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婚多年,周川早已习惯了睡在温清沅身边,倒是没想过这一茬。
青年的神情脆弱又安静,颤动的睫毛像薄薄的蝶翼,惹人怜惜。
周川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心软,留了下来。
青年的脸上立马爬上欢欣,连忙在床上让出一块巨大的位置,自己只在墙边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眼睛扑灵灵,像一只摇着尾巴的雀跃小狗,无比期待地等着哥哥的到来。
周川无奈拖鞋上床,刚沾到枕头,就被一股大力搂进了怀里。
青年从背后探出下巴,抵着他的肩窝蹭了蹭,热重的呼吸打在锁骨,周川不舒服地缩了缩脖子,听见对方喃喃道:
“睡吧,哥哥。”
周泠搂着周川的姿势很自然,在周川看不到的地方,表情展现出一种病态满足的依恋。
虽然兄弟俩已经许久没见,多多少少产生了一点隔阂,但由于从前日复一日的相处模式,周川很快适应了这种亲密。
周泠是被捡回来的。
那时候周川年纪还很小,寒冬腊月的一个夜晚,父亲披风戴雪从外归来,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胎儿,脆弱得好像再在外面放上一会儿就能被这个凛冽的寒冬带走。
周川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感觉。
软软的,小小的,白白嫩嫩的一张小脸冻得通红,可怜巴巴。
可那孩子像是毫无知觉,只是用那双很大很圆的眼睛,执念般地盯着自己,小手抬起,握住他放在边上的手指,周川幼小的心直接就化了。
因为某些原因,周川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这个老天送来的弟弟算是他第一个玩伴。
当时家里穷,养不起两个孩子,父母一度想要把这个孩子卖掉,是周川强烈要求把弟弟留下,哭着乞求说自己会照顾他,后面挨了爹一顿打才把人留下。
而周川也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在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情况下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即便后来父母意外去世,经历了许多艰难的时候,他也从没想过放手。
所以弟弟从小就特别黏他,时常对哥哥的肢体动作没什么分寸感,周川也早就习以为常,只不过要是有外人在场,只怕会诡异于这两兄弟的相处模式。
周川这一觉睡得很沉,好像是做了一个模糊的梦,梦里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男人粘。腻的指令。
“乖,哥哥,张嘴,把舌头伸出来......”
周川无法控制地张嘴,水润饱满的唇轻轻开启,目光茫然,按照对方的命令,探出一截水,艳柔软的舌尖,无声引。诱。
发出命令的青年如同一头干渴已久的野兽,乍一看见甘甜泉眼,立马急不可耐地俯身叼住。
痴|汉般地舜吸,舔|弄,时不时会用犬齿磨蹭两下,弄得周川无法呼吸,苦不堪言。
数不尽的墨色在青年的瞳孔里翻涌,如同成百上千的毒蛇一般,整个身体都散发着情难自抑的情,潮。
瞳孔逐渐失焦,梦里周川觉得自己仿佛跌入了无尽的深海,手脚被海底的植物缠裹,任凭他怎么挣扎,都难以挣脱。
一夜难眠。
后面的日子周泠就留在了温家,周川没有再提让他离开的事。
周川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他自己也有所察觉。
时而清醒,时而失去意识,感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在被什么摸不清的东西控制着。
周川再笨也意识到不对劲,而且最近他的身体素质不佳,精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工作的时候总是走神,已经被上司批评了好几回。
因此周川还去看了一个老中医,医生说他内里亏空,需要好好补一补,那档子事儿要少做,周川被对方讲得面红耳赤,又偷偷在心里认定对方是个庸医,毕竟记事以来,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
回来的时候周川对自己浪费的钱满是心疼,系统看不下去,骂他守财奴,周川撇撇嘴,没讲什么,又问系统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奇怪的是,一向多话的系统这次倒不说话了。
周川也能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可能跟突然来访的弟弟有关。
但他又不愿意相信那个乖顺惯了的弟弟会伤害自己。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连根除去。
于是在周川再一次拒绝自己的同睡邀请时,周泠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
就在兄弟二人的关系开始走向奇怪的时候,一天清晨。
温清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