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午后,六姐醉梦兰身着一袭水蓝色罗裙,跪坐在南宫府的琴案前,指尖轻捻素白丝线,为断弦的古琴更换新弦。身旁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少爷南宫润倚着雕花窗棂,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专注调音的侧影,案头茶盏氤氲的热气与窗外纷飞的落花,将这一刻的静谧酿成了岁月里最动人的诗行。
廊下竹帘筛落碎金,醉梦兰蜷着鼠尾半跪于琴案前,水蓝裙裾垂落青玉砖,指尖灵巧穿梭在断弦间。南宫润倚着朱漆廊柱,将新裁的诗笺折成纸舟,看她凝眉拨弦的模样,恍惚间琴音未起,心底却已漫过千回百转的温柔。
檐角铜铃轻晃,醉梦兰化作人形,水蓝襦裙拂过梨木琴案,纤长指尖灵巧穿梭,专注地为断弦古琴更换新弦、调试音准。一旁的南宫润放下手中书卷,墨香未散的纸页上,悄然落下半枚未干的茶渍,他含笑望着爱人认真的模样,只觉满室日光都温柔了几分。
暮春的日光斜斜穿过南宫府的雕花窗棂,在湘妃竹帘上筛落细碎金斑。醉梦兰跪坐在梨木琴案前,水蓝色罗裙铺展如流动的湖面,绣着银丝兰草的裙摆垂落在青玉砖上,随着她微微晃动的尾巴泛起细碎涟漪。作为鼠族六小姐,她总爱将一头乌发松松挽成坠马髻,几缕碎发垂在莹白的耳垂边,更衬得眉眼灵动。
"又把弦弄断了?"南宫润搁下手中《昭明文选》,玄色锦袍下摆扫过紫檀木椅,带着墨香行至琴案旁。这位书香世家的公子生得面若冠玉,鼻梁高挺,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盛满笑意。他伸手去够案头青瓷茶盏时,腕间羊脂玉镯与案角相撞,发出清泠声响。
醉梦兰咬着丝线的末端,杏眼圆睁:"还不是前日你非要我弹《凤求凰》,揉弦太重才断了。"话音未落,她突然被丝线缠住指尖,急得耳朵在发间动了动,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鼠。南宫润见状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已探过来解线,袖口露出的月白中衣绣着云纹暗花,"我的错,该罚我替六姑娘研墨三日。"
窗外的垂丝海棠簌簌飘落,几片粉白花瓣正巧落在新换的琴弦上。醉梦兰小心翼翼地将花瓣吹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前日父亲说,宛城书院要办诗会..."话未说完,南宫润已从身后取出个蓝缎包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宣纸:"早备好了,六姑娘调完弦,可要试试新墨?"
少女的脸颊瞬间染上胭脂色,耳尖也跟着发烫。她别过脸去继续穿弦,尾尖却不受控地在地上扫来扫去:"谁要与你同去..."话虽如此,指尖动作却愈发轻柔,琴弦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与她腕间银铃镯子相映成趣。南宫润倚着窗棂,看着爱人发间晃动的玉兰花簪,忽觉满室春光都不及眼前人专注的模样。
廊下竹帘被穿堂风拂得轻晃,将西斜的日影筛成细碎金箔,落在醉梦兰水蓝裙裾上。她半跪的姿势让藏在裙底的鼠尾不经意蜷起,毛茸茸的尖端还沾着方才翻墙时蹭到的海棠花瓣。青玉砖沁着凉意,却不及指尖琴弦冰人——断弦处参差不齐的丝缕像极了三日前与南宫润的争执。
"当心伤着。"南宫润的声音裹着书卷气从身后传来。他倚着朱漆廊柱,玄色衣摆垂落时带起淡淡墨香,手中新裁的诗笺正被折成小巧纸舟。这位书香门第的公子哥今日未束发冠,乌发松松用靛蓝绸带系着,反倒衬得眉眼愈发温润如玉,只是望向醉梦兰的眼神里,还残留着几分未消的担忧。
醉梦兰咬断线头,耳尖动了动:"公子的心思该放在诗笺上。"话虽硬气,尾尖却不受控地轻轻扫过青砖,扫落一片误入的花瓣。她记得前日就是在这张琴案前,因着南宫润随口提了句"别家小姐都娴于音律",向来要强的她卯足了劲练琴,结果用力过猛崩断了琴弦。此刻断弦重续,倒比往日更费心神。
南宫润将折好的纸舟搁在琴案边缘,舟身素白,只在船舷处题了半阙《如梦令》。他屈指弹了弹纸舟,笑道:"纸舟要渡相思,可没说渡得了琴艺。"见醉梦兰瞪圆杏眼,又连忙举手作揖:"六姑娘这双巧手,能偷得王母蟠桃园的仙果,还修不好区区琴弦?"
这话惹得醉梦兰噗嗤笑出声,尾尖也欢快地晃起来。她忽然想起幼时在醉府,姐妹们总笑她是"偷油鼠",唯有眼前人将她的古灵精怪视作珍宝。指尖抚过新换的琴弦,音色果然清亮几分,却在抬头时撞进南宫润专注的目光——那双桃花眼里盛着融融暖意,仿佛能将她满心局促都化作绕指柔。
"明日...明日我弹新曲给你听。"醉梦兰慌忙低头,耳尖红得发烫,连带着发间银铃都跟着轻响。廊外不知何处传来卖花声,混着远处西子湖的桨声,将这方小小天地酿成了蜜里调油的温柔乡。而南宫润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觉得,比起诗会上的锦绣文章,眼前人专注理弦的模样,才是他心底最动人的词章。
忽有穿堂风掠过廊下铜铃,叮咚声惊得醉梦兰耳尖一颤,手中琴弦险些滑脱。她慌忙用下巴抵住琴身,杏眼圆睁瞪向罪魁祸首——南宫润却笑意盈盈晃了晃手中诗笺,"莫恼,这风是来给纸舟助航的。"他玄色衣摆扫过廊柱上缠的紫藤,将几串垂落的紫花拂得簌簌轻颤,倒像是故意要逗她着急。
醉梦兰轻哼一声,素白指尖灵巧地将新弦穿入雁足孔,发间玉兰花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她忽地想起昨日五姐醉梦红打趣的话:"你这小耗子,如今倒成了南宫府的常客。"脸颊顿时泛起红晕,连带着身后的鼠尾也不安分地卷住裙角。余光瞥见南宫润将折好的纸舟轻轻推到她手边,舟身素笺上墨迹未干,歪歪扭扭画着只举着琴弦的小老鼠。
"这是?"她挑眉捏起纸舟,尾尖却不受控地扫过南宫润垂落的衣摆。
"六姑娘的琴艺妙手回春,这鼠仙自然也要来捧场。"南宫润故意压低声音,学着说书先生的腔调,"听闻此鼠仙擅偷天上仙乐,若能得她一曲..."话未说完,醉梦兰便抓起案头碎弦朝他掷去,却被他轻巧侧身躲开,发丝间沾了片飘落的紫藤花瓣。
廊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惊得醉梦兰慌忙将鼠尾藏回裙底。只见南宫府的小厮捧着青瓷食盒疾步而来:"公子,夫人说新制了玫瑰酥..."话音未落,南宫润已快步迎上去接过食盒,转头对醉梦兰眨了眨眼:"来得正好,试琴怎能少了点心?"
醉梦兰望着他将食盒里的玫瑰酥摆成小巧梅花状,鼻尖萦绕着甜香与墨香交织的气息。阳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青玉砖上,她忽然觉得,这方小小的廊下,竟比醉府后院堆满稻谷的粮仓还要安心。指尖抚过新换的琴弦,未成曲调的轻响里,藏着比玫瑰酥更甜的心事。
玫瑰酥的甜香还在齿间萦绕,院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醉梦兰耳尖下意识动了动,这熟悉的声响分明是八妹醉梦熙腰间的银铃。果不其然,白衣翻飞间,醉梦熙已翻墙而入,发间束着的狼尾毛在风中扬起,手中长剑还滴着水珠。
"六姐!"醉梦熙瞥见廊下两人,眼睛一亮,"正好,帮我瞧瞧这剑穗..."话音未落,她突然噤声,盯着南宫润手中的纸舟挑眉,"哟,南宫公子这手艺,比我绣的荷包还精巧?"
南宫润笑着将纸舟藏到身后,起身作揖:"八姑娘好功夫,方才这翻墙的身法,怕是能与江湖第一侠盗比肩。"他瞥见醉梦熙剑穗上缠着水草,又道,"只是这剑上的水痕...莫不是又去西子湖闯了渔家?"
醉梦熙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坐在琴案旁,震得案上琴弦轻颤。醉梦兰心疼地护住古琴,嗔道:"当心我的弦!"却见妹妹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诺,知道你爱吃藕粉糕,特意从码头买的。"她转头又对南宫润挤挤眼,"不过公子若是肯教我写江湖诗,下次带双份。"
廊下响起轻快的笑声,醉梦兰看着妹妹狼吞虎咽吃着玫瑰酥,南宫润则耐心地解释平仄韵律,阳光透过竹帘在青砖上织成细密的网。她忽然想起幼时,姐妹们挤在醉府狭小的阁楼上分食一块米糕,如今各自有了牵挂,却仍能这般随意相聚。指尖无意识地拨弄新弦,一声清越之音响起,惊得醉梦熙手中的糕点险些掉落。
"好!"南宫润率先鼓掌,眼中满是欣喜,"六姑娘这新弦,调出的音色倒比往日更清越三分。"醉梦熙也跟着起哄,腰间银铃叮叮当当,惊飞了廊下休憩的麻雀。醉梦兰望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尾尖在裙下轻轻摇晃——或许比起仙乐,这充满烟火气的欢笑,才是她最想留住的曲调。
正当笑声在廊下回荡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九妹醉梦泠提着粉纱裙裾小跑而来,发间珍珠流苏随着步伐轻晃,宛若游动的星子。她怀里紧紧抱着个漆盒,连鬓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都来不及拂去,鱼尾幻化的双腿还沾着湖边的水草,"六姐!三姐让我送来新晒的茉莉花茶,说配着糕点喝最好..."话未说完,便被醉梦熙一把搂住肩膀,"小馋猫,自己先偷吃了几块?"
醉梦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戳破心事的小鱼,慌乱摆手:"才没有!"她将漆盒轻轻放在琴案上,余光瞥见南宫润手中的纸舟,好奇地凑过去:"这小老鼠画得真像六姐!"醉梦兰耳尖发烫,伸手要去抢,却被南宫润侧身躲开,他笑着将纸舟藏进袖中:"待姑娘调好了琴,再将这'鼠仙图'双手奉上。"
此时,一阵穿堂风卷起廊下的紫藤花瓣,正巧落在古琴的雁足上。醉梦兰望着纷飞的花瓣,突然想起大姐醉梦香前日的叮嘱:"妹妹们都长大了,要学会藏起尾巴。"可当她下意识去摸蜷在裙底的鼠尾时,却触到南宫润悄悄伸来的指尖。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他微微摇头,眼中盛满温柔——那是比西子湖水更澄澈的默许。
"对了!"醉梦熙突然拍腿,惊得醉梦泠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明日城南有庙会,听说有杂耍班子舞狮,还有糖画摊子!"她兴致勃勃地看向众人,狼尾在身后甩得欢快,"不如我们一起去?"醉梦泠立刻拍手赞同,粉扑扑的脸颊泛着期待:"我还想看看有没有新的鱼尾纱!"
醉梦兰望着妹妹们发亮的眼睛,又转头看向南宫润。他正将茉莉花茶倒入青瓷盏,袅袅茶香中,他抬眸轻笑:"不如就以庙会为题,姑娘们各展所长?六姑娘的琴,八姑娘的剑,九姑娘的舞..."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抽出长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惊起满廊雀鸟,"好!若是我赢了,南宫公子可得教我写首能震翻茶楼的诗!"
廊下再度响起清脆的笑声,醉梦兰抚过换好的琴弦,未起的琴音里,已藏进了满心的雀跃。她望着身边谈笑的众人,忽觉这平凡的午后,竟比任何仙宫胜境都要珍贵——因为这里有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还有藏在琐碎日常里的,绵长温柔。
正说笑间,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伴着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醉梦熙警觉地竖起耳朵,狼尾微微绷紧:“是大姐的声音!”话音未落,一袭明黄色罗裙如疾风般卷入院中,醉梦香骑在枣红马上,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身后还跟着牵着马的聂少凯。
“你们倒躲在这里清闲!”醉梦香翻身下马,豹纹裙摆扫过满地落花,“城南绸缎庄新进了一批云锦,我特意来喊你们去瞧瞧。”她目光扫过琴案上的糕点碎屑,挑眉笑道:“六妹这是琴也调好了,茶也喝上了?”
南宫润连忙起身行礼,顺手将琴案上的点心盘往醉梦香那边推了推:“大姐来得正好,尝尝新制的玫瑰酥?”醉梦香毫不客气地拈起一块放入口中,转头看向醉梦兰:“明日庙会,你打算穿哪件衣裳?总不能还穿这件旧裙子吧?”
醉梦兰低头看了看自己水蓝色的罗裙,裙摆边缘已有些许磨损。她下意识攥紧衣角,耳尖微微发烫:“这裙子挺好的......”话未说完,醉梦红的声音突然从院墙外传来:“六妹又在说傻话!”一袭红衣的她翻墙而入,怀中抱着个沉甸甸的木盒,“诺,我让冯郎从扬州带回来的云锦,特意给你留了一匹湖蓝色的。”
木盒打开的瞬间,流光溢彩的云锦倾泻而出,如同将整片西湖的碧波揉进了绸缎里。醉梦泠凑上前,指尖轻抚过柔软的布料,眼中满是羡慕:“好漂亮!六姐穿上一定像水仙仙子!”醉梦熙则大大咧咧地搂住醉梦兰的肩膀:“明日庙会,我们六妹定要艳压群芳!”
南宫润望着醉梦兰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泛起丝丝暖意。他悄悄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再美的云锦,也不及姑娘此刻的笑颜。”醉梦兰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脸颊瞬间红透。她慌乱地别过头,却听见南宫润又道:“不过......若姑娘愿意,明日我陪你去绸缎庄,再挑些相配的配饰?”
廊下,姐妹们的笑声与争论声交织在一起,谈论着明日庙会要穿的衣裳、要吃的小吃。醉梦兰看着热闹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抚过古琴上新换的琴弦,弦音清越,仿佛也在诉说着满心的欢喜。或许,这平凡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就是最珍贵的幸福。
忽有几片柳絮飘入廊下,粘在醉梦兰新换的琴弦上。她正要伸手拂去,院外传来银铃般的轻笑,七妹醉梦紫迈着细碎步子走来,紫色襦裙上绣的九尾狐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发间狐毛编成的发绳还缀着颗夜明珠,在暮色里幽幽发亮。“老远就听见你们闹,这是在商量什么好事?”她倚着廊柱,指尖绕着一缕青丝,眼波流转间尽是狡黠。
醉梦红立刻举起云锦匣子:“七妹来得正好!明日庙会,咱们给六妹好好打扮一番!”说着抖开湖蓝色绸缎,布料垂落时带起的风掀动了南宫润手中的诗笺,几片写着半阙词的素纸飘飘荡荡落在醉梦紫脚边。她弯腰拾起,挑眉念出声:“‘纤指弄冰弦,尾尖扫落星子眠’——好啊南宫公子,偷偷写情诗呢?”
醉梦兰的脸腾地烧起来,鼠尾在裙底不安地扭动,慌乱中碰倒了案上茶盏。南宫润眼疾手快扶住茶盏,温热的茶水却还是溅在两人交叠的指尖。他耳尖泛红,却仍笑着解围:“七姑娘莫要打趣,不过是即兴之作。”
“即兴?我看是蓄谋已久!”醉梦熙突然凑过来,狼爪状的指甲在诗笺上点了点,“上次诗会,你盯着六姐调琴的模样,连夫子喊你都没听见!”此言一出,廊下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兰羞得恨不得钻进琴案底下,却被南宫润轻轻按住肩膀:“八姑娘这记性,倒适合去说书。”
笑声中,远处传来更夫敲锣声。醉梦香整了整鬓边金钗:“不早了,都回去准备明日的行头吧。”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醉梦兰身上,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六妹,明日定要让那班酸儒看看,咱们醉家女儿个个不输须眉。”
待姐妹们散去,廊下只剩两人。醉梦兰低头调试琴弦,余光瞥见南宫润将散落的诗笺仔细收好。晚风穿堂而过,卷起她耳畔碎发,却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别到耳后。“明日庙会...”南宫润声音低哑,“我想送姑娘一样东西。”醉梦兰抬眼,正对上他灼灼目光,心跳如鼓,琴弦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音,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
暮色渐浓,檐角的铜铃在晚风中发出细碎声响。醉梦兰低头调试新弦,琴弦在她指尖下发出清越的震颤,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头的慌乱。南宫润那句“想送姑娘一样东西”像颗石子投入心湖,漾起层层涟漪,连带着尾巴都不受控地在裙底轻轻摇晃。
“在想什么?”南宫润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醉梦兰手一抖,琴弦发出刺耳的杂音,她慌忙抬头,却撞进对方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个精巧的锦盒,盒面绣着并蒂莲,边缘还缀着细小的银铃铛。
“前日在市集上看见的,总觉得该属于你。”南宫润打开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簪,簪头雕着栩栩如生的小老鼠,正抱着颗米粒,米粒上还嵌着细碎的蓝宝石,在暮色中泛着微光。醉梦兰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抚过玉簪,冰凉的触感却不及心底泛起的温热。
“喜欢吗?”南宫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醉梦兰的反应,耳尖也跟着泛红。醉梦兰咬着下唇点点头,眼眶突然有些发烫。从小到大,她总因鼠女的身份自卑,可在南宫润眼中,她的一切都值得被珍视。
正当两人沉浸在温柔的氛围中时,院外突然传来熟悉的鸡叫声。醉梦甜提着食盒快步走来,橙色裙摆上还沾着草屑,显然是匆忙赶来。“好啊你们,背着我们偷偷约会!”她放下食盒,从里面掏出几个油纸包,“我刚烤的桂花糕,尝尝?”
醉梦兰慌忙将玉簪放回锦盒,藏在身后,耳尖的红晕却怎么也退不下去。南宫润笑着接过桂花糕:“二姐的手艺越发精湛了,怕是燕子兄天天有口福。”这话惹得醉梦甜脸颊一红,伸手要打他,却被醉梦兰拦住。
三人围坐在琴案旁,分食着桂花糕。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竹帘洒在地上,为这方小天地镀上一层银辉。醉梦兰望着谈笑的两人,又悄悄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锦盒,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或许,幸福就是这般简单——有爱人在侧,有亲人相伴,连平凡的夜晚都变得格外珍贵。
桂花糕的甜香还在唇齿间萦绕,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姐醉梦艾提着一盏绘满青竹的灯笼,翠绿襦裙沾着夜露,发间两只玉兔形状的银簪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不好了!"她气喘吁吁地扶住廊柱,兔耳在发间不安地抖动,"城南绸缎庄遭了贼,咱们看中的云锦..."
醉梦甜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搁在案上,橙色裙摆扫过青砖:"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们醉家的东西?"醉梦兰下意识攥紧藏着玉簪的锦盒,鼠尾在裙底绷得笔直。南宫润已快步上前,将披风披在醉梦艾肩头:"三姐莫急,可看清贼人的模样?"
"没...没看清。"醉梦艾咬着下唇,眼眶泛红,"只看到黑影翻过院墙,怀里抱着好几匹绸缎..."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嗖"地掠过众人头顶——八妹醉梦熙不知何时已跃上墙头,狼尾如旌旗般扬起:"我去追!"她腰间佩剑尚未出鞘,人已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