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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合欢如醉 > 第192章 24 煨姜

第192章 24 煨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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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霜雪簌簌敲窗,七妹醉梦紫蜷在纳兰京怀中,瞧着案上砂罐里咕嘟冒泡的煨姜,氤氲热气漫过她耳畔的狐耳虚影。纳兰京执银匙舀起琥珀色的姜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着胭脂红的唇,轻声哄道:“小心烫。”

深冬的雪簌簌落在雕花窗棂,七妹醉梦紫身披紫貂裘蜷在纳兰京臂弯,瞧着他素白指尖将煨姜细细研成泥,混着蜂蜜调成暖融融的甜羹。当那瓷勺递到唇边时,氤氲热气里浮动的不仅是姜香,还有纳兰京眼底化不开的温柔,恰似这寒夜最暖的炉火,将她狐尾上的霜花都烘成了缠绵的春意。

暮冬的风裹着碎雪掠过西子湖,冰面下的游鱼都藏进了深潭。醉府西阁的琉璃窗棂蒙着一层薄霜,七妹醉梦紫倚在紫檀木榻上,九尾狐尾蓬松地垂在月白锦被外,紫色广袖襦裙绣着流云暗纹,发间的银狐钗随着她晃动的身子轻轻作响。

纳兰京将红泥小火炉往榻边挪了挪,火苗舔舐着砂罐底部,煨姜的香气混着陈皮的清苦在暖阁里弥漫。这位豪门阔少褪去了白日里的华贵锦袍,只着月白中衣,墨发随意束起,腕间的和田玉镯碰在砂罐上发出轻响。"你瞧,这雪下得愈发紧了。"他忽然开口,指尖轻点窗上凝结的冰花,"明早怕是连断桥都要被埋住。"

醉梦紫的狐耳动了动,裹着貂裘凑近他:"若真封了桥,倒也省得旁人来扰。"她望着砂罐里翻涌的姜茶,想起白日里去私塾接父亲时,寒风灌进脖颈的刺骨寒意。此刻被纳兰京揽在怀中,连尾尖都浸在暖意里,不由得眯起眼打了个哈欠。

"张嘴。"纳兰京舀起一勺姜茶,吹散热气,琥珀色的茶汤映着烛火泛起微光。醉梦紫含住银匙时,舌尖先触到他指腹的温度,比姜茶还要烫人几分。她故意咬住匙柄不肯松口,睫毛忽闪着望向心上人:"你说,这姜茶若是掺了桂花蜜,会不会更甜?"

"贪心的小狐狸。"纳兰京笑着弹了下她的鼻尖,转身去取案上的蜜罐。窗外风雪呼啸,窗内却暖如春日。醉梦紫望着他的背影,狐尾无意识地卷住榻边的金丝毯——原以为狐族与凡人的情意总要历经千难万险,却不想这般寻常的寒夜相守,竟比任何惊心动魄的誓言都要动人。

深冬的雪粒子敲打着雕花窗棂,宛如细碎的玉屑簌簌坠落。醉府西阁垂着茜色鲛绡帐,铜鎏金兽首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将七妹醉梦紫肩头的紫貂裘映得泛起绒绒光晕。她蜷在纳兰京臂弯里,九条狐尾交叠成蓬松的软垫,淡紫色襦裙上绣着的千瓣梅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发间银狐钗的珍珠坠子偶尔扫过他腕间玉镯,叮咚如清泉溅石。

“当心姜末里藏着碎渣。”纳兰京执起象牙捣杵,素白指尖捏着半块煨得金黄的老姜,在青瓷臼里缓缓研磨。他今日换了件藏青织金缎面大氅,领口滚着雪白的狐狸毛,衬得眉目愈发温润如玉。臼中姜泥渐渐成糜,混着蜂蜜的甜香漫过整个暖阁,醉梦紫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却被纳兰京用帕子轻轻按住:“馋猫。”

她仰起脸时,狐耳调皮地抖了抖:“分明是你故意勾人。”说话间,九条狐尾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手腕,尾尖还沾着方才开窗赏雪时落下的冰晶。窗外的雪愈发急了,将西子湖冻成一片素白,唯有湖心亭的朱红飞檐还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恍若水墨画里晕开的一点朱砂。

瓷勺递到唇边时,氤氲热气蒙住了醉梦紫的睫毛。她含住甜羹的瞬间,瞥见纳兰京眼底翻涌的温柔,比姜茶更滚烫的情愫顺着喉咙直落心底。“明日我要学做姜糖。”她含糊地说,尾尖无意识地扫过他手背,“要做成狐狸形状的,咬一口就——”话音未落,便被他用指尖轻轻点住嘴唇:“当心烫着,小馋狐。”

暖阁外忽然传来轻笑,八妹醉梦熙裹着雪白狐裘探进头来,腰间佩剑还挂着未化的雪:“我说怎么满院子都是甜香,原是七姐又在撒娇。”她狼耳抖了抖,朝纳兰京挤挤眼,“纳兰公子这般细致,倒比我们这些姐妹还会疼人。”醉梦紫的狐尾唰地炸开,正要反驳,却被纳兰京搂得更紧,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貂裘熨在背上,比这寒夜里的炭火还要炽热三分。

醉梦熙话音刚落,窗外忽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九妹醉梦泠踏着满地碎琼跑进来,粉色襦裙下摆沾着雪渍,发间珍珠串成的鱼尾发饰随着动作轻晃:“八姐又打趣七姐!方才我在厨房瞧见,大姐正教聂公子包姜糖饺子呢,那面团揉得比砚台还黑!”她周身还带着水光气息,想来是从湖畔赶回来,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倒像是缀了满天星子。

纳兰京见醉梦紫耳尖泛红,伸手将她往怀里拢了拢,顺手用裘衣裹住她微凉的狐尾:“既如此,改日我也去讨教包姜糖饺子的法子。”他说罢低头,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甜羹痕迹,动作自然得仿佛已做过千百遍。醉梦紫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想起初见时,这双手还握着折扇,在诗会上朗朗诵读,哪里有半分此刻为她研磨姜泥的温柔模样。

“偏你会哄人。”她嗔怪着用尾尖卷走案上的蜜罐,九条狐尾交缠着在屋内扬起紫色涟漪,“明日我要你陪我去断桥寻梅,若寻不到带雪的红梅,便不许你吃我做的姜糖。”话音未落,窗外的雪势骤然变大,鹅毛般的雪片扑簌簌砸在窗棂上,倒像是老天都在应和她的话。

纳兰京低笑出声,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宠溺:“遵命,我的小狐仙。”他说着取过一旁的描金手炉,塞进她怀中,又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缓得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玉器。醉梦紫倚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炭火噼啪作响,忽然觉得,这样被爱意填满的寒夜,就算永远落着雪,也足够温暖一生。

正当醉梦紫与纳兰京相视而笑时,木门“吱呀”轻响,裹着一身寒气的醉梦红晃了进来。她火红的衣袂上沾着几片枯叶,猫耳不耐烦地抖了抖,怀中却小心翼翼抱着个陶瓮:“好哇你们,躲在这里偷闲!外头雪压断了梅枝,母亲让我们把梅干收进地窖,结果六姐和南宫公子蹲在梅树下,说是要给梅枝绑稻草保暖,倒把收梅干的活儿全推给我和冯郎了!”

醉梦泠“噗嗤”笑出声,鱼尾发饰跟着轻颤:“五姐莫气,等明日雪停了,我们帮你多晒些梅脯。”她伸手去接陶瓮,却被醉梦红灵巧躲开。

纳兰京见状起身,接过陶瓮搁在墙边:“五姑娘辛苦了,我这还有温着的姜茶,可要尝尝?”醉梦红斜睨他一眼,猫瞳亮晶晶的:“算你有眼色。早听闻纳兰公子煮茶的手艺一绝,今日倒是要讨杯姜茶解解乏。”说着便大大咧咧在榻边坐下,顺手扯过醉梦紫的一条狐尾当靠垫,“软软的,比我房里的鹅绒垫子还舒服!”

醉梦紫气得直跺脚,九条狐尾却不听话地往醉梦红那边凑。纳兰京忍俊不禁,重新往砂罐里添了几片老姜,火苗窜起时映得他眉眼愈发柔和:“五姑娘稍等片刻,这新煨的姜茶,配上七妹前日做的桂花糕,最是驱寒。”

醉梦红抓着狐尾晃了晃:“七妹就会做这些甜腻腻的点心,哪像我,前日跟着冯郎去农场,亲手宰了只肥鸡,炖的鸡汤香得整条街都闻得到!”她说话间,猫尾得意地翘起,扫过案几上的蜜罐,带起几滴琥珀色的蜜渍。

醉梦紫哼了一声,从裘衣里掏出块油纸包着的姜糖,故意在醉梦红眼前晃了晃:“明日我和纳兰公子去断桥寻梅,回来便做狐狸形状的姜糖,偏不给你吃!”屋内的炭火噼啪爆开一朵火星,将众人的笑闹声烘得愈发滚烫,窗外的雪仍簌簌地下着,却再侵不进这满室的暖意分毫。

话音未落,木门又被猛地撞开,裹挟着大片雪沫冲进来的八妹醉梦熙抖了抖满身霜花,狼尾扫落肩头积雪:“你们倒好,躲在这里说些甜腻话!方才我和觅风在练武场比试,他竟使诈用雪球偷袭我!”她雪白的劲装下摆结着冰碴,腰间佩刀缠着的红绸也凝了霜,却掩不住眼尾飞扬的笑意。

醉梦红嗤笑一声,猫爪似的指尖戳了戳醉梦熙的铠甲:“输了就输了,莫要找借口。倒是你这身行头,大冷天穿着铁甲,莫不是要把自己冻成冰雕美人?”说着伸手去捏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却被醉梦熙灵活躲过。

纳兰京适时递上姜茶,青瓷盏上腾起的热气模糊了醉梦熙的眉眼:“八姑娘先暖暖身子,习武耗神,最该喝些驱寒的。”他转身又取来件厚披风,轻轻搭在醉梦熙肩头,动作自然得像是家中兄长。

醉梦紫见状,狐耳动了动,九条尾巴悄然缠上纳兰京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拽了拽。纳兰京低头与她对视,眼底闪过笑意,不着痕迹地握了握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

“哼,还是七姐有福气。”醉梦熙捧着姜茶轻啜一口,突然狡黠地眨眨眼,“不过明日我和觅风也要去断桥,若比你们先寻到带雪的红梅,可得把姜糖配方交出来!”她狼尾一扫,带起地上的雪沫,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醉梦紫立刻坐直身子,狐尾蓬松炸开:“谁怕你不成!明日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她转头看向纳兰京,眼中满是期待:“纳兰,你可要帮我!”

纳兰京笑着应下,伸手替她理了理被狐尾弄乱的鬓发:“自然。只是明日雪滑,姑娘们都要当心些。”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却让屋内众人都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此时,窗外的雪愈发大了,鹅毛般的雪花扑簌簌地落,将醉府的黛瓦白墙渐渐染成一片素色。屋内炭火正旺,姜茶的香气混着众人的笑闹声,在暖意中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寒夜的清冷隔绝在外。

正当几人斗嘴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二姐醉梦甜端着个朱漆食盒跨进门槛,橙色襦裙上绣着的凤鸟随着步伐栩栩如生。“老远就听见你们吵嚷,莫不是把屋顶都要掀翻了?”她眼角含笑,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露出怀中食盒里层层叠叠的点心,“我和燕子严新学了烤栗子的法子,特意送来给你们尝尝。”

食盒掀开的刹那,焦糖混着栗子的香气瞬间漫满屋子。醉梦红立刻抛下与醉梦熙的赌约,猫瞳发亮地凑过去:“二姐最疼我!快让我瞧瞧烤得焦不焦?”说着便伸手去捏,却被醉梦甜轻巧拍开:“当心烫着!”她转头看向缩在纳兰京怀中的醉梦紫,眼底满是宠溺,“七妹身子弱,先给你尝尝。”

纳兰京接过温热的栗子,修长手指轻轻剥开外壳,露出金黄油亮的果肉。“小心,里头还烫。”他吹了吹,才递到醉梦紫唇边。醉梦紫含住栗子,软糯香甜在舌尖化开,忍不住眯起眼,九条狐尾欢快地在身后晃成紫色云霞。她偷偷瞥向纳兰京,见他专注地剥着栗子,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忽然觉得这小小的举动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啧啧,瞧这副黏糊劲儿。”醉梦熙作势要呕,狼耳却诚实地震了震,“早知道我也该叫觅风来剥栗子。”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叫我何事?”觅风顶着一头雪站在门口,玄色劲装沾着几片枯叶,手中却捧着个塞满炭火的手炉,“我就知道你没带手炉,喏,快拿着。”

醉梦熙耳尖泛红,一把夺过手炉:“谁要你操心!”嘴上虽凶,却往他身边挪了挪,“不过既然来了,就帮我剥些栗子,省得某人又说我欺负女孩子。”她朝醉梦红扬了扬下巴,惹来一阵笑骂。

屋内暖意融融,众人围坐在炭火旁,剥栗子的声响混着谈笑声此起彼伏。窗外的雪依旧簌簌而下,将整个宛城裹进一片银白,却怎么也掩不住醉府西阁里流淌的温情。醉梦紫靠在纳兰京肩头,看着姐妹们闹作一团,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日子,竟比狐族传说中的仙境还要美好千倍。

谈笑间,雕花木门再次轻响,一袭靛蓝襦裙的醉梦兰抱着竹编食盒闪了进来,发间的银鼠形发钗随着动作轻晃,“都在呢!我和南宫润刚从藏书阁回来,路上买了桂花糖糕,还有——”她神秘兮兮掀开盒盖,露出底下裹着油纸的姜饼,“照着七妹教的方子做的,快尝尝!”

醉梦泠立刻凑过去,粉色裙摆扫过满地碎栗壳:“六姐最好啦!方才五姐的鸡汤香,二姐的栗子甜,如今又有姜饼暖胃。”她鱼尾状的耳坠轻轻摇晃,指尖拈起一块姜饼,咬下时发出清脆声响,“唔,比我在湖边买的还好吃!”

醉梦紫望着姐妹们眉眼间的笑意,心中泛起丝丝暖意。她往纳兰京怀里缩了缩,紫色狐尾无意识地卷住他的手腕,却见他正将新煨好的姜茶倒入细瓷杯,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品鉴上等茗茶。“尝尝这个。”他递过茶杯,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这次加了红枣,甜些。”

醉梦红突然凑过来,猫瞳亮晶晶地盯着茶杯:“偏心!我也要喝!”她伸手去抢,却被醉梦熙拦住:“五姐莫要胡闹,七姐身子弱,该多补补。”狼女说着,自己却眼巴巴地望着纳兰京,“不过……分我半盏总行吧?”

屋内顿时响起一片笑闹声。纳兰京无奈地摇摇头,又取来几只小盏,将姜茶一一分好。当醉梦紫接过属于自己的那杯时,鼻尖萦绕着红枣与老姜混合的香气,抬头正巧撞见纳兰京温柔的目光。那目光像是冬夜里最暖的炉火,让她九条狐尾都不自觉地蓬松起来。

此时,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窗棂上的冰花又厚了几分。醉梦香裹着明黄狐裘匆匆赶来,发间豹纹丝带沾着雪粒:“都在这儿啊!方才聂少凯送来新制的暖炉,说是比寻常炭火还热三倍,我想着——”她话音未落,众人已七嘴八舌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暖炉的妙用。

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听着姐妹们的欢声笑语,看着炭火映在众人脸上的暖光,忽然觉得,这寒夜里的每一份温暖,都比狐族修行千年得来的灵力更加珍贵。她轻轻抿了口姜茶,甜味混着暖意顺着喉咙滑下,连指尖都变得温热起来。而身旁的纳兰京,正用带着笑意的目光望着她,仿佛这满屋的热闹,都不及怀中的她半分重要。

正当众人围着新制暖炉叽叽喳喳时,雕花门被轻轻叩响。醉合德抖落青布棉袍上的雪粒跨进门槛,身后跟着抱着竹篾灯笼的林秀琪,二老鬓角沾着细碎冰晶,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笑意。“老远就听见你们闹得欢。”醉合德摘下铜框眼镜擦拭,露出温厚的笑纹,“今日私塾放学早,你母亲特意蒸了百合糯米糕。”

林秀琪将食盒搁在案上,月白围裙还沾着面粉,发间木簪别着的玉兰花却依旧雅致:“都来尝尝,可别饿着。”她话音未落,醉梦红已化作虚影掠过,猫爪般的指尖灵巧地捏起块糕点,引得醉梦熙笑骂着要去抢。唯有醉梦紫乖乖坐直身子,九条狐尾乖巧盘在膝头,望着母亲鬓角新添的白发,鼻尖泛起酸涩。

“七姐这副乖模样,倒像被驯服的小狐狸。”醉梦泠托着腮调侃,鱼尾发饰在烛火下晃出粼粼波光。纳兰京闻言轻笑,从袖中取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锦囊,里头盛着温热的煨姜:“伯父伯母一路辛苦,这姜茶驱寒。”他递茶时身姿端方,袖口金丝绣的云纹却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衬得整个人既贵气又温柔。

醉合德接过茶盏轻抿,目光在两人交叠的衣袂间掠过,眼中笑意更浓:“难得纳兰公子这般细致。”他转头看向醉梦紫,见女儿耳尖泛红地往恋人怀里缩,忽然想起幼时那个总爱躲在他书案下的小狐女,如今竟也懂得在寒冬里被人捧在掌心呵护。

林秀琪用帕子替女儿拢了拢散落的发丝,指尖抚过狐耳时动作极轻:“紫儿,明日让纳兰公子留下吃酒,你父亲前日刚酿了梅子酒。”醉梦紫慌乱点头,狐尾却不受控地扫过纳兰京的手背,惹得他喉间溢出低笑。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透云层洒在西子湖,将凝结的冰面映得如同碎银铺就。屋内暖意如春,百合糕的甜香、煨姜的辛香与众人的笑闹声交织,化作一张细密温柔的网,将寒夜的清冷彻底隔绝在外。醉梦紫枕着纳兰京的肩,听着姐妹们讨论明日寻梅的趣事,忽然觉得,这样被爱意填满的时光,就算永远停留在今夜也无妨。

“说起梅子酒,前日我在湖畔折梅,倒瞧见个稀罕物。”醉梦艾突然开口,兔耳随着话音轻轻颤动,嫩绿裙裾上绣着的三叶草沾着未化的雪水,“冰面下冻着株老梅,枝桠盘成个心形,若能凿冰取来插瓶,倒比寻常梅花有趣。”

此言一出,醉梦泠立刻来了兴致,鱼尾耳坠晃得叮当作响:“那我们明日寻梅时,顺道把它凿出来!”她转头看向醉梦紫,眼波流转间满是促狭,“七姐与纳兰公子在旁看着,保准比暖炉还热乎。”

醉梦紫的狐耳“唰”地红透,九条尾巴在身后绞成乱麻。纳兰京却泰然自若地将她往怀中拢了拢,指尖抚过她耳后绒毛:“凿冰危险,不如我教人制些冰雕,既不伤梅树,又能装点府院。”他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与醉梦紫同色的紫晶手串——那是她亲手编的护身符。

醉梦红突然“喵呜”学了声猫叫,指尖点着纳兰京的胸口:“平日里瞧你斯斯文文,没想到藏着这般巧心思。”她转头朝门外喊:“冯郎!快进来,学学豪门公子怎么哄姑娘!”话音未落,抱着柴禾的冯广坪已推门而入,红扑扑的脸上还沾着木屑,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笑声中,林秀琪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九个女儿与她们的恋人身上一一扫过。她解下围裙,露出里头藏青色的夹袄,针脚细密处还绣着小小的祥云纹:“你们这般胡闹,倒让我想起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雪夜……”她话音未落,醉合德已笑着接口:“那时你母亲刚生下香儿,我在屋外煨姜煮茶,手忙脚乱得打翻了半罐蜜。”

醉梦紫仰头望着父母眼角的皱纹,忽然觉得岁月温柔。她往纳兰京掌心塞了块姜饼,感受着他回握的力度,九条狐尾悄悄缠住他的衣摆。窗外月光渐盛,将积雪映得晶莹剔透,而屋内的暖意与笑语,恰似永不熄灭的炉火,将寒夜的漫长都烘成了温柔的絮语。

正当醉合德与林秀琪相视而笑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姐醉梦青裹着青色狐裘冲了进来,发间银蛇发簪随着动作晃动,身后还跟着面色微红的书生何童。“不好了!”醉梦青的蛇尾在裙摆下不安地摆动,“西街王家的粮仓漏雨,存粮怕是要全毁,王家老爷正急得四处找人帮忙!”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醉梦香立刻起身,明黄裙摆扫过地面:“我与聂少凯前日刚去过西街,熟悉地形,这就去帮忙转移粮食!”她说话间,豹目闪过锐利的光,全然没了平日的温婉。醉梦熙也唰地站起身,腰间佩剑出鞘半寸:“我和觅风去帮忙搬运,定能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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