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合欢如醉 > 第139章 12 饲雀

第139章 12 饲雀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暮春的庭院里,六姐醉梦兰一袭蓝衫倚着朱漆廊柱,指尖捏着碎米逗弄檐下新雀,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南宫润执一卷诗书立于身侧,忽而放下竹简接过食盒,玉白指尖挑出最饱满的谷粒,与她相视而笑时,惊起雀群扑棱棱掠过雕花窗棂,将满院蔷薇香搅得细碎。

暮春的庭院里,蓝衫轻扬的醉梦兰指尖托着碎米,灵动的眼眸映着檐下雀儿扑翅的身影,作为鼠女的她对这些小生灵总有着格外的温柔。一旁的南宫润放下手中书卷,骨节分明的手也加入喂食,二人相视一笑时,新雀们叽叽喳喳的欢鸣,与满院的蔷薇香缠绕,织就一幅岁月静好的缱绻画卷。

暮春的宛城飘着细若游丝的雨,西子湖畔的醉府被水汽晕染成一幅淡彩水墨。醉梦兰倚着朱漆廊柱,月白绡纱外罩着靛蓝缠枝莲纹褙子,腰间垂落的银铃系着同色丝绦,随着她踮脚喂食的动作轻轻摇晃。檐角悬着的竹编雀笼里,新养的五只金翅雀扑棱着亮黄色的尾羽,啄食她掌心的碎米时,温热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弯起眼睫,耳坠上的珍珠随着笑意轻颤。

"当心沾了露水。"南宫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玄色锦袍上暗绣的云纹在廊下光影间若隐若现,他将刻着兰草纹的食盒搁在红漆小几上,伸手欲为她拢紧半敞的衣襟,却在触及衣料时又顿住,转而将油纸伞往她头顶倾了倾,"今日学堂课业提早结束,特意绕去集市买了粟米。"

醉梦兰转身时发间银铃叮咚作响,她仰头望着南宫润束发的墨玉簪子,忽然狡黠一笑:"先生可还记得上月说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指尖轻点雀笼,惊得金翅雀们振翅乱飞,"如今看来,这些小家伙倒比鸿鹄有趣得多。"

南宫润眼底浮起笑意,修长的手指探入食盒,捻起最饱满的谷粒。他故意将谷粒悬在笼外,引得雀儿们争相探出头来,尾羽扫过他的手背也不闪躲:"古人借物喻志,却不知在六姑娘眼中,鸿鹄未必及得上檐下新雀。"说话间余光瞥见她鬓边沾了片蔷薇花瓣,抬手欲拂,又怕唐突,指尖悬在半空反倒被金翅雀误啄,疼得他轻嘶一声。

醉梦兰见状笑得眉眼弯弯,取下自己的珍珠耳坠晃了晃,雀儿们果然被珠光吸引,纷纷扑棱着围过来。她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他泛红的指尖:"读书人的手金贵得很,可别被这些小淘气啄坏了。"话音未落,廊外突然传来七妹醉梦紫清亮的笑声,惊得雀群扑棱棱掠过雕花窗棂,带落几瓣沾着雨珠的蔷薇,飘飘洒洒落在南宫润的书卷上。

暮春的日光斜斜穿过雕花槅扇,在青石板上筛出细碎的金斑。醉梦兰半跪在藤编软垫上,月蓝襦裙下摆绣着的银丝鼠尾草随着动作轻晃,她仰头望着檐下新扎的紫藤花架,那里并排悬着三个竹编鸟笼。最中间的笼子里,五只新养的黄雀正探出嫩黄小嘴,啄食她掌心混着碎米的苏子。

"当心它们啄疼你。"南宫润将《齐民要术》卷好搁在石桌上,月白中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浅青色血管。他伸手接过食罐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指尖,耳尖顿时泛起薄红。作为书香门第的公子,他总记得母亲教导的"男女授受不亲",却又忍不住寻各种借口靠近——比如此刻,特意将谷粒撒在她手边,看雀儿们蹦跳着在两人掌心间穿梭。

醉梦兰忽然用另一只手按住他手背,惊得南宫润险些打翻食罐。"别动。"她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甜,发间银铃随着俯身的动作轻响,发梢扫过他手腕时痒得人发烫。只见她指尖捏起半片飘落的蔷薇,小心翼翼别在鸟笼竹篾间,"这样黄雀和花就能作伴了。"

南宫润望着她专注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粉润的唇微微抿着,倒比笼中雀儿更教人移不开眼。他鬼使神差道:"古人云'只羡鸳鸯不羡仙',依我看......"话音未落,忽听得院角传来铁器相撞声,紧接着是八妹醉梦熙的叫嚷:"风哥哥,这次我定能破解你的流云剑法!"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白衫少女正与灰衣青年在蔷薇花墙下缠斗,剑光搅得花瓣纷飞。醉梦兰噗嗤笑出声,转头却见南宫润盯着她被风吹乱的鬓发,喉结不自觉滚动。她故意晃了晃指尖的雀食:"公子方才想说什么?莫不是也想与黄雀比剑?"

"自然不是。"南宫润慌忙移开视线,却在瞥见她耳后若隐若现的珍珠耳坠时,心跳愈发急促。他弯腰拾起地上的书卷,书页间却飘落几片压干的蓝雪花——正是上月醉梦兰随手别在他衣襟上的。

忽有穿堂风掠过花墙,卷起满地落英扑簌簌打在两人衣袂上。醉梦兰被花瓣迷了眼,下意识抬手去揉,却忘了掌心还攥着雀食。几只胆大的黄雀见状,竟振翅落在她发间银铃上,将那串铃铛撞得叮咚作响。南宫润望着她发间蹦跳的小雀,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又怕惊飞了鸟儿,忙用衣袖掩住嘴角,目光却怎么也挪不开少女因慌乱而泛红的耳尖。

“都怪你。”醉梦兰嗔怪地瞥他一眼,发丝间金翅雀扑棱的尾羽扫过脸颊,痒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非要带这些馋嘴的小家伙回来。”话虽如此,她却轻轻歪头,好让鸟儿们啄食发间的碎米,月蓝裙摆随着动作扫过满地蔷薇,倒像是将春光都揉进了衣褶里。

南宫润望着她与雀儿亲昵的模样,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他想起前日在书斋抄写《禽经》,特意用朱笔圈出“雀,依人小鸟也”的句子,此刻倒觉得古人说得极是。鬼使神差地,他从袖中摸出枚用红绳系着的银铃铛,比醉梦兰发间的要小巧许多:“昨日见街边货郎有卖,说是能安神......”话音未落,便被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

“润哥哥又在说书呆子话了。”七妹醉梦紫不知何时倚在月洞门边,紫罗裙上绣着的狐尾花纹随着步伐轻摆,她晃了晃手中的糖画,狡黠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这铃铛系在鸟笼上倒合适,若是给六姐......”话未说完,便被远处传来的呼喊声淹没。

“紫丫头!快来帮我尝尝新烤的桂花糕!”五姐醉梦红的声音裹着甜香飘来,惊得檐下雀群轰然飞起。醉梦兰望着振翅远去的鸟儿,忽觉掌心一空——不知何时,南宫润已将那枚银铃系在了她的裙带上。铃铛轻响间,他耳尖通红地别过脸,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书卷边缘:“既如此,便当是给雀儿们听的。”

醉梦兰垂眸望着裙摆间新系的银铃,指尖无意识抚过冰凉的铃身,耳尖的热度却怎么也退不下去。南宫润看似在整理被风吹乱的书卷,余光却紧紧盯着少女的反应,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生怕唐突了她。

“六姐!南宫公子!”九妹醉梦泠的声音忽然从游廊那头传来。少女粉衣翻飞,鬓边别着的水蓝色绢花随着奔跑轻轻颤动,手中竹篮里装满了新摘的蔷薇,“母亲说要做蔷薇酱,让我来采些花瓣......呀!”她突然驻足,目光落在醉梦兰裙摆的银铃上,唇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六姐这铃铛真好看,莫不是......”

“就你话多。”醉梦兰脸颊发烫,弯腰拾起地上的竹筛,作势要往妹妹脑袋上敲,“还不快去采花,小心母亲罚你。”她动作太急,惊得檐下新雀又扑棱棱飞起来,其中一只调皮地啄了啄南宫润的发冠,惹得醉梦泠笑得直不起腰。

南宫润抬手稳住歪斜的发冠,望着醉梦兰慌乱的模样,心底涌起一股柔软。他轻轻咳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笑意:“九姑娘,可要帮忙?”

“不用不用!”醉梦泠眨了眨眼,故意凑近姐姐耳边小声道,“我可不想当电灯泡。”说完,抱着竹篮一溜烟跑开,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庭院里又恢复了宁静,只余微风拂过蔷薇架的沙沙声。醉梦兰背对着南宫润,佯装整理鸟笼,却把谷粒撒得到处都是。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温热的气息靠近,她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当心。”南宫润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伸手扶住醉梦兰险些打翻的食罐,两人的手指在瓷罐边缘相触,像是被火燎了般同时缩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蔷薇香,比往日似乎更甜了几分。

醉梦兰垂着头,盯着地上交错的影子,忽然轻声道:“这铃铛......其实很好听。”话音未落,便见南宫润耳尖迅速泛红,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绯色。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怕说错话,最后只是将散落的书卷紧紧抱在怀中,仿佛那是救命稻草。

檐下的雀儿又落回笼中,叽叽喳喳的叫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沉默。醉梦兰偷偷抬眼望去,正巧撞上南宫润同样望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又慌乱地别开脸,只留下满院蔷薇在风中轻轻摇曳,见证着这比春日更温柔的一刻。

正当两人因目光相撞而赧然时,院角的月洞门忽然传来木屐敲打青石板的声响。二姐醉梦甜挎着竹编食盒款步而来,橙色襦裙上绣着的凤仙花纹随着步伐轻颤,鬓边插着的银制鸡形发簪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老远就听见雀儿闹得欢,"她将食盒搁在石桌上,掀开盖子露出几碟绿豆糕,"阿娘新做的点心,说给润公子尝尝。"

醉梦兰慌忙转身,发间银铃又叮咚乱响,惊得笼中黄雀纷纷扑向食盒。南宫润望着少女耳后未褪的红晕,喉结动了动才拱手道谢:"多谢林夫人挂怀,只是叨扰许久......"话音未落,醉梦甜已笑着打断:"瞧你这书生模样,来醉府还说什么见外的话?"她朝妹妹使了个促狭的眼色,"前日阿爹还念叨,说润公子讲《诗经》时比他还通透呢。"

醉梦兰悄悄瞥向南宫润,见他耳尖又泛起薄红,握书卷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春日的阳光穿过蔷薇花架,在他玄色锦袍上投下细碎光斑,衬得那双总藏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愈发清亮。她想起昨夜在闺房,借着月光翻看他留下的《禽经》批注,书页间夹着的蓝雪花标本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墨香。

"二姐,你不是要去帮大姐整理绸缎?"醉梦兰突然开口,耳尖发烫。醉梦甜"哎哟"一声捂住心口:"六丫头这是要赶姐姐走呢?"她故意凑近南宫润,压低声音道:"润公子可别被她凶巴巴的样子骗了,昨夜还见她对着......"话未说完便被醉梦兰拽住衣袖,两人笑闹着往花墙跑去,惊起一片纷飞的花瓣。

南宫润望着少女们远去的身影,唇角不自觉上扬。他拾起被风吹落的绿豆糕,咬下一口,清甜的豆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蔷薇气息,竟比往日吃过的任何点心都要软糯。檐下的雀儿们又开始啄食洒落的碎米,银铃声、鸟鸣声与远处传来的笑闹声交织,将暮春的日光酿得愈发温柔。

庭院角落的芭蕉叶忽然沙沙作响,惊得啄食绿豆糕碎屑的雀儿扑棱棱飞向花墙。醉梦兰正追着二姐往回廊躲,忽见三姐夫苏晚凝抱着一摞账本匆匆穿过月洞门,青衫下摆沾着零星草屑。他身后跟着拎着竹筐的三姐醉梦艾,翠绿裙裾扫过石阶,发间白兔绒球发饰随着步伐轻晃:“润公子也在!正好帮我瞧瞧——”醉梦艾话音未落,账本突然从苏晚凝臂弯滑落,泛黄的纸张像受惊的蝶群四散飘落。

南宫润快步上前帮忙,弯腰时瞥见账本边角用朱砂批注的字迹,竟是记载着醉府后园新辟的药圃开销。醉梦兰蹲下身捡拾散落的纸片,月蓝衣袖垂落时露出腕间银镯,那是去年生辰南宫润托人从扬州打的,刻着小巧的麦穗纹路。“三哥又在算这些?”她将账本码齐,指尖不经意擦过南宫润的手背,“前日见九妹的鲤鱼池旁也立了木牌,写着‘觅家公子赠荷银十两’。”

苏晚凝赧然一笑,耳尖泛红:“岳父岳母体恤我家生意,总说要算清花销......”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八妹醉梦熙的叫嚷:“风哥哥快看!那只黄雀居然敢啄我刀穗!”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白衫少女正挥舞着木剑追着雀儿跑,发间束发的狼尾毛被风吹得凌乱,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觅风,腰间佩剑穗子还沾着几片蔷薇花瓣。

醉梦兰望着打闹的两人,嘴角勾起笑意。她转头看向南宫润,发现他正专注地将散落的账本按日期整理,垂落的发丝挡住了半张脸,露出的睫毛却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不知怎的,她想起昨夜读他批注的《禽经》,其中“雀有君臣之节”旁,用蝇头小楷写着“恰似与卿相伴时,岁月皆成序章”。

“六姑娘在想什么?”南宫润突然抬头,目光撞进她眼底流转的笑意,耳根瞬间烧了起来。醉梦兰指尖捏起账本上飘落的蔷薇花瓣,轻轻别在他发冠旁:“在想......”她故意压低声音,惊得南宫润下意识屏住呼吸,“这花瓣配公子,倒比黄雀还好看。”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五姐醉梦红的笑骂:“六丫头又在打趣人!当心我告诉阿娘,说你偷藏了润公子的......”余音被风卷着掠过花墙,惊起满院雀儿腾空而起,银铃声、欢笑声与扑翅声混作一团,将暮春的日光搅成蜜糖般的甜。

正当醉梦兰的玩笑话惹得众人哄笑时,院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大姐醉梦香身着明黄襦裙,裙摆绣着的金钱豹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身后跟着提着绸缎匣子的福州公子聂少凯。“老远就听见你们闹得欢,”醉梦香抬手理了理鬓边的金步摇,目光落在南宫润发间的蔷薇花瓣上,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倒把满园的雀儿都惊得找不着北了。”

聂少凯将绸缎匣子放在石桌上,掀开盖子露出几匹苏绣绸缎:“听闻林夫人要给几位姑娘裁夏衣,特意从福州运来的云锦。”他说话时,醉梦甜早已凑过去,橙色衣袖拂过布料,惊起几只误落的蔷薇花瓣:“这月白色最衬六丫头,配着她那身蓝衫......”话未说完,醉梦兰已飞红着脸去捂二姐的嘴。

南宫润望着少女慌乱的模样,心跳漏了一拍。他伸手去取落在石缝间的账本,却见醉梦泠从月洞门探头,粉衣上还沾着池塘边的水珠:“阿爹回来了!说带了位云游先生讲奇闻轶事!”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木杖敲击石板的声响,醉合德的声音混着爽朗的笑声传来:“润公子也在?正好让这位先生讲讲《山海经》里的禽鸟精怪!”

随着脚步声渐近,一位白须老者拄着桃木杖踏入庭院,袍角绣着的仙鹤图案在微风中展翅欲飞。醉梦兰悄悄退到南宫润身后,却见他已将发间的蔷薇摘下,小心翼翼别进她的衣襟。“当心被先生瞧见。”他压低声音道,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惊得她耳尖发烫。

此时,八妹醉梦熙突然提着木剑冲过来:“先生且慢!先给我们讲讲,世间可有能与我这流云剑法媲美的禽鸟?”她的话惹得众人再度笑作一团,白须老者抚掌大笑,目光扫过依偎在廊下的醉梦兰与南宫润,忽然捋须吟道:“金雀衔来蔷薇意,书生袖底藏春光。”

暮春的阳光斜斜穿过花墙,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醉梦兰望着檐下重新归笼的雀儿,听着满院的欢声笑语,忽然觉得,这般琐碎平常的日子,竟比任何传奇故事都要动人。南宫润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手中账本早已被遗忘,心底却默默记下了此刻的每一分光景——少女发间的银铃,衣襟上的蔷薇,还有那比春光更温柔的笑颜。

云游先生的话音刚落,忽有阵穿堂风卷着柳絮掠过众人肩头,惊得檐下雀笼晃出清脆响动。醉梦兰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见南宫润已侧身护住她,玄色衣袖扫过她发梢,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墨香。“当心。”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目光却牢牢盯着晃动的雀笼,生怕惊了那些小生灵。

“先生快讲!快讲!”九妹醉梦泠晃着湿漉漉的裙摆挤到前排,粉衣上的鱼鳞刺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有没有像我这般能在水里自在来去的禽鸟精怪?”她的话逗得众人忍俊不禁,醉梦红更是笑弯了腰,红色襦裙上绣着的猫爪图案随着动作俏皮地抖动。

白须老者抚着长须,目光在醉梦兰与南宫润交叠的影子上停留片刻,忽然抬手一指雀笼:“就说这金翅雀,传闻上古有灵雀,能辨人心善恶,若遇有缘人......”他故意拖长尾音,惹得醉梦紫眨着狡黠的眼睛追问:“怎样?”

“便会衔来情缘红线。”老者话音未落,醉梦熙突然指着雀笼惊呼:“快看!那只黄雀嘴里叼着什么?”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最活泼的那只金翅雀正扑棱着翅膀,喙间果真缠着一缕银丝——细看竟是醉梦兰裙摆上脱落的绣线。

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唯有蔷薇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醉梦兰感觉脸颊烧得发烫,偷偷瞥向南宫润,却见他耳尖通红,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书卷边缘。“这雀儿倒会打趣人。”醉合德笑着打破沉默,捋须看向女儿,“莫不是也想给你和润公子......”

“阿爹!”醉梦兰跺了跺脚,发间银铃乱响,惊得黄雀振翅飞向天际,银丝却飘飘荡荡落在南宫润肩头。他伸手接住,将绣线小心绕在指尖,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此刻他多想说些什么,可满脑子都是少女惊慌时绯红的脸颊,和那双比西湖水还要清亮的眼睛。

七妹醉梦紫突然凑过来,紫裙上的狐尾流苏扫过醉梦兰手背:“六姐的雀儿真贴心,比某些人只会读书可机灵多了。”她故意瞟向南宫润,惹得众人再度笑作一团。而那只闯祸的金翅雀,不知何时又落回笼中,歪着脑袋瞧着这对耳尖通红的璧人,欢快地唱起了歌。

笑声渐歇时,忽有细碎的琴音顺着穿堂风飘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四姐醉梦青身着青纱襦裙,正倚在水榭栏杆旁拨弄七弦琴,发间缠绕的青色丝带随着动作轻摆,宛如一条灵动的小蛇。她的恋人何童捧着一卷诗集,安静地坐在一旁,不时抬头看向醉梦青,目光里满是倾慕。

“青丫头又在抚琴了。”林秀琪的声音从游廊那头传来。她身着浅紫色家常衣裳,手中端着新沏的碧螺春,鬓边斜插着一朵白玉兰,温婉的眉眼带着笑意,“润公子,尝尝这新茶,是梦泠从西湖湖心小筑采来的明前茶。”

南宫润连忙起身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忽然想起那日在书斋,醉梦兰也是这般给他倒茶,不小心洒了些在桌上,还用帕子仔细擦拭。此刻茶香袅袅,他抬眼望去,醉梦兰正蹲在雀笼前,月蓝裙摆铺展在青石板上,像一朵盛开的鸢尾花。她伸手轻轻戳了戳金翅雀的小脑袋,嘴里念叨着:“就你调皮,差点坏了我的名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