处。少年从袖中掏出个锦囊,里面裹着晒干的芦苇花:“白天晒帘子时收的,想着能做个香包。”他垂眸认真地将花瓣塞进绣袋,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觅如望着他专注的侧脸,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拂去沾在发间的草屑。

“别动。”洛君突然按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冰凉的指尖,另一只手却轻轻抽出她发间的银铃铛。不等她反应,少年已利落地将铃铛系在香包流苏上,动作熟稔得像是重复过千百遍:“这样风一吹,就能听见了。”

院外的西子湖突然传来桨声。醉梦泠湿漉漉地扒着院墙,粉红色鱼尾拍打着青砖:“快来!湖面上漂着好多萤火虫!”觅两哥哥举着渔网紧随其后,发间还沾着水草。醉梦熙第一个跃上墙头,白色披风猎猎作响:“走!去芦苇荡!”

众人哄笑着往湖边涌去,脚步声惊起满院虫鸣。洛君自然地牵起觅如的手,素兰衣袖与月白长衫交叠在一起。新挂的芦苇帘在身后轻轻摇晃,银铃和着夜风,与远处传来的笑闹声、桨声融成一支江南小调。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唯有灯笼还静静悬着,将暖光洒在空荡荡的庭院,照着那对交叠的影子,久久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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