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雕花木窗时,七妹醉梦紫绾着流云髻,腕间狐尾化作的紫晶流苏轻晃,素手正往砂锅中撒入安神的雪莲子。这是她为纳兰京熬煮的第三十七次暖心羹汤,琥珀色的汤汁在炭火上咕嘟轻响,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那日初遇,少年公子骑着白马踏碎满地紫玉兰,将跌落马车的自己稳稳接住。
暮春细雨斜敲窗棂时,一袭紫衣的本源狐女七妹醉梦紫绾着流云髻,于雕花木灶前轻搅砂锅里的羹汤,琥珀色的汤汁裹着菌菇的鲜香在雾气里氤氲,她眼角点着的胭脂痣随着笑意轻颤,想着待会归来的恋人纳兰京饮下这碗暖心羹汤时,那双星目又该泛起怎样温柔的涟漪。
暮春的江南宛城浸在胭脂色的晚霞里,西子湖畔的垂柳垂落千万条金丝绦,被晚风吹得拂过醉府朱漆雕花的窗棂。七妹醉梦紫立在回廊下,一袭紫绡纱裙绣着银线勾勒的九尾狐纹,发间的紫玉簪坠着细碎珠玉,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叮咚轻响。她将鬓边几缕被风吹乱的青丝别到耳后,眼角那颗朱砂痣在暮色里愈发娇艳。
厨房飘来淡淡的药香,砂锅里的雪莲子正在文火上翻滚。醉梦紫蹲下身,火光照亮她精致的面容,长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她用银勺轻轻搅动汤汁,看着琥珀色的羹汤泛起细密的涟漪,思绪却飘回了初遇的那日。
那日她正坐在马车上,隔着半卷的帘子看街景。忽然一阵骚乱,受惊的马匹扬起前蹄,她惊呼一声摔出车外。就在即将落地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将她接住。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少年公子勒住白马,腰间的羊脂玉佩在阳光下温润生辉。他剑眉星目,唇角含笑,声音如碎玉般清越:"姑娘可有受伤?"
"多谢公子相救。"醉梦紫红着脸从他怀中起身,却发现自己的紫晶流苏手链不知何时缠在了对方腰间。少年公子低头看到,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看来这手链舍不得与姑娘分开呢。"
回忆到这里,醉梦紫忍不住轻笑出声,脸颊泛起红晕。这时,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连忙起身,将熬好的羹汤盛进白玉碗中。门帘被掀开,纳兰京带着满身的晚风与玉兰香走进来,看到她的瞬间,眼中的疲惫尽数化作温柔:"又在为我熬汤?"
"你近日公务繁忙,这雪莲子羹最是安神。"醉梦紫将碗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尝尝看,火候可还合适?"
纳兰京接过碗,浅尝一口,眼底笑意更深:"比上次的还要好。"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只是苦了我的七妹,日日为我费心。"
醉梦紫脸颊发烫,轻轻推开他:"贫嘴。"转身又去添了些炭火,"你且慢慢喝,我再去准备些小菜。"余光却瞥见纳兰京倚在门边,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就像那日救下她时,眼里映着的漫天紫玉兰。
暮春的雨丝如绢纱般斜斜飘落,细密地敲打着西子湖畔醉府的雕花木窗,水珠顺着檐角垂落成晶莹的珠帘。七妹醉梦紫倚着朱漆廊柱,紫绡裙摆上银线绣就的九尾狐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腕间狐尾幻化成的紫晶流苏轻晃,叮咚声混着雨声,谱成一支清越的小调。
她转身踏入厨房时,灶膛里的炭火正烧得噼啪作响。雕花木灶台上,古朴的砂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琥珀色的羹汤翻涌着细密的气泡,鲜嫩的菌菇在汤汁里沉沉浮浮,蒸腾的白雾裹着醇厚的鲜香,在梁间缭绕不散。醉梦紫挽起衣袖,露出皓腕上的紫藤花钏,素手握着银勺轻轻搅动,胭脂痣随着她唇角的笑意微微颤动。
“也不知京哥哥今日回来得早不?”她轻声呢喃,睫毛垂落间,眼底盛满温柔。恍惚间,前日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纳兰京满身霜雪地跨进醉府,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却仍笑着将一方暖手炉塞进她怀里:“外面风雪大,可别冻着了我的小狐狸。”
正想着,忽听得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夹杂着伞面抖落雨水的轻响。醉梦紫慌忙起身,发间的紫玉簪晃得珠玉乱颤。门帘被掀开,纳兰京带着一身湿润的玉兰香走进来,月白锦袍的衣角还滴着水,发冠上的玉珠却仍泛着温润的光。
“怎的这般冒雨回来?”醉梦紫快步上前,取过一旁的干帕替他擦拭发梢,“仔细着了凉。”
纳兰京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淡淡的茧子,那是日日握勺熬汤留下的痕迹:“想着能早些见到你,淋些雨又何妨?”他抬眸,星目映着跳动的烛火,“倒是你,又在为我费心。”
醉梦紫脸颊发烫,轻轻抽回手,转身去盛羹汤:“就会贫嘴。这菌菇是今早二姐送来的,说最是滋补。”她将白玉碗递过去时,余光瞥见纳兰京袖口洇湿的痕迹,心下微微发疼,“下次再这般,我可不管你了。”
“那可不行。”纳兰京笑着接过碗,故意做出委屈的模样,“除了七妹的羹汤,旁的东西我可都尝不出滋味。”说罢舀起一勺汤,在醉梦紫紧张的注视下轻抿一口,眼底笑意更浓,“果然,还是我的小狐狸最懂我。”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清脆的笑声与脚步声,八妹醉梦熙顶着湿漉漉的斗笠闯进来,白色劲装下摆还滴着水,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晃。她一眼瞥见屋内亲昵的两人,挑眉笑道:"哟,我这算不算坏了七姐的好事?"
醉梦紫脸颊绯红,忙转身收拾灶台:"没个正形,下这么大雨还乱跑!"
"我这可是得了好东西来献宝的。"醉梦熙抖落斗笠上的水珠,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城南新开的糕点铺,我和觅风特意绕路买的,据说用的是刚摘的蔷薇花瓣,甜而不腻,最适合配羹汤了。"
纳兰京笑着接过油纸包:"还是八妹想得周到。"说着便要打开,却被醉梦熙拦住。
"等等!"醉梦熙眨了眨眼,狡黠地看向醉梦紫,"七姐亲手熬的羹汤,自然要配上亲手做的糕点才好。不如..."她故意拉长语调,"让七姐露一手?"
醉梦紫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妹妹的心思。往常她总专注于熬汤,鲜少做点心,八妹这是想让她与纳兰京多些相处时光。她咬了咬唇,轻声道:"我...我许久没做糕点了,怕是手艺生疏。"
"怎么会?"纳兰京温声说道,星目里满是信任,"七妹熬的汤如此美味,做的糕点定然也不差。"
醉梦熙在一旁起哄:"就是就是!我还等着尝七姐的手艺呢!"
醉梦紫抬眸,见纳兰京眼底的期待与醉梦熙调皮的笑容,心中一暖。她轻点头:"那...我便试试。"转身去取面粉时,余光瞥见纳兰京已卷起衣袖,正认真地清洗着案板,嘴角不自觉上扬。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厨房里却暖意融融。醉梦紫将和好的面团擀成薄片,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身旁的纳兰京。他笨拙地学着揉面,面粉沾在月白锦袍上,却浑然不觉,还时不时抬头冲她傻笑。
"京哥哥,你..."醉梦紫忍不住轻笑出声,"面粉都沾到脸上了。"
纳兰京一愣,伸手去擦,却不想越抹越花,惹得醉梦熙笑弯了腰。看着他狼狈又可爱的模样,醉梦紫只觉心中柔软一片,连雨声都仿佛成了最动听的伴奏。
正当醉梦紫将揉好的面团擀成薄片时,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九妹醉梦泠提着裙角迈进来,粉红色襦裙上绣着的银线游鱼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她发梢还沾着细密的雨珠,怀中却小心翼翼抱着个青瓷罐:"七姐!我从后院荷塘采了新鲜的莲子,正好做糕点!"
醉梦熙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还是小九机灵!"说着便要伸手去接,却被醉梦泠灵巧地躲开,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八姐洗手了吗?当心弄脏食材!"
纳兰京被这姐妹俩的互动逗得轻笑出声,随手扯过一旁的湿布擦了擦沾满面的面粉:"看来我这笨手笨脚的,还是乖乖打下手好了。"他接过醉梦泠递来的青瓷罐,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姑娘冰凉的手指,立刻关切道:"怎么不多穿件披风?当心受凉。"
醉梦泠脸颊微红,低头绞着衣角:"不碍事的,想着纳兰哥哥和七姐等着用,就顾不上了..."话未说完,醉梦紫已取来自己的紫貂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发间紫玉簪随着动作轻晃:"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厨房里一时间满是细碎的响动。醉梦紫将莲子去芯切碎,与蔷薇花瓣拌作馅料;纳兰京学着醉梦熙的样子,笨拙地用模具将面皮压成海棠形状;醉梦泠踮着脚往蒸笼里铺湿布,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唯有醉梦熙倚在门框上,一手托腮,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忍不住调侃:"啧啧,早知如此,我该把觅风也叫来,咱们这厨房都快成姻缘道场了。"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众人皆是一愣,只见浑身湿透的觅风撞开院门,腰间佩剑还在滴滴答答淌水:"八妹!城南...城南突发水患,我爹让我来告知一声!"
醉梦熙脸色骤变,握紧腰间剑柄:"我这就去帮忙!"转身就要往外冲,却被醉梦紫一把拉住。
"等等!"醉梦紫取过墙角的油纸伞塞进她手中,又将备好的干粮往她怀里塞,"带着这些,救人也要顾着自己。"
纳兰京也快步上前,将腰间的玉佩解下递给觅风:"拿着这个去纳兰府,就说我让开仓放粮。"他转头看向醉梦紫,星目里满是坚定,"七妹,你带着妹妹们守好家,我去去就回。"
醉梦紫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衣襟,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裙摆。她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是轻轻点头,将刚做好的糕点油纸包塞进他手中:"路上饿了就吃,万事小心..."
雨幕中,两道身影匆匆消失在夜色里。醉梦紫倚着门框,听着雨声渐急,手中还残留着纳兰京的温度。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糕点油纸包,胭脂痣随着眉间的担忧微微颤动——但愿这场风雨,能早些过去。
雨幕如织,将醉府的朱墙黛瓦浸成朦胧的水墨。醉梦紫望着消失在雨巷中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油纸包上未干的水渍。九妹醉梦泠怯生生拽住她的衣袖,粉裙上的银线游鱼被风吹得微微起伏:“七姐,纳兰哥哥他们...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醉梦紫轻声安抚,却连自己也没发觉,发间的紫玉簪随着颤抖的尾音轻晃。她转身望向灶台上重新沸腾的砂锅,琥珀色的羹汤在雨光里泛着冷意,菌菇沉沉浮浮,恍若此刻不安的心绪。
忽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姐醉梦香裹着鹅黄披风冲进来,发间豹纹发带被雨水浸透:“我刚听说城南的事!”她瞥见灶台上的羹汤,目光柔和下来,“紫儿,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醉梦紫摇头,将滑落的披风重新系紧:“我不累。”她取出新的雪莲子,素手却在半空顿住——这些安神的药材,此刻竟解不了她心底的焦灼。二姐醉梦甜端着新摘的艾叶进来,橙色襦裙沾满泥点:“我和燕子严在渡口搭了雨棚,现在还能帮上什么?”
话音未落,院门再次被撞开。浑身湿透的四姐醉梦青撑着青竹伞冲进来,蛇形银饰在发间冷光闪烁:“我让何童去联络其他书生,帮忙记录受灾名册。”她望向怔在原地的醉梦紫,罕见地放软声音,“紫儿,你守着炭火,别让羹汤凉了。”
醉梦紫喉咙发紧,眼眶突然发烫。雕花窗棂外,雨势愈发滂沱,将西湖的水色搅成混沌的墨色。她望着姐妹们忙碌的身影,二姐在往羹汤里撒艾叶,三姐抱着新割的稻草匆匆而过,六姐正将家中的麻布裁成绷带...而她手中的银勺终于重新搅动砂锅,热气蒸腾间,胭脂痣在水雾里晕染成温柔的朱砂。
“等他们回来,”醉梦紫对着翻滚的羹汤轻声呢喃,“这碗汤,一定要是滚烫的。”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她紧抿的唇与坚定的眉眼,紫绡裙摆上的九尾狐纹,在火光中似要破云而出。
子夜时分,雨势稍歇,醉府厨房的灯火仍在雨幕中倔强地亮着。醉梦紫已经往砂锅里添了三回火,琥珀色的羹汤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度,蒸腾的热气将她的睫毛都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她攥着银勺的手指有些发酸,却固执地守在灶台前,紫绡裙角被柴火映得忽明忽暗,绣着的九尾狐纹仿佛在火焰中跃动。
“七妹,歇会儿吧。”母亲林秀琪披着件夹袄走进来,鬓边的银簪随着动作轻晃,“京哥儿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醉梦紫抬头,胭脂痣在烛火下微微发红:“娘,我不累。”她望着砂锅,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他最爱喝这口热汤,若是回来时凉了……”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马匹的嘶鸣。醉梦紫猛地起身,银勺“当啷”掉进砂锅,溅起几点滚烫的汤汁。她顾不上擦拭,提着裙摆就往门外跑,紫晶流苏在夜色中划出细碎的光痕。
月光透过云层,照亮了浑身泥泞的纳兰京。他的月白锦袍沾满泥浆,发冠歪斜,却仍紧紧护着怀中的木匣。看到醉梦紫冲出来,他苍白的脸上泛起笑意,声音沙哑:“七妹,我把城南的地契送回来了,灾民……能有安置的地方了。”
醉梦紫的泪水瞬间涌出,她扑过去时,却在离他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住——纳兰京的衣襟上,赫然染着大片暗红。“你受伤了!”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悬在他伤口上方不敢触碰。纳兰京摇摇头,伸手想替她擦泪,却又怕弄脏她的脸,只能用染血的袖口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小伤而已,别担心。”
这时,醉梦熙搀扶着同样狼狈的觅风走进来,白色劲装上裂开几道口子:“七姐,快找大夫!”醉梦紫这才如梦初醒,转身要喊人,却被纳兰京拽住手腕。他从怀中掏出那个木匣,上面还沾着雨水:“打开看看。”
木匣里躺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紫玉簪,雕刻的九尾狐栩栩如生,尾尖缀着的珍珠与醉梦紫发间的珠玉遥相呼应。纳兰京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路过玉器坊时,想着配你的紫裙……”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现在看来,还是七妹亲手熬的汤……更暖人心。”
醉梦紫紧紧攥着木匣,泪水滴落在紫玉簪上,折射出晶莹的光。她哽咽着将纳兰京往屋内带,身后的姐妹们已经举着灯火围上来。雕花木门再次打开时,厨房飘来的菌菇香气与药香交织,砂锅在灶上咕嘟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最绵长的牵挂。
醉梦紫扶着虚弱的纳兰京往屋内走,掌心隔着濡湿的衣料仍能触到他发烫的体温。雕花屏风后,母亲林秀琪已迅速铺开软垫,三姐醉梦艾抱着草药匆匆赶来,绿色裙摆掠过门槛时带起一阵药香。
“让我看看伤口。”四姐醉梦青褪下腕间的蛇形银饰,指尖泛起幽蓝微光。她掀开纳兰京染血的衣襟,倒抽一口冷气:“是箭伤,箭头还在肉里。”醉梦紫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看着纳兰京额角滚落的冷汗,忽然想起初见时他揽住自己的那双手,此刻却因疼痛微微发抖。
“别愣着!”大姐醉梦香撕开鹅黄裙摆,豹纹发带在火光下猎猎作响,“按住他!”纳兰京却偏头看向怔在原地的醉梦紫,失血的唇努力扯出一抹笑:“七妹...别怕,就当看场戏。”
醉梦紫突然回神,跪坐在软垫旁握住他的手。她能清晰感受到那双手从温热变得冰凉,却在触到自己掌心的瞬间,用残存的力气轻轻捏了捏。“我在。”她将脸颊贴在他手背上,发间新得的紫玉簪垂落的珠玉,轻轻撞在纳兰京的手腕。
“数到十,就好。”醉梦青话音未落,银簪已精准挑出箭头。纳兰京闷哼一声,指节在醉梦紫掌心泛白,却始终没喊出声。九妹醉梦泠捧着温热的布巾凑过来,粉裙沾着草药汁液:“七姐,快擦擦汗...”
待伤口敷好药,醉梦紫才惊觉自己的紫衣上也蹭了斑斑血迹。她守在榻前,用银匙舀起重新煨热的羹汤,吹了又吹才递到纳兰京唇边:“张嘴,还热着。”琥珀色的汤汁顺着嘴角滑落,她慌忙用帕子去擦,却被纳兰京咬住匙柄,星目含着笑意:“还是七妹的手艺...比大夫的苦药强百倍。”
窗外,雨声渐歇,天边泛起鱼肚白。醉府上下仍在为安置灾民忙碌,而这间暖阁里,唯有羹汤的香气与绵长的情意,在晨光中静静流淌。醉梦紫望着他服下最后一口汤,忽然发现新簪上的珍珠,不知何时落进了砂锅里,在汤汁中泛着温润的光。
晨光穿透薄雾洒进窗棂,在青砖地上织就金白相间的网纹。醉梦紫用银剪挑去油灯灯芯的结,转头见纳兰京已挣扎着要起身,染血的绷带在素白中格外刺目。她快步上前按住他肩头,紫绡衣袖扫过榻边青瓷碗,碰出清越声响:“别动,伤口又要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