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七妹醉梦紫倚着檀木妆奁,指尖捏着裁得方正的薛涛笺,看墨色小楷在暮色里洇染成雾。她将写满思念的素笺折作翩跹纸鹤,任檐角铜铃摇碎斜阳,恍惚又见纳兰京玄色衣摆掠过回廊,腰间玉珏与她腕间紫铃撞出清响,恰似那日他从京城送来的江南烟雨,浸润了整个盛夏的相思。
深闺烛火摇曳,七妹醉梦紫一袭紫衣倚坐窗前,素手灵巧地将写满相思的信笺叠成纸鹤。每当折好一只,她便轻念纳兰京的名字,盼着这承载深情的纸鹤能穿越重楼深院,飞到远在京城处理家族事务的恋人身边。
暮色如蜜色薄纱,缓缓笼住西子湖畔的醉府。檐角垂落的紫藤花穗被晚风揉碎,洒下点点紫影,与七妹醉梦紫衣袂上的暗纹交相辉映。她半倚在鎏金缠枝纹的檀木妆奁旁,腕间紫铃随着动作轻响,似是怕扰了这份静谧。
醉梦紫生得一双含情目,眼尾微微上挑,恰似狐族特有的媚态,却又因常年浅笑,多了几分温柔。此刻她正咬着下唇,长睫低垂,盯着手中裁得方正的薛涛笺,墨色小楷在渐渐昏暗的天光里晕染,像是洇开的思念。
"又在想那纳兰公子了?"温润的女声从门口传来。醉梦紫抬头,见三姐醉梦艾抱着几匹新裁的布料,兔耳在发间轻轻颤动。她身着一袭嫩绿襦裙,裙摆绣着栩栩如生的三叶草,衬得整个人清新灵动。
醉梦紫脸颊微红,将信纸往袖中藏了藏:"三姐又打趣我。"
醉梦艾将布料放下,挨着她坐下,指尖轻轻抚过她鬓边碎发:"瞧你,连耳根都红了。纳兰公子前些日子差人送来的江南烟雨绸,我都给你裁了新衣,等他来了,定能让他眼前一亮。"
醉梦紫低头,想起那日纳兰京派人送来绸缎时的情形。那人捧着匣子,恭敬道:"公子说,这江南烟雨绸的颜色,最衬姑娘的气质。"匣子打开,那绸子果然如江南的雨雾,朦胧而温柔。
她轻叹一声,重新拿出信纸:"他近日忙于家族事务,已有月余未来信了。"说着,便将信纸折成纸鹤,动作轻柔而熟练,"我听说,纸鹤能载着思念,飞到想它去的地方。"
醉梦艾见她神情落寞,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莫要瞎想,纳兰公子对你的心意,整个宛城都知道。前些日子,他还特意托人从京城带了胭脂水粉,说是独你能用得。"
醉梦紫被逗笑,眼波流转间满是甜蜜:"真的?"
"自然是真的。"醉梦艾起身,将窗边的纱幔放下,"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说不定明日,就能见到你的纳兰公子了。"
待三姐离开,醉梦紫又折了一只纸鹤。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远处西湖的水波泛着细碎的银光,岸边垂柳随风轻摆。风掠过檐角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纳兰京玄色衣摆掠过回廊,腰间玉珏与她腕间紫铃相撞,那声音,清脆得如同他们初见时的心跳。
她将纸鹤放在手心,轻声道:"你一定要飞到他身边,替我告诉他...我很想他。"话音落下,纸鹤竟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展翅欲飞。醉梦紫一愣,随即展颜而笑,眼中满是期待与温柔。
夜幕如泼墨般浸染了醉府的飞檐,琉璃瓦上凝着层薄薄的月华,将窗棂外的芭蕉叶镀成半透明的银绿。醉梦紫将案头的羊角灯拨得更亮些,火苗在掐丝珐琅的灯罩里跳跃,映得她耳垂上的紫晶坠子泛起粼粼波光。一袭烟霞紫绡纱襦裙垂落满地,腰间金丝绣就的九尾狐图腾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这是纳兰京特意寻来的西域贡品,说唯有此布方能衬她狐族本源的灵韵。
“七妹又在折千纸鹤?”珠帘轻响,六姐醉梦兰探进半个身子,靛蓝色襦裙上绣着细密的忍冬纹,发间两只银质鼠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捧着青瓷茶盏,氤氲的茶香里混着茉莉清甜,“母亲说你晚饭都没怎么吃,这是特意让厨房煨的百合莲子羹。”
醉梦紫慌忙用帕子盖住未写完的信笺,耳尖泛起薄红:“不过是闲时解闷。”话虽如此,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信纸边缘——那里还留着方才咬唇思索时落下的齿痕,墨迹晕染成小小的花瓣形状。
醉梦兰将茶盏搁在案上,目光扫过案头已经折好的七只纸鹤,每只翅膀上都用金线绣着不同的字:“长相思”“勿相忘”“待君归”。她轻笑出声,尾音带着鼠族特有的细软:“上次纳兰公子来,可是把咱们府里的薛涛笺都包圆了,说是要给你备足三年的信纸。”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八妹醉梦熙旋风般冲进来,月白色劲装还沾着练武场的草屑,腰间软剑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好消息!纳兰公子的贴身小厮方才在城门被我截住了,说他家主子连夜雇了漕船,正顺着大运河往宛城赶呢!”
醉梦紫手中的剪刀“当啷”坠地,绣着并蒂莲的鞋尖无意识地碾过满地月光。她想笑,眼眶却突然发烫,伸手去够案上的纸鹤时,腕间紫铃撞出一串凌乱的声响。醉梦兰连忙扶住她颤抖的肩,醉梦熙大大咧咧地拍着她后背:“哭什么!等纳兰京那小子来了,我非得让他把这些纸鹤全挂在船头,让整个江南都知道咱们七妹的相思!”
烛火忽然剧烈摇晃,一只折好的纸鹤竟借着风势腾空而起,在灯火里扑棱棱转了个圈,翅膀上“见字如晤”四个字在光影中明明灭灭。醉梦紫望着纸鹤消失在雕花窗棂外,恍惚觉得这漫漫长夜忽然有了盼头,就像初春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暖融融地淌进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更漏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醉梦紫凝视着窗棂外忽明忽暗的星子,羊角灯的光晕在她眼睫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案头新裁的薛涛笺泛着淡淡的胭脂红,是纳兰京上次托人送来的蜀地贡品,她提笔欲写,却又怕墨痕晕染了这份娇柔,最终只是用银簪轻轻划出浅浅的折痕。
"七姐又在发呆?"清甜的嗓音惊破寂静,九妹醉梦泠赤着一双白生生的脚,踩着绣满锦鲤的粉色软鞋跳进来,水色襦裙下摆还沾着西湖的水汽。她怀中抱着一尾会发光的银鱼,鳞片在月光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我从湖里捞的,你说能不能让它驮着纸鹤去找纳兰哥哥?"
醉梦紫被她天真的想法逗笑,眼角梨涡轻旋:"若真有这般灵鱼,只怕整条西湖的鱼都要被你抓光了。"话音未落,忽听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清脆的竹板敲击声——是二姐醉梦甜挎着食盒,鬓边的鸡毛发饰随着步子微微颤动。
"快尝尝!"醉梦甜掀开食盒,露出一屉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燕子严教我做的,说是京城最时兴的点心。纳兰公子舟车劳顿,明日到了正好能吃上热乎的。"她说话时眉眼弯弯,橙色裙裾上绣着的并蒂莲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对了,大姐和聂少凯在码头包了艘画舫,说要给你们接风。"
醉梦紫指尖微微发颤,捏着半折的纸鹤停在半空。自从得知纳兰京归期,姐妹们似乎比她更心急,就连平日里最腼腆的三姐醉梦艾,都悄悄在她新衣上绣了九十九朵并蒂莲。她望着案头堆叠的纸鹤,忽然觉得这些单薄的思念有了重量——每一只都承载着姐妹们的祝福,比任何符咒都更灵验。
夜风穿堂而过,将未写完的信纸掀起一角。醉梦紫慌忙去按,却见月光在信纸上流淌成河,恍惚间仿佛看见纳兰京站在船头,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玉珏与她腕间紫铃遥遥呼应。她将新折的纸鹤轻轻放进竹篮,低声呢喃:"再等等,明日就能相见了。"
此时,窗外的银鱼突然跃出水面,鳞片折射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屋子。醉梦泠拍手笑道:"它也在替七姐高兴呢!"醉梦紫望着姐妹们笑闹的模样,忽然觉得等待的时光不再漫长——因为爱意与牵挂,早已在这平凡的日常里,织成了最温暖的锦缎。
更鼓第三次敲响时,醉梦紫案头已堆起三十六只纸鹤。夜风卷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进窗棂,将她鬓边的紫藤花吹得簌簌轻颤。她忽然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犬吠,是纳兰京送她的雪狐犬阿银,爪子扒拉木门的声音一下下撞在她心上。
“七妹!”五姐醉梦红踩着木屐匆匆跑来,红色襦裙上的金线猫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发间两只绒绒的猫耳激动地抖动,“码头飘来好多孔明灯,莫不是纳兰公子的船队到了?”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已经拎着软剑翻窗而入,白色劲装沾满夜露:“我去探过了!漕船桅杆挂着纳兰家的玄色灯笼,船帆吃满风,半个时辰内准靠岸!”
醉梦紫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绣着九尾狐的紫色帕子被攥出褶皱。她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发软,案上的纸鹤被带起的风掀得漫天飞舞。九妹醉梦泠突然拍掌欢呼,怀中银鱼腾空而起,鳞片迸发出璀璨光芒,照亮了墙上她亲手画的纳兰京画像——那是去年上元节,他站在灯火阑珊处,回头对她笑的模样。
“别慌别慌!”二姐醉梦甜端着新煮的桂花酿冲进来,橙色裙裾扫落案头的胭脂盒,“先把脸擦干净,瞧你这眼泪,都把妆弄花了。”三姐醉梦艾则默默捡起飘落的纸鹤,用绿丝线将它们串成风铃,兔耳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等会儿挂在船头,风一吹,就像你在对他说话。”
忽听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是纳兰京最擅长的《凤求凰》。醉梦紫猛地抬头,望见窗外天际炸开朵朵烟花,将西湖染成瑰丽的紫色。她颤抖着拿起最后一张薛涛笺,却发现上面早已洇满泪痕。八妹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走!咱们去码头接人,我倒要看看,那个让我们七妹天天折鹤的男人,有没有长高!”
众姐妹簇拥着她往门外走,醉梦紫腕间的紫铃与姐妹们身上的配饰撞出清脆声响。她望着漫天纷飞的纸鹤,忽然觉得所有的思念都有了归处——原来最深的情意,藏在姐妹们为她梳妆的指尖,融在阿银欢快的犬吠里,更飘在即将相见的晚风之中。
夜风裹挟着桂花香涌进雕花窗,醉梦紫的裙裾被吹得轻轻翻卷,宛如一朵欲绽的紫莲。她将新折的纸鹤小心翼翼地系在垂落的紫藤花蔓上,突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爽朗笑声——是大姐醉梦香,她身着金线刺绣的鹅黄襦裙,发间两只灵动的豹耳随着奔跑微微颤动,身后跟着福州来的聂少凯,手里还提着两坛女儿红。
“七妹快看!”醉梦香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明艳的脸上满是兴奋,“纳兰家的船队已经能看见桅杆了!聂郎刚从码头回来,说船上挂了好多紫绸,怕是特意为你布置的!”聂少凯笑着点头,将酒坛轻轻放在石桌上,“可不是,整条运河都映成紫色了,比过年还热闹。”
醉梦紫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心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她低头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发间的紫水晶步摇轻轻晃动,“大姐莫要打趣我……”话未说完,就被突然闯入的二姐醉梦甜打断。醉梦甜端着一盘刚出炉的梅花酥,橙色裙裾上的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快尝尝,燕子严教我做的,说是纳兰公子最爱吃的点心。”
此时,三姐醉梦艾抱着一大卷紫色云锦走了进来,嫩绿的裙摆扫过满地月光,“这是苏郎从江南织锦坊寻来的,说是和你眼瞳的颜色一模一样。”她温柔地为醉梦紫披上云锦,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等会儿见了面,可不许哭鼻子。”
四姐醉梦青倚在门框上,青色襦裙上的竹叶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蛇形发簪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何童说纳兰公子此次回来,特意带了京城最好的画师,要将七妹的容貌画下来挂在纳兰府。”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来某人的相思,终于要熬到头了。”
就在姐妹们笑闹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正是纳兰京最拿手的《长相思》。醉梦紫浑身一颤,手中的纸鹤险些掉落。八妹醉梦熙兴奋地抽出软剑,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走!咱们去码头!我倒要看看,那个让七妹心心念念的人,能不能接住我三招!”
九妹醉梦泠拉着她的手,粉色裙摆上的鱼鳞纹在月光下闪烁,“七姐别怕,我让湖里的鱼儿都守在码头,要是纳兰哥哥欺负你,就让它们咬他!”说着,怀中的银鱼突然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仿佛也在为这场重逢而欢欣。
醉梦紫被姐妹们簇拥着往门外走去,望着漫天飞舞的纸鹤,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她知道,在那灯火通明的码头上,有她日夜思念的人,正带着满心的温柔与牵挂,向她走来。
一行人踏着满地银辉往码头而去,醉梦紫的紫铃在夜风中叮咚作响,与姐妹们的笑语声织成细密的网。途经回廊时,父亲醉合德身着藏青长衫立在月影下,手中握着一卷纳兰京先前托人送来的西域星象图,镜片后的目光温和:“慢些跑,莫要摔着。”母亲林秀琪则快步追来,往她袖中塞了个暖手炉,绣着并蒂莲的帕子上还带着桂花香气:“夜里风凉,别冻着。”
转过九曲桥,西湖的波光突然被漫天灯笼染成紫色。漕船的玄色桅杆刺破夜幕,船头悬着的琉璃灯串晃出细碎光晕,像极了纳兰京眸中她最爱的那抹温柔。醉梦熙突然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快看!那站在船头的不是纳兰公子是谁?”
醉梦紫的脚步猛地顿住。隔着粼粼水波,玄衣男子手持一盏紫绸灯笼,腰间玉珏在灯火下泛着温润光泽。他鬓角微湿,显然是刚下船便往此处奔来,发间还沾着几片运河上的浮萍。当他望见人群中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时,素来沉稳的眉眼瞬间漾开笑意,高声喊道:“阿紫,我带了你最爱吃的京城糖画!”
醉梦红促狭地推了她一把,九条猫尾在身后欢快摆动:“还愣着作甚?你折的纸鹤都等不及要飞过去了!”醉梦紫这才发觉,不知何时手中的纸鹤竟簌簌抖动,带着墨香的翅膀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她深吸一口气,踩着鹅卵石小径往前跑,裙裾掠过垂落的紫藤花,惊落满襟花瓣。
“慢点!”纳兰京已越过众人迎上来,衣袍带起的风裹着雪松香。他伸手欲扶又生生停在半空,眼底映着她鬓边颤抖的紫水晶,声音比记忆中更清冽,“我给你带了会发光的萤石,能串成风铃挂在窗前……”话未说完,醉梦紫已将叠好的纸鹤轻轻放进他掌心,指尖相触的瞬间,纸鹤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夜空,引得岸边的姐妹们齐声惊呼。
八妹醉梦熙挥舞着软剑笑道:“这就是狐族的相思咒吧!下次我和觅风分别,也要折上百只!”九妹醉梦泠捧着银鱼凑过来,鳞片在两人周身洒下细碎光斑:“鱼儿说,这是最甜的重逢。”纳兰京低头望着掌心残留的温度,忽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露出栩栩如生的凤凰糖画,“答应要给你的,总算是没凉透。”
月光漫过相拥的身影,远处传来醉梦甜哼唱的江南小调。醉梦紫望着恋人眼中跳动的烛火,忽然觉得那些折进纸鹤里的思念,都化作了此刻落在肩头的温柔,比江南的烟雨更绵长。
众人簇拥着往醉府走时,纳兰京悄悄将醉梦紫的手拢进自己袖中。她腕间的紫铃与他腰间玉珏相撞,发出清越声响,惊得路边草丛里的蟋蟀噤了声。醉梦紫垂眸望着交叠的影子,见月光把两人的轮廓晕染成一幅水墨,耳尖渐渐烧起来:“京城的事都办妥了?”
“再棘手的事,也不及见你要紧。”纳兰京说着,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打开时,十二颗会流转光华的萤石在丝绒上静静发光,中央嵌着枚狐狸形状的银坠,尾尖还缀着颗与她眼瞳同色的紫晶,“特意找巧匠打的,说能护着纸鹤一路飞到你身边。”
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突然从前方倒退回身,白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纳兰公子,你可知七姐这月折了多少纸鹤?我数过,整整九十九只!”她狡黠地眨眨眼,软剑鞘轻轻敲在纳兰京肩头,“往后可不许让她再熬夜等信。”
“自然。”纳兰京笑着应下,目光却始终落在醉梦紫泛红的脸颊上。路过回廊时,六姐醉梦兰突然指着头顶轻呼:“快看!”众人仰头,见白日里折的纸鹤不知何时全栖在紫藤架上,夜风拂过,竟齐齐振翅,将月光剪作细碎的银箔。
回到院子,母亲林秀琪早已备下热汤。她拉着纳兰京坐在八仙桌边,往他碗里添了个糖心蛋:“一路上辛苦了,多吃些。”父亲醉合德则捧着星象图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发亮:“你送来的典籍里,关于寒武纪星轨的记载……”
醉梦紫倚在雕花门旁,看着恋人耐心解答父亲的疑问,听姐妹们七嘴八舌地分享趣事。五姐醉梦红不知何时抱来个竹筐,里面堆满新裁的紫色绸缎:“这些都给你做衣裳,配上纳兰公子的萤石,保准比仙女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