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寻到了他们二人,怎么能让他们好好的过日子呢。
翟府此刻已经乱做一团,燕姨娘好不容易生了个男丁,谁曾想却是个先天不足的,自己也变得疯疯癫癫,疑神疑鬼,有时甚至还想把孩子给掐死。
一到半夜就在院子里大声喊叫,一家人被她弄得苦不堪言,以为她是中了什么邪,翟夫人将和尚道士都找了个遍,家里也被弄得乌烟瘴气的,依旧没什么大的作用。
夜里的时候几人纷纷又被吵醒。
“要我说直接让人将她关起来算了,子路都受不了住进书院去了,实在不行想个法将她毒哑了也好,再这样下去我怕是离疯的那一天也不远了。”
一旁的翟行天也颇为烦躁的捂着耳朵,“还不是翟二他非要给这疯女人看病,那天我多说了一句,你看他那个样子,把下人打了还不够,还想上来将我也打一顿,这家里真是要反了天了!”
翟行迁现在就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现在算是活明白了,他亲哥反正又不会打死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哪个家里经得起她天天这样作闹?”
翟行天叹了口气,若是当初旬兰茹还在的时候,也不见翟二如此不讲道理,天天还要埋怨着旬兰茹管他太多。
现在好了,他和她的美妾在一起,也没有人管着,他还是不乐意,合着这个家就没有让他二公子顺遂的事。
门外突然传了两声敲门的声音,“老爷,太师那边派了人来送口信。”
翟行天连忙起身,边走边将衣服穿上,“快快有情。”
他大步朝着外面走,在前厅里看到了那人。
那人脸上戴着一副面具,黑色斗篷将身形遮了个严严实实。
“太师暗中打探到朝廷里有人派了使臣去处理往东昌道的事,让你务必将此人找出来,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扬州城。”
翟行天连忙应下,“我肯定不负太师所托,只是东昌道前些日子才传来回信,已经和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在那里械斗了一场,怕是要藏不住了。”
那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慌什么?知情的人都已经死绝了,不会查到你头上的,翟会长久经商场这么多年,连这点胆识也没有了?”
这人空口无凭,就想让他不再理会东昌道上的事,还不是想借此吞一笔银子?
“那里的东西……”
“我们自会想办法将东西转移的,你只需顾好太师让你做的事便好,其他的事情由我们来解决。”
翟行天面带犹豫,“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该说……”
戴着面具的人有些厌烦他的吞吞吐吐,“什么该说不该说,既然你想说直说便是。”
“大坝检修的户部文件什么时候能够批下来?”
黑衣人扭头看他。
“我之前上的供奉全是从扬州坝里得的,太师说第二年户部还会拨银子重检一次,到时候直接给我,可是现在杳无音信,雨季就要来了,万一这把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朝廷派人下来查验,那对太师也不利啊。”
那人明显没什么听他讲完的心情,“太师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翟行天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这哪里是热豆腐,这分明是他一家老小的命啊。
若是检修落在了旁人手里,那第一个就是拿他翟家开刀,就算他供出太师,怕是也保不住家人的性命。
“事权从急啊,我现在已经找人在大坝最薄弱之处日夜看守,每次我去巡检时,还得将这个事情瞒得严严实实不告诉他们,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那黑衣人只觉得很是嗤笑,他抬头看向他院子里的雕梁画栋,但凡他想让自己睡个安稳觉,自己出银子将那薄弱之数补起来便是,舍不得自己的银子无非是还想贪更多,有这样的人在安朝迟早会亡的。
“明面上有苏县令虎视眈眈,暗地里还有一个褚红在试探,我不知晓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大坝有缺,前些日子还要捐钱修坝,我怕被她发现异样让县丞打发回去了。”
原本背过身的黑衣人猛的转过来,一双眼睛盯紧了她。
“褚红?”
翟行天连忙点头,“就是那个破了我们鬼宅的女掌柜。”
原本他们利用鬼宅的噱头吸引视线,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前盐运使是因为调查失言而死的,好接着用他的官印文书走私私盐。
没想到住进来的这个不但没有死在那里,还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不得已才将那个赌坊的领事推了出去,可没想到这女人又在商场上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这女人心思狡猾,一来就打压我的产业,将扬州的物价压到现在,自从她另开了漕运后,我是一点都无法拿捏她。”
那双浑浊的眼睛左右一动,“这样一来,我还怎么孝敬太师?”
“也不瞒着你什么,本来这点小事我自己了结了她也就好,可是这女人也太难杀了一点。”
像是在诉苦一样,翟行天说的自己都有些委屈。
“打晕捆了麻袋扔水里,她硬是掰断了簪子,划破了袋子自己游了出来,我将全城的草乌都收购完,还有人愿意为她冒险去山里采,就连她身边出了个叛徒,都没能把她气得立刻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