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可以想象如果他来迟一步,老实人会被这帮畜生玩成什么样子。
感知到谢凛的到来,那帮人迅速互相眼神提醒一番,飞快收敛起刚刚那副痴迷掉价的嘴脸,整理好高定的礼服,晃着手里的高脚杯,重新戴上名为矜持的面具。
好像他们拖着人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猎.艳,仅仅只是在欣赏露台上空美丽动人的月色,即便今夜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狗屁月亮。
最终谢凛什么话也没说,径直上前,狠狠给了那个人群中央,在身后扶住周川,唇角还残留酒渍的男人一拳。
男人痛呼一声,直直被揍倒,周围人纷纷被青年眼底的冷意逼退了几步,不自觉让开一个透风的空间。
谢凛冷着脸接过软着身体的男人,让人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再俯身捞起那双软趴趴的长腿,整个人像小孩一样被他抱起来。
骨子里暴躁杀戮的基因在隐隐跳动,如果再不离开,谢凛怕自己真的会当场把这群人全部杀掉。
脚步迈开,质感高级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砸出令人心惊的声响。
期间有人色向胆边生,拎不清状况,还想上前拦住,结果被青年淡淡扫来的一眼摄住。
那一眼,阴翳,凶悍。
像猛兽在巡视自己脚下的领土,轻而易举就将男人钉在了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就在谢凛面无表情,即将抱着人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男人淡淡提醒的声音。
“谢总,你很清楚,我们是一类人。”
禾景秋的表情很淡,一双狭长冷艳的眼睛注视着青年疏冷挺拔的后背,辨不出情绪。
谢凛的脚步停顿一瞬,片刻,还是抱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冰凉的晚风带走了空气中的躁动,只留一地冷清。
kevin支着膝盖起身,揉着自己被青年打肿的脸颊,舔了舔唇角的血,一边嘶着,一边叹息:
“下手真重啊......”
亏着他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
人群里终于有人知道害怕,紧张地问:“谢总不会问罪我们吧?”
禾景秋不知何时来到了露台的围栏边,对着层云堆叠的夜空,仰头喝下一口酒。
片刻,笑了出来。
“谁知道呢。”
......
另一边,谢凛抱着昏迷不醒的男人,顶着一众参会人员异样的目光,一路来到酒店正门。
司机驾驶着轿车,早早在门前等候。
“空调开低点。”
冷着脸把怀里的人安顿好,谢凛对司机吩咐道。
“是,少爷。”
冷气自出风口缓缓排出,吹干了老实人额角泌出的热汗。
上车后,周川便被人冷漠地扔到一边,额头抵着硬邦邦的车窗,姿势十分难受,让他睡梦中一度皱紧了眉头。
而把他抛下的罪魁祸首正面色无情地坐在后座的另一边。
谢凛冷脸靠在皮质的靠背上,目不斜视,松了松领带,心中的窒闷之感久久不能平息。
他不敢扭头,怕一扭头看到蠢货那张傻到无以复加的脸,会忍不住想掐死对方。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行驶在寂静的车流之中。
觉察到老板的不悦,司机一路上都没敢说什么多余的话,只得了句“回别墅”的吩咐,便一味埋头开车。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有眼色。
有的人偏要明知脚下是要命的岩浆,还要不知死活地靠上来。
宽厚冷硬的肩膀骤然一沉,谢凛木着脸偏头看去。
可能是觉得冷,也可能是嫌弃原来的姿势不是很舒服,老实人不自觉向暖源靠近,嘴里还嘟囔着冷。
视线里,男人的脑袋圆润又恬静,双目自然垂闭,枕着他的肩膀睡得香甜得要命。
感受着肩膀的沉重,谢凛冷眼看着他“卖乖”,一股闷气涌上心头,突然觉得很不爽。
眼神晦暗下来,寂静的空气里,谢凛面色不变,突然无声抬起了一只手。
那手轻轻落在老实人柔软安然的脸颊,而后——
狠狠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