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君停止哭泣的动作,看向三老爷,“公爹知道为何的。”
孙宿见这儿媳停了装模作样的假哭,面色一片平静,他从她脸上,看到一些计划外的东西,原想着是个任人拿捏尽在掌握中的人,如今却长出反骨来,他没有料到的。
“你想做什么?”孙宿问。
秦玉君从地上站起来,“公爹知道的,我和您一样,都想保肚子里这个孩子,可是有人却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她要这个孩子死。”
她的手轻轻抱着肚子,“今日是运气好,我那小厮有些武艺,否则肚子里的孩子可不保了。”
孙宿从面前突然转了性儿的儿媳眼中,看到了——野心。
这令他有几分诧异,一个比兔子还温顺的人,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一切。
“秦氏,你想做什么?”孙宿冷着脸问。
秦玉君轻笑,“公爹我什么都不想做啊,只是母亲想保住自己的孩子。”
从三老爷的文思院出来,秦玉君带着那杀手,又径直去了大姑娘处。
大姑娘听丫鬟来报是秦玉君来,她便明白,她派去的人没成事。
这些废物,连个怀了孕的女人都杀不掉!
大姑娘从屋子出来,便看见被绑住手脚现如今还昏着的人。
她眼神闪了闪,真是看不出,秦氏还有这等手段,不过那又怎样,她难道会怕她的兴师问罪吗。
哼,她能奈她如何,大姑娘眼角斜挑:“秦氏,你真是命大。”
秦玉君站在院子里,身后站着苕儿和童石,她对他们二人说:“苕儿你和童石去外面等我。”
苕儿担忧的看了奶奶一眼,奶奶向她点头示意,她想反正有童石在,大姑娘绝对上不了奶奶的,便拉着童石去了门口。
二人离开,秦玉君转身走到大姑娘面前,“大姑娘,你得家族荣宠,父母疼爱,祖母重视,家中人上下对你尊敬有加,我实在不明白,何以反而让你长成这样一副狭隘、善妒、自私的模样。”
“后来我想,你也是可怜人,老太太重视你,是因为你能够为孙家带来荣光,家中上下对你尊敬是因为你顶着侯府大姑娘的身份,他们真正敬重的是你的身份,而不是你这个人,至于你这个人嘛,实在是一文不值!”
“秦氏你住嘴,你一个三房野种的妻子,也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信不信我今日让你走不出这院子!”大姑娘被秦玉君的话刺痛了。
她嘲讽的看向秦玉君,“就你还可怜我,我生来便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你却不过是爹不疼,娘早死,继母视为眼中钉的可怜虫,你这样的贱命,还可怜我,你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她血红的唇紧抿,伸手指着秦玉君,“你再如何羡慕嫉妒我,都无法改变我就是命比你好的事实!”
秦玉君却轻轻一笑,“大姑娘不要生气么,说来我还真是大姑娘‘亲’哥哥的媳妇呢,咱们这关系更近了一层,按道理我们合该更亲近才是,大妹妹为何总是找我的麻烦呢。”
“你找死!”大姑娘疯狂眼神看向秦玉君,这个秦氏成功的激怒了她,三房一家子都是不知廉耻之人,她不会放过他们!
大姑娘伸出双手,几乎要将碰到秦玉君双肩将她推到。
秦玉君早有防备,她握住大姑娘的双手,用力一推,大姑娘向后踉跄几步,她上前,“大姑娘,嫁去宜安侯府多好啊,这也是给三房增添助力的事情呢,说不得你的六哥哥、四妹妹都需要大妹妹的帮扶呢。”
大姑娘眼中淬毒:“我要你们都去死!”
秦玉君轻拍了拍肚子:“大妹妹,今日我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不正说明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福大命大吗。”
“你以为你怀着皇上的孩子就是娘娘了吗,皇上若是知道你怀了这个野种,绝不会认下这个孩子的。”
秦玉君每一句话仿佛都踩在大姑娘敏感的神经上,一层又一层的刺激着她。
“我还以为大姑娘不懂这个道理呢,看来大姑娘似乎很懂这个道理啊,那你们当初又为什么会觉得你若是上了皇上的榻,亦或我在肚子里的孩子怀在你身上,皇上就能接你入宫呢?”
秦玉君刚说完,肚子突然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是在抗议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它才不要托生在这个女人肚子里。
她抚摸来一下肚子,似乎是在安抚,这个动作更让大姑娘怒火中烧,“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皇上恐怕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在皇上眼里你已经死了,我第二日将那些丫鬟全都杀了,哈哈哈,皇上根本不会认得你这样卑贱之人!”
大姑娘被秦玉君的话刺激的发了疯,她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便是冬祭祀的事情除了差错。
一步错步步错,才让眼前这个贱妇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她不杀岂不是容忍她作践自己!
“大姑娘当真会颠倒是非黑白,严于律人,松以待己,明明是你们想通过旁门左道获得陛下青睐,我是无辜之人被你们牵连,你口中我倒成了十恶不谁。看来,孙家想要靠你重获荣光,才是真正的可笑。”
秦玉君看着她:“大姑娘,你无论进宫还是嫁入宜安候府,像你这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秦氏我会不会有好下场你是看不到了,因为在那之前,我会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