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紫藤架下,七妹醉梦紫翩然起舞,一袭紫裙如流云翻飞,香帕不慎遗落。纳兰京路过瞥见,拾起那方绣着九尾狐的素帕,指尖尚留着萦绕不去的兰麝芬芳,抬眸时正撞见少女回眸一笑,眼波流转间,从此相思种在了他这颗纨绔公子的心上。
上元夜,七妹醉梦紫的紫色裙裾掠过熙攘人群,绣着银线狐纹的香帕随风飘落,纳兰京俯身拾起时,指尖拂过帕上未散的狐族灵力,抬头望见紫衫少女回眸浅笑,眼底流转的光晕,自此成了他余生解不开的相思结。
暮春的宛城飘着细碎的柳絮,西子湖畔的醉府内,紫藤架垂落的花瀑将日光筛成点点紫金。七妹醉梦紫赤足踩在青石上,腰间银铃随着舞步轻响,藕荷色披帛在身后卷出半透明的弧,衬得她雪肤更似浸在晨露里的芍药。这是狐族特有的祈春舞,裙摆十二重绡纱层层晕染着深浅不一的紫檀色,绣着的九尾狐尾尖缀着夜明珠,在日光下流转出幽蓝的光。
"七丫头又在胡闹!"窗棂后传来林秀琪的嗔怪,醉梦紫吐了吐舌尖,发间玉簪上的狐形坠子跟着轻晃。她素来最是灵动狡黠,即便身为狐女却偏爱人间热闹,此刻踮脚旋身时,绣着银线狐纹的香帕突然从袖中滑落,正巧落在穿过月洞门的青石板上。
纳兰京今日本是奉父命来醉府商议修缮书院之事,玄色锦袍上还沾着早市的喧嚣。他弯腰拾起香帕的瞬间,指尖触及帕角绣着的银丝狐眼,竟似有温热的气息拂过手腕。抬头望去,紫藤花雨簌簌而下,花瀑深处,少女赤足踩在满地落英上,发间碎玉步摇叮咚作响,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映着日光,像是盛着两汪融金的蜜。
"公子好眼力。"醉梦紫歪着头轻笑,裙摆上的夜明珠突然齐齐亮起,在她周身笼出层朦胧的紫雾,"这帕子绣着我族图腾,若是公子喜欢..."话音未落,她足尖轻点跃上石桌,垂落的披帛扫过纳兰京发烫的耳尖,"可要拿什么来换?"
纳兰京喉结微动,素来巧舌如簧的世家公子此刻竟有些语塞。他望着少女眼尾天然晕染的绯色,忽觉这满园紫藤都不及她眼角眉梢的风情。手中香帕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兰麝香,混着她身上特有的狐族气息,搅得他心头泛起从未有过的涟漪。
"既如此..."他故意将香帕收入袖中,折扇轻点在石桌上敲出清脆声响,"明日酉时,醉仙楼靠窗雅间,可否容在下备一桌酒菜赔罪?"
醉梦紫闻言笑弯了眼,银铃般的笑声惊起檐下白鸽。她转身跃下石桌,裙裾掠过纳兰京手背:"阔少请客,自然要带姐妹们去长长见识。"话音未落,人已化作道紫影穿过回廊,只留下簌簌作响的紫藤花,和怔在原地抚着香帕的纳兰京。
上元夜的宛城恍若坠入银河,整条朱雀街被万盏花灯染成琉璃色。走马灯上的嫦娥玉兔随烛火旋转,糖画摊前飘来焦甜香气,醉梦紫混在熙攘人群里,紫裙上的夜光丝线随着步伐明灭,恍若将漫天星辰裁作了衣裳。她发间新换的九尾狐钗晃得人眼晕,忽然被卖兔子灯的孩童撞了肩膀,绣着银丝狐纹的香帕打着旋儿,飘落在青石砖缝间。
纳兰京刚从绸缎庄出来,玄色大氅上还沾着云锦的织金碎屑。他弯腰时,瞥见香帕边角的银丝狐尾正随着夜风轻颤,像是活过来似的。指尖触到帕子的刹那,一股温热的灵力顺着血脉游走,恍惚间竟看见帕上狐眼泛起幽蓝的光。
"这位公子!"清脆的声音裹着甜酒香传来。纳兰京抬头,正对上一双盛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醉梦紫不知何时倚在朱漆廊柱旁,月光为她的紫衫镀了层霜色,发间狐钗的铃铛叮咚作响,"我这帕子可是有灵性的,公子拾去,不怕夜半被狐仙讨帐?"
纳兰京挑眉将香帕收入袖中,折扇轻敲掌心:"若真是狐仙,倒想请她共赏这满城灯火。"他瞥见少女耳尖不自然地动了动——那是狐族心动时的征兆,笑意更深了几分,"三日后的诗会,醉姑娘可愿赏脸?"
醉梦紫转着腰间的银铃,忽然凑近。纳兰京闻到她发间萦绕的兰麝混着紫藤香,少女眼尾的绯色在花灯映照下愈发艳丽:"听说纳兰公子才高八斗,若能在诗会上赢了我..."她指尖勾走他腰间玉佩,紫影一闪没入人群,"这帕子便真送你了!"
纳兰京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忽觉这上元夜的千盏明灯,都不及那抹转瞬即逝的紫影耀眼。袖中香帕传来细微的灵力波动,仿佛在轻轻挠着他的心尖。
三日后的诗会设在烟雨楼。湖面浮着数百盏莲花灯,将水波染成流霞般的绯色。醉梦紫立在二楼雕花窗前,特意换了件深紫色襦裙,裙角用金线绣着九尾狐踏月的纹样,走动时,月光透过绡纱,在她雪色的肌肤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轻轻晃了晃发间的玉狐钗,望着楼下陆续到来的文人墨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七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八妹醉梦熙一身劲装,腰间佩剑泛着冷光,倚在门边挑眉问道。
"不过是想看看那位纳兰公子,究竟有几分真才实学。"醉梦紫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流转着灵动的光。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骚动。纳兰京身着月白色锦袍,腰间悬着醉梦紫那日拿走的玉佩,缓步走上楼来。他手中折扇轻摇,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定在窗边那抹紫色身影上。心头猛地一跳,他竟觉得今日的醉梦紫比上元夜更动人几分。
诗会由烟雨楼的老掌柜出题,正是应景的"月下莲灯"。文人墨客们纷纷提笔,一时间,墨香四溢。醉梦紫托着腮,望着案上的宣纸,指尖轻轻摩挲着毛笔。余光瞥见纳兰京凝神思索的模样,心中忽然一动——平日里总是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认真起来倒也有几分好看。
半个时辰过去,众人陆续交卷。老掌柜一一评点,当看到纳兰京的诗时,不禁抚掌赞叹:"好一个'莲灯载月浮光远,不及佳人一笑深',纳兰公子这诗,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醉梦紫。她脸颊微红,却仍是一副狡黠模样,扬了扬手中的诗稿:"老掌柜可莫急着下结论,且看看小女子的拙作。"
她的字迹如行云流水,诗句更是妙趣横生:"狐戏人间灯火处,偏教公子误相思。莲灯映水成双影,笑问檀郎知不知?"
满堂哗然,有人赞叹,有人窃笑。纳兰京望着醉梦紫,眼中满是笑意。他忽然觉得,这场诗会输赢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狡黠又灵动的狐族少女,不知何时,已悄然住进了他的心里。
散场时,纳兰京特意走到醉梦紫身边,低声道:"看来是我输了。不过..."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醉姑娘可别忘了,愿赌服输。"
醉梦紫歪着头,耳尖微微发烫:"愿赌服输自然是愿的,只是..."她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子想让我如何赔?"说完,不等纳兰京回答,便笑着跑开,裙角的银铃叮叮当当,洒下一路清脆的笑声。
次日清晨,醉府后院飘来清甜的桂花香。醉梦紫蹲在池塘边,指尖轻点水面,引得锦鲤纷纷聚拢。她今日换了件淡紫色的襦裙,腰间系着新做的银丝香囊,发间玉簪上的狐尾垂在肩头轻轻晃动。
"七妹又在逗鱼呢?"五姐醉梦红倚着朱漆回廊,手中抱着刚绣好的帕子,"昨儿诗会上,那位纳兰公子看你的眼神,可都快把人烧着了。"
醉梦紫耳尖泛红,伸手撩起水花泼向姐姐:"五姐就会打趣我!"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心头一跳,不自觉地整理了下发间的玉簪。
纳兰京翻身下马,墨色锦袍上绣着暗纹云纹,腰间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他手中捧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刚踏入醉府,就看见池塘边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少女蹲在水边,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光,耳尖随着他的脚步声轻轻颤动。
"纳兰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醉梦紫站起身,裙摆扫过岸边的青苔。她故作镇定地扬起下巴,琥珀色的眸子却藏不住一丝期待。
纳兰京将匣子递过去,嘴角噙着笑意:"愿赌服输,这是给醉姑娘的赔礼。"
醉梦紫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套紫水晶钗环,每颗水晶都雕成狐狸的模样,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紫光。她指尖微颤,表面却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公子出手倒是阔绰,只是..."她突然凑近,身上的兰麝香气萦绕在纳兰京鼻尖,"不知公子可还记得,那日说要请狐仙共赏灯火?"
纳兰京喉结微动,望着少女眼尾那抹绯色,心跳陡然加快。他忽然后悔准备的礼物太过普通,恨不得立刻将江南最好的珍宝都捧到她面前。
正说话间,醉梦熙扛着长剑从后院走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挑眉道:"哟,纳兰公子这是来提亲了?"
醉梦紫脸颊瞬间红透,跺了跺脚跑开,裙摆上的银铃撞出慌乱的声响。纳兰京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笑意再也藏不住。晨光里,他默默想着,或许该找个机会,真正带他的狐仙,去看这世间最美的灯火。
梅雨时节的宛城笼着层薄纱似的水雾,醉府的屋檐垂下串串珠帘般的雨线。醉梦紫趴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百无聊赖地用狐尾卷着紫水晶钗摆弄,忽然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她耳尖猛地竖起,却又装作漫不经心翻过身,将脸埋进绣着九尾狐的丝帕里。
"七妹又在装睡?"二姐醉梦甜端着莲子羹推门而入,橙色裙裾扫过潮湿的青砖,"纳兰公子冒雨送了新制的紫藤糕,说是特意让厨子减了糖霜。"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脚步声。醉梦紫悄悄睁开眼,透过窗棂望见纳兰京立在游廊下,玄色锦袍被雨水洇出深色水痕,怀里却紧紧护着食盒。他发间玉冠沾着细密水珠,偏生眉眼间还噙着笑,见她探出头,立刻扬了扬手中油纸包:"醉姑娘的耳朵比雨燕还灵?"
醉梦紫赤足跳下榻,紫裙扫过满地水洼,溅起的水花沾湿了纳兰京的靴面。她盯着他怀里滴水的食盒,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嘴上却不饶人:"堂堂豪门阔少,这般狼狈倒像个落汤鸡。"
"若能博狐仙一笑,落汤鸡又何妨?"纳兰京掀开食盒,十二块紫藤糕码得整齐,花瓣状的糕点上还缀着可食用的银箔,"听说狐族喜甜却怕腻,我盯着厨子试了七次方子。"他忽然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昨儿见你偷藏半块桂花糕喂流浪猫,便知传言不可信。"
醉梦紫指尖一颤,险些打翻案上的茶盏。她这才想起前日在市集,自己化作普通少女模样投喂野猫,原以为无人察觉。耳尖不受控地微微发烫,她抓起块糕点咬下,清甜的紫藤香气在舌尖散开,却梗着脖子道:"不过是雕虫小技。"
廊外雨势渐大,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纳兰京望着少女鼓着腮帮的模样,忽觉这恼人的梅雨季也变得可爱起来。他默默将袖中准备的油纸伞往她那边挪了挪,掌心还留着方才触到狐尾时的柔软触感,只盼这场雨,能下得再久些。
雨霁初晴那日,醉府的荷花池浮起层薄雾。醉梦紫赤足蹲在青石板上,正用丝线串新摘的莲蓬,忽见水面倒影里掠过一抹玄色衣角。她故意加快手上动作,将沾着露水的莲子抛进竹篮,耳尖却偷偷留意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醉姑娘好雅兴。”纳兰京的声音裹着晨间的凉意,他今日换了件月白绣银纹的长衫,腰间悬着的香包正是那日她遗落的狐纹帕改制而成,“听说狐族擅幻术,不知可否为我变朵永不凋零的花?”
醉梦紫转身时,发间玉狐钗晃出细碎银光。她指尖轻捻,掌心瞬间绽开朵半透明的紫莲,花瓣流转着狐族特有的幽光:“公子想要的,不过是个念想罢了。”话落,紫莲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袖中,惊得他下意识按住衣料,却摸到里头藏着枚精巧的狐形银铃。
“倒是公子藏了什么宝贝?”醉梦紫歪头凑近,发间兰麝混着莲香扑面而来。纳兰京喉结微动,瞥见她眼尾天生的绯色晕染得愈发艳丽,鬼使神差地从怀中掏出个锦盒。打开时,竟是套由九颗紫水晶串成的脚链,每颗珠子都雕着不同形态的小狐狸。
“你总爱赤脚...”纳兰京声音不自觉放软,耳尖却泛起薄红,“若不嫌弃,便当是...那日诗会的彩头。”
话音未落,院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紫转头,正对上八妹醉梦熙憋笑的脸,五姐醉梦红则举着绣绷佯装路过,针脚却歪得不成样子。她脸颊瞬间烧起来,抬脚要追,裙摆却被纳兰京轻轻拉住。
“别动。”他单膝跪地,温热的手指擦过她脚踝,将冰凉的水晶脚链系上。醉梦紫浑身僵硬,看着他发顶乌黑的束发带,听着他刻意放慢的呼吸,连身后姐妹们的窃笑都变得遥远。脚链上的小狐狸随着动作轻晃,铃铛发出细碎声响,惊起满池锦鲤。
“这下...”纳兰京起身时故意压低声音,“就算狐仙要逃,我也能循着声音把你抓回来。” 醉梦紫恼羞成怒要挥拳,却被他笑着躲开,玄色衣角扫过她发烫的脸颊,留下若有似无的雪松香。
秋分那日,醉府的桂花开得正好。醉梦紫倚在挂满紫藤花幔的秋千架上,新换的藕荷色纱裙随着晃动轻扬,脚腕上的紫水晶脚链叮咚作响。她百无聊赖地晃着脚丫,忽见院外闪过一抹熟悉的玄色衣角,耳尖立刻不自觉地动了动。
纳兰京今日手持一把绘着九尾狐的折扇,缓步穿过飘满桂花的小径。他目光落在少女晃动的脚腕上,嘴角笑意更深:“醉姑娘这脚链,倒是衬得这双玉足愈发灵动了。”
醉梦紫轻哼一声,故意将脚抬高,让水晶铃铛晃得更响:“不过是公子随手送的玩意儿,倒说得好似多珍贵。”话虽如此,她却悄悄收紧裙摆,生怕脚链被树枝勾住。
“自然珍贵。”纳兰京忽然凑近,折扇轻敲她发间的玉狐钗,“这脚链串着九颗紫水晶,可比我书房里那套前朝官窑的茶具还费心思。”他说话时,身上的雪松香混着桂花香气,将醉梦紫笼在其中。
正说着,院角传来压抑的笑声。醉梦紫转头,只见八妹醉梦熙躲在假山后,正举着新买的弹弓偷笑;五姐醉梦红假装在喂鱼,却频频往这边张望;就连素来沉稳的大姐醉梦香,也借着教聂少凯练剑的由头,将目光投向这边。
醉梦紫脸颊瞬间绯红,正要发作,纳兰京却突然伸手,轻轻按住秋千架。他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尖:“听说城西新开了家胭脂铺,有款‘狐尾紫’的口脂,最衬醉姑娘。”
“谁要你的口脂!”醉梦紫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秋千的绳索绊住。慌乱间,她的狐尾不受控地从身后窜出,毛茸茸的尾巴尖扫过纳兰京的手背。
纳兰京一怔,随即伸手轻轻握住狐尾,触感柔软又温热:“原来醉姑娘的尾巴,和人一样...”他话未说完,醉梦紫已化作一道紫影窜出老远,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纳兰京!你...你明日最好别让我遇见你!”
望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纳兰京摩挲着指尖残留的柔软,嘴角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扇面上九尾狐的眼睛仿佛也在跟着笑。秋风卷起满地桂花,将他的笑声传得老远,惊得假山上偷看的醉梦熙差点摔下来。
立冬那日,宛城飘起今冬第一场细雪。醉府的琉璃瓦覆着薄霜,廊下悬着的冰棱折射出冷冽的光。醉梦紫缩在暖阁里,捧着鎏金手炉,紫貂裘大氅裹得严实,却仍忍不住盯着窗外发呆——自从前日被纳兰京打趣了狐尾,她已足足三日没见着人。
“七妹又在等情郎?”四姐醉梦青推门而入,青色裙裾扫过门槛,手中托盘放着刚煨好的桂圆红枣茶,“方才见纳兰公子在府外徘徊,雪粒子都落满肩头了。”
醉梦紫耳尖猛地竖起,手炉差点滑落。她咬着唇望向窗外,果然见雪幕中一抹玄色身影,纳兰京正仰头望着她的阁楼,发冠与大氅积着雪,手中却牢牢护着个朱漆食盒。
“谁...谁要见他!”她扭过头,尾巴却不听话地在身后乱晃,将软垫上的流苏搅成一团。醉梦青轻笑一声,往她怀里塞了件狐皮斗篷:“别嘴硬了,人家冒着风雪送来的,说是你最爱的糖蒸酥酪。”
踩着厚厚的积雪出府时,醉梦紫故意放轻脚步。纳兰京转身的刹那,她却愣住——少年睫毛凝着霜花,脸色冻得发白,嘴角却挂着温柔笑意:“我就知道,醉姑娘舍不得看我冻死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