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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28 戴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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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曳的暖光里,南宫润修长的手指托起六姐醉梦兰纤细的皓腕,将那枚刻着缠枝莲纹的祖传玉镯缓缓推上,温润的玉色映着她靛蓝襦裙上绣的兰草,恰似将一世柔情都系在了这盈盈一握间。

红烛的光晕在窗棂上投下细碎剪影,南宫润指尖微颤,将家传的缠枝莲纹玉镯套上醉梦兰纤细的手腕,镯身碰撞发出清越声响,恰似她耳坠上银铃轻晃,而她藏在靛蓝广袖下的尾巴,也因这份珍重的情意,悄然卷住了他的衣摆。

江南的梅雨总爱缠绵,西子湖畔的醉府被雨帘裹成水墨画卷。醉梦兰倚在雕花木窗前,靛蓝色的襦裙垂落如深潭,裙摆上银丝绣就的兰草沾着晨露般的珠片,随着她晃动的赤足轻轻闪烁。作为家中排行第六的鼠女,她生得眉眼弯弯,鼻尖缀着几颗俏皮的雀斑,此刻正咬着绣帕,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出神。

忽听得门环轻叩,她转身时发间的青玉簪子晃出细碎流光。南宫润立在檐下,月白色锦袍被雨丝洇出淡淡水痕,手中油纸伞却完完整整罩着怀中的檀木匣。他墨玉般的眸子扫过她微红的耳尖,嘴角噙着书卷气的笑意:"又在偷看雨打荷叶?"

"才没有!"醉梦兰的尾巴在广袖下不安地扭动,她向来嘴硬,却忍不住盯着他怀中的木匣,"那是什么?"

南宫润抬脚跨过门槛,红烛在他身后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叠成朦胧的一团。他指尖拂过匣面的缠枝莲纹,忽然握住她的手。醉梦兰浑身一僵,尾巴不受控地卷住他的衣袖——自从数月前在书院相遇,这书香门第的大少爷就总爱这般突然的亲昵。

"前日整理祖宅,翻出这对镯子。"南宫润声音低哑,修长手指托起她的皓腕,指腹擦过她腕间淡青色的血管,"母亲说,玉能养人。"檀木匣打开时,两枚羊脂玉镯泛着柔光,镯身刻着的莲纹竟与醉梦兰裙摆的刺绣如出一辙。

醉梦兰屏住呼吸,看那温润的玉镯缓缓套上手腕。烛光在玉面流转,映得她脸颊比窗外的晚霞更艳。"这...这太贵重了..."她结结巴巴地想要抽手,却被南宫润轻轻按住。

"与你正相配。"南宫润俯身时,她闻到他衣摆上的松香混着雨气,"兰草配莲花,天生一对。"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声音里藏着蛊惑,"明日陪我去画舫听曲?就当...这镯子的谢礼。"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晚风卷着荷香扑进窗棂。醉梦兰望着腕间的玉镯,尾巴在身后悄悄卷成幸福的弧度。她没瞧见南宫润藏在袖中的另一只玉镯,那上面的莲花,正静静等待着与兰草缠绕的时刻。

玉镯轻触肌肤的凉意惊得醉梦兰瑟缩了下,却被南宫润掌心的温度熨成酥麻的痒意。她盯着腕间流转的柔光,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市集瞧见的玉匠铺子——彼时她踮着脚趴在柜台上,对着陈列的镯子咂舌,嘟囔着"戴玉的姑娘走路都生香",不想这话竟被身后的南宫润听了去。此刻再看他耳尖泛红的模样,恍然明白那时候他就已藏了心思。

"歪了。"她突然伸手,指尖擦过他手背去调整镯子位置,却被南宫润反手握住。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窗纸上,纠缠的轮廓惊飞了檐下歇脚的雨燕。醉梦兰的尾巴在广袖里不安分地绞着衣料,余光瞥见他腰间新换的玉佩——是块刻着"兰"字的青玉,与她簪子上的坠子倒是般配。

"明日画舫..."南宫润的声音混着烛芯爆裂的轻响,"想听什么曲子?"他说话时气息拂过她发顶,醉梦兰突然想起二姐总笑话她"见了情郎就变哑巴",此刻偏要逞强,仰起脸时鼻尖几乎擦过他下颌:"要听《凤求凰》,还要..."话未说完,窗外忽然传来嬉闹声。

七妹醉梦紫裹着紫藤色披风闯进来,发间狐毛耳饰随着动作轻颤:"六姐!纳兰公子送来..."话音戛然而止,她盯着醉梦兰腕间的玉镯,突然捂住嘴笑得前俯后仰,"难怪找不见你,原是被某人拐来藏娇了!"

南宫润不慌不忙地松开醉梦兰的手,从袖中取出折扇半遮面,倒比平日更显风流:"醉七姑娘好兴致,不知可否代我向纳兰公子讨几坛桃花酿?"醉梦紫吐了吐舌头,忽然凑近醉梦兰耳语:"这玉镯配你的蓝裙子,倒像西湖的水映着天边月呢。"

夜风卷着纱帘扑进满室红烛,醉梦兰望着七妹蹦跳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玉镯在腕间轻轻摇晃。南宫润拾起案上的油纸伞,伞骨挑起的弧度恰好将她拢在阴影里:"明早卯时三刻,我在渡口等你。"他转身时,醉梦兰的尾巴终于大胆地缠上他的伞柄,惹来一声轻笑,"这般舍不得?"

"谁...谁舍不得了!"她慌忙松手,却见南宫润将伞塞到她怀里,自己顶着雨幕踏入夜色。手中的伞还带着他的体温,醉梦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腕间玉镯与伞面上的水墨莲花在烛火中交相辉映。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满池荷叶下的游鱼,搅碎了倒映在湖面的半阙月光。

卯时三刻的渡口笼着薄雾,醉梦兰攥着油纸伞躲在青石板后,靛蓝裙摆扫过沾着晨露的青苔。她偷眼望着对岸撑着墨竹伞的南宫润,见他正低头翻看袖中书卷,月白长衫被江风吹得鼓起,发间玉冠却一丝不乱,倒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

"再躲下去,可要错过早潮了。"南宫润头也不抬,声音却直直撞进她耳中。醉梦兰的尾巴在广袖里炸开毛,跺着脚跑过去,腕间玉镯随着步子叮咚作响:"谁...谁躲了!分明是你来得太早!"

他笑着伸手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是是,怪我心急。"渡船吱呀摇过来时,南宫润先一步登船,回身牵她的手却被躲开。醉梦兰红着脸甩了甩尾巴,自己提着裙摆跳上船板,不想船身一晃,整个人跌进带着墨香的怀抱。

"小心。"南宫润的声音就在头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醉梦兰僵着身子要推开他,却见船家在船头憋笑憋得通红的脸,耳尖瞬间烧得滚烫:"放...放开!"

"不放。"南宫润反而收紧手臂,将她稳稳护在怀中,"方才谁说我来得太早?现在可要好好算这笔账。"他说话时,腰间刻着"兰"字的玉佩正巧撞在她腕间玉镯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船舷边的白鹭扑棱棱飞起。

画舫在江雾中若隐若现,雕梁画栋上垂着淡青色纱幔。醉梦兰刚被扶进舱内,就听见熟悉的嬉闹声。七妹醉梦紫倚在雕花窗边,手中捧着一坛桃花酿,发间狐尾随着笑声轻轻摇晃:"我就知道你们要坐这艘船!"她扬了扬手中酒坛,"纳兰公子特意送来的,说要给六姐壮胆!"

醉梦兰的尾巴气得直拍地板,抓起软垫就砸过去:"你再胡说!"南宫润却接过酒坛,启封时酒香四溢:"来得正好,听闻画舫上的《凤求凰》要配桃花酿才够味。"他倒了盏酒递给醉梦兰,烛光映得他眼底流转着细碎的光,"兰兰,可要与我共饮?"

江风卷着纱幔扑进来,醉梦兰望着杯中摇曳的酒影,忽然想起昨夜腕间玉镯的温度。她抿了口酒,辣味从舌尖一路烧到耳根,却还是逞强道:"谁要与你共饮...不过是怕浪费了好酒!"南宫润笑着替她擦掉嘴角酒渍,远处传来琵琶声,婉转的曲调裹着晨雾,将满舱的旖旎都酿成了江南独有的温柔。

琵琶声骤然拔高时,醉梦兰被呛得连连咳嗽,桃花酿的甜香混着酒气直冲鼻尖。南宫润连忙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掌心,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后背:"慢些喝,又没人与你抢。"他眼底盛满笑意,像是盛着整个江南的春水。

醉梦紫突然拍案而起,狐耳随着动作抖了抖,发丝间的银铃铛叮叮作响:"这曲子太无趣!"她一把抢过歌女的琵琶,指尖在琴弦上扫过,顿时响起欢快跳脱的调子,"六姐,我新学了首塞外曲,正适合你和南宫公子!"说着朝醉梦兰挤眉弄眼,尾巴调皮地卷走了案上的蜜饯。

醉梦兰的尾巴在广袖下蜷成一团,她偷偷瞥向南宫润,见他正托着下颌专注听曲,烛火将他的侧影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想起昨夜他为自己戴玉镯时微微颤抖的指尖,心口突然像是有只小老鼠在乱窜,连带着耳垂也泛起红晕。

"在想什么?"南宫润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醉梦兰吓得往后缩,却撞翻了案上的茶盏,瓷片碎裂声惊得醉梦紫手下的曲调都变了调。"你...你靠这么近做什么!"她慌忙去捡碎片,却被南宫润一把抓住手腕,玉镯与他腰间的玉佩再次相撞。

"当心伤了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另一只手已经拾起帕子仔细擦拭她指尖,"明日带你去云栖寺,听说那里的素斋做得极好。"醉梦兰望着他低垂的眉眼,突然想起父亲说过,书香门第的公子最是温润如玉,此刻瞧来,倒真像块暖融融的羊脂玉。

画舫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嬉闹声,醉梦兰探身望去,只见几只小船在江面追逐,船头扎着的纸灯笼映得水波流光溢彩。她正看得出神,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揽进带着松木香的怀抱。"小心掉下去。"南宫润的声音裹着轻笑,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若你真掉下去,我可要跳下去捞人了。"

醉梦兰的尾巴不受控地缠上他的手臂,她转身时撞进他深邃的眼眸,烛光倒映在他眼底,晃得人头晕目眩。舱外的歌声、七妹的调笑、江浪拍岸声,都在这一刻变得遥远。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恍惚觉得,这江南的烟雨,都不及眼前人眼底的温柔。

正当醉梦兰被南宫润的目光看得面红耳赤时,画舫突然剧烈晃动。醉梦紫的琵琶声戛然而止,众人趔趄间,醉梦兰的尾巴本能地缠住南宫润的腰,却见他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肩,将她稳稳护在怀中。舱外传来船夫的致歉声,原是两艘游船相撞,激起的水花泼在雕花木窗上,将烛光晕染成流动的金箔。

“好哇!”醉梦紫晃着蓬松的狐尾凑过来,桃花酿的酒气混着她身上的铃兰香,“平日里装得端庄,一到要紧关头倒默契得很!”她突然伸手戳了戳醉梦兰藏在广袖下的尾巴,“小老鼠尾巴都露出来啦!”

醉梦兰的尾巴嗖地缩回去,耳尖红得滴血,反手去抓醉梦紫的手腕:“再胡闹,我就告诉纳兰公子你偷藏了他三坛酒!”话虽凶,尾尖却偷偷勾住南宫润的腰带。他垂眸望着她,嘴角笑意漫成春溪,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避开了桌上滚落的茶点。

“听说宛城灯会快到了。”南宫润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拭去她裙摆上溅到的酒渍,指尖在缠枝莲纹刺绣上多停了半息,“届时会有放河灯的习俗,可愿与我...”

“我要去!”醉梦兰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自己的急切,慌忙低下头绞着帕子,“不过...不过是怕你迷路。听说上次你去城隍庙,转了三个时辰才找到正殿...”

“是是,全靠兰兰指引。”南宫润低笑出声,发间玉冠随着动作轻晃,映得他眼底流光璀璨。他忽然解下腰间青玉佩,系在她手腕的玉镯旁,“这样便不怕走散了。”

醉梦紫突然拍手起哄,打翻的酒液在案上蜿蜒成河,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画舫外不知谁家的女子唱起吴侬软语的小调,桨声灯影里,醉梦兰望着腕间相依的玉镯与玉佩,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夜色再美,也不及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

夜色渐深,画舫缓缓靠岸。醉梦紫抱着酒坛哼着跑调的曲子跳下游船,临走前还不忘朝醉梦兰挤眉弄眼:“六姐记得给我带河灯!要最大最漂亮的那种!”南宫润含笑望着醉梦兰耳尖泛红的模样,抬手将她被江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发烫的脸颊。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漫步,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醉梦兰低头盯着南宫润腰间新换的香囊,绣着小巧的兰草图案,分明是她前日随手塞给他的。“明日辰时,我在醉府门前等你。”南宫润忽然停下脚步,眼中盛满温柔,“去挑河灯前,先陪我去个地方?”

醉梦兰刚要开口询问,忽听得街角传来熟悉的争吵声。循声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醉梦熙正叉着腰,剑指对面面色涨红的小贩:“你这秤砣分明有鬼!我买三斤牛肉,怎么看着连两斤都不到?”她身旁的觅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去拉她:“熙儿,莫要与他计较......”

“不行!”醉梦熙的狼耳气得竖起,“本姑娘闯荡江湖,最见不得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话音未落,她已抽出腰间软剑,在月光下舞出一片银芒,吓得小贩连连求饶。醉梦兰看得直摇头,正要上前劝阻,却被南宫润轻轻按住肩膀:“你这八妹,还是这么威风。”

“可不是!”醉梦兰无奈地笑了笑,尾巴在广袖下轻轻摆动,“整日想着行侠仗义,母亲的头疼病怕是又要犯了。”她望着醉梦熙收剑的英姿,忽然想起儿时姐妹九人挤在阁楼里听故事的时光,那时的她们,谁能想到如今都有了各自的心事?

南宫润似乎看穿了她的思绪,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玉镯与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别担心,明日陪你去给伯母买安神香。”他的掌心温热,将醉梦兰的手裹得严严实实,“就当是...未来女婿的一点心意?”

醉梦兰的脸瞬间红透,想要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她偷偷瞥向南宫润,见他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耳尖却也泛着淡淡的红。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夜色温柔,月光如水,将这对恋人的身影,永远定格在了江南的石板路上。

晨光刚爬上醉府的飞檐,南宫润已立在垂花门外,手中提着两盒桂花糕。醉梦兰攥着裙摆匆匆下楼,靛蓝裙裾扫过石阶时带起一缕兰香,发间新换的青玉簪坠着细小银铃,随着步子轻轻摇晃。"等很久了?"她低头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尾巴却在广袖下雀跃地摆动。

"与兰兰相见,等再久都值得。"南宫润笑着将糕点递给门房,忽然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路过摊子见这糖画有趣,特意买了只小老鼠。"糖丝勾勒的鼠儿栩栩如生,尾巴还缠着朵莲花,醉梦兰伸手去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掌心,玉镯与玉佩相击,发出清越的声响。

行至绸缎庄前,忽见醉梦红倚在门框上,朱红色襦裙衬得她眉眼艳丽如芍药。"哟,六妹这是要去约会?"她晃着手中团扇,猫瞳狡黠地眨动,"冯郎前日送来匹新料子,正适合做嫁衣呢......"话音未落,醉梦兰的尾巴"嗖"地卷住她手腕,急得耳尖发红:"五姐再打趣,我就把你偷藏杏仁酥的事告诉母亲!"

南宫润适时解围,取出怀中折扇轻敲醉梦红手背:"醉五姑娘,可否借你家铺子一用?兰兰的裙摆方才勾到花枝,须得修补一二。"醉梦红睨了他一眼,却还是让伙计取来针线。醉梦兰坐在绣墩上,看南宫润捻起丝线的模样,不禁想起昨夜他为自己戴玉镯时颤抖的指尖——此刻那双修长的手,竟灵巧地穿梭在绸缎间,将绽线处绣成朵并蒂莲。

"看不出来,南宫公子还有这般手艺?"醉梦红托腮凑过来,被醉梦兰用团扇挡住脸。南宫润垂眸轻笑,针脚随着动作起落:"幼时母亲教我女红,说日后娶了心仪的姑娘,总要亲手为她绣点什么。"他话音未落,醉梦兰的尾巴突然缠住他手腕,又惊觉不妥,慌忙松开,却将案上的胭脂盒扫落在地。

胭脂晕染开时,街角传来熟悉的马蹄声。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过,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跟着驾着马车的聂少凯,车帘缝隙里露出半卷地契。"大姐又去收租了?"醉梦兰望着远去的背影叹气,南宫润却握住她的手,用帕子擦去指尖沾到的胭脂:"比起她们的轰轰烈烈,我倒更喜欢与你这般细水长流。"

绸缎庄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醉梦兰望着腕间玉镯,忽然觉得,或许平凡岁月里藏着的温柔,才是最动人的风景。

从绸缎庄出来时,日头已爬到中天。南宫润撑开油纸伞替醉梦兰遮住炽热的阳光,伞面上的水墨荷花与她裙摆的兰草相映成趣。两人行至巷口,忽闻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只见九妹醉梦泠提着裙摆跑来,粉红色襦裙沾满水渍,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颤,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觅两哥哥,怀中还抱着湿漉漉的鱼篓。

“六姐救我!”醉梦泠躲到醉梦兰身后,鱼尾在裙底不安地摆动,“觅两哥哥非要我学织网,说以后好帮他捕鱼!”她探出脑袋,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控诉,“可我是鱼女啊,哪有自己织网捕自己的道理?”

觅两哥哥挠了挠头,耳尖泛红:“我...我就是想让泠泠多学些本事。”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个贝壳雕成的小盒子,递给醉梦兰,“南宫公子,这是今早新打的珍珠,劳烦您带给伯母。”

南宫润笑着接过,目光扫过醉梦泠沾着水草的裙摆:“正巧明日要去云栖寺,寺中主持擅治湿寒之症,不如一同前去?”他话音未落,醉梦泠已欢呼着跳起来,鱼尾甩出的水珠溅在南宫润的长衫上。

“胡闹!”熟悉的声音传来,二姐醉梦甜挎着竹篮走来,橙色裙摆绣着的鸡冠花鲜艳欲滴,“又把觅两哥哥折腾成这样?”她伸手点了点醉梦泠的鼻尖,转头看向醉梦兰,眼神里满是促狭,“倒是六妹,和南宫公子这般般配,何时请我们吃喜糖啊?”

醉梦兰的尾巴瞬间炸开毛,藏在广袖下疯狂摆动,玉镯撞得叮当响:“二姐再乱说,我就把你偷偷养的芦花鸡告诉父亲!”她跺着脚转身就走,却被南宫润轻轻拉住手腕。

“兰兰莫急。”他从袖中取出块桂花糕,递到她嘴边,“跑这么快,莫要饿着。”醉梦兰咬了口糕点,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抬眼却见南宫润正用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巷口的老槐树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醉梦兰望着身边人,突然觉得,有他在身旁,就算被姐妹们打趣,就算日子平凡琐碎,也是这世上最甜蜜的光景。

众人正笑闹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大姐醉梦香骑着枣红马旋风般刹住,黄色披风沾满尘土,豹耳却兴奋地竖起:“聂少凯从福州运来稀罕物,说是西域进贡的琉璃盏,姐妹们都去瞧瞧!”她一眼瞥见醉梦兰腕间的玉镯,挑眉吹了声口哨:“六妹这镯子,可比琉璃盏亮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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