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无数遍,都是一句话。我们有什么关系?”
犟种。
两头犟种。
郭合野虎视眈眈瞪着她,“艹”小声骂道,最后红着眼眶夺门而出。
“草他妈的!”走出门的男人一脚踢上旁边的银杏树,哗啦啦金黄色的树叶落在他的头上。
碰到第二棵树时,男人凶狠地一拳打在树干上,迈着大步子走了。
翘楚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流泪。
她不能给他看自己的手机,里面确实有秘密。
她更不想说她查到的东西,那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压抑的情绪让她喘不过气,她好像总有一口气需要发泄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翘楚捂着脸啜泣。
半小时之后,她离开,走到他一拳打到了银杏树上,居然有凹陷,仔细看还能看到血。
他受伤了。
本来是一个美好的周五。
郭合野负起去摆摊,今天摊主脾气不佳,居然没把“有老婆”的牌子挂上,熟悉他的大妈过来问他:“咋地啦小伙儿,和老婆离婚啦?”
大妈拿着手机的手跃跃欲试,要是离婚了,她得赶紧把这个男人留给自己女儿啊。
做饭好吃,赚钱利索,还专一。从来没见过他勾搭其他女人,这不是个好苗子嘛。
“嘶嘶嘶——小伙子,你受伤啦,手,咋不包扎一下?”
“诺,我女儿是医生的,你……”
男人冷着脸把饭炒完,打包装盒,“8块。”
“吵架了,没离婚呢。”
大妈“哎呦”一声,“你要是离婚了,可以来找我呀。”
掏出来手机,打开流量。
翘楚没有给他发消息。
他立刻把手机揣回兜里,按着心性炒了几个客户的菜,有掏出来打开。
还是没发。
郭合野打开她的空间准备看看发说说没有。
哎?
打不开了。
来来回回好几次,一位大娘看他身上痒,体贴地说:“帅哥啊,你屁股痒你就挠挠。没事的,我不介意的,但是你把灰尘带出来了,这就不行啊。”
终于,郭合野决定自己先认个错,踌躇了半天。
他发个消息过去:「今天对不起……」
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这是什么情况?把我拉黑啦?
:「酸枣儿……」
红色的感叹号。
完了,这是真生气了。
草草收摊,他跑去翘楚楼下看。
客厅熄灯了。
他转去小区里面,翘楚的房间还亮着灯。
他拨过去个电话。
“不好意思,您拨打的电话……”
等了几秒,回拨一个:“不好意思,您拨打的电话……”
电话也拉黑了。
没办法也要想办法,等到明天,黄花菜都凉了。
他捡起几个小石子,对着六楼的窗户扔。
扔了几个找到了准头。
房间灯暗了。
郭合野等了一会,真的暗了。
翘楚不想理他。
个子高挑的男人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蛋了,老婆真生气了。
不理我了……
他执拗地看着那扇窗子,可是主人始终没开。
郭合野失魂落魄回了合租房子,打开大门,只看到自己的屋子门把手上放了个塑料袋。
打开是碘伏、棉签、绷带……
愣神的片刻,隔壁的屋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冲他“嘿”了声:“刚才你是妹妹吗,等你半天。”
他看看药,看看屋门,心裂成了好几半。
竖日,翘楚很早便出门。
不想再看到那个混蛋。
脚步轻盈下了五楼,到一楼转弯的时候,她停下里往外看了眼。
天色尚早,外面有些黑。
没人。
翘楚蹦蹦跳跳到了入户,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过来,翘楚尖叫起来,却被他捂住。
看清来人,原来是郭合野。
他躲在楼梯后面。
“松开!”
她咬他的手,他不动。
郭合野死死地从背后抱住她。
“对不起……”
翘楚放弃挣扎,任凭他在自己的肩窝处趴着。
郭合野像小狗一样闻来闻去。
两人安静地相处着,直到发现他居然在发抖。
这是犯病了?
“你、你怎么了?”
翘楚拨开他,捧住他的脸。
和昨天不可一世的混账东西完全不同了,憔悴无辜地望着她,落泪。
这是,哭、哭啦?
“你把我拉黑了……”
男人声泪俱下控诉,“手机也打不通,□□你拉黑我,我打你窗户你就关灯……”
再次,郭合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死命抱着。
“啊,我要喘不上来……”
“你生气,但不能不理我。”
“让我找不到你,我……”男人无声哽咽了下,“我害怕……”
男人胸膛宽阔,翘楚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跳。
翘楚见过他很多时候,鄙夷的,凶恶的,尴尬的。
可没见他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