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缠了白应祈的小臂撒娇,“哥哥,你叫人照看她,好不好?”
“她能遇到什么危险?”白应祈蹙起眉头,露出不悦,转而冷嗤,“怎么不要我找人在圣哲照看你?”
这话说的怪,且有点阴阳怪气的成分。
白栀心里有些发毛,见状怀疑起那晚她跟景洛衍在墙后热吻究竟是不是被他看到了,“我又不用保护,别人一听我是执政官的妹妹,只有讨好的份儿,怎么会欺负我。”
白应祈表情淡淡,“确实。”
他有自傲的资本,也从不谦虚。
白栀这么夸他,他并不反驳。
白栀被他梗住,不自觉扯他的衣袖。
也不知道白应祈是不是有洁癖,他平时极为厌恶别人碰他,白栀也只被他背了两回,虽然是兄妹,但再无别的亲密举动。
……他打人可疼了。
白栀轻易不敢直接摸他。
她还记仇上次拉他手不成,反被抽开的事情。
虽然事后他解释了不能在背后忽然碰他。
“你没吃?”白应祈问。
“吃了,但是看哥哥吃的香,又有点馋。”白栀道。
白应祈没说话,看了她一眼。
旋即舀了一勺酱香的米粒与鸡块递向她。
这举动突兀,不符合他的脾性。
白栀稍稍愣神,下意识看他的眼睛。
那双漆黑如夜的瞳孔平静无波,仿佛什么情绪也没有。
可这勺子,是他用过的。
白栀心下不知所措,万千想法从心中滑过,叫她一头雾水。
“不是馋了?”白应祈毫无所觉,见她不吃,投来一道无语的目光。
显得白栀刚才的迟疑自作多情了似的。
她干脆握住他的手腕,扎下脑袋一口含住勺子,将米粒和鸡块吃进嘴里咀嚼,“我就不能再吃一份吗?”
“小鸡一样的饭量,吃不完又是我的,”白应祈懒得理她,“浪费时间。”
“呜呜呜。”白栀装的可怜兮兮,说他诬蔑自己。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很快一份滑菇被兄妹二人分食,林殊买了水果回来,白栀举手去洗。
林殊瞧了瞧桌上的保温饭盒,主动去收拾。
白应祈头也不抬,仿佛在继续工作,“饭盒就留在市政司,以后用它装饭,快餐盒子到底不健康卫生。”
林殊点头,“那我去给您配一双筷子?”勺子用起来怎么会方便呢?
——“不用。”
林殊没察觉出什么,只觉那天上司带着气从白家离开,一连好几天都没回去吃饭,栀栀小姐这一来,他的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
上司还是需要家人的爱护和关心的,这样漫漫人生才能不寂寞。
白栀躲在卫生间,对着简家安插的人发来的简行舟近照笑得不可自抑,泪花子从眼角不停滚落下来。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绝对会把简行舟的照片设为手机屏保,一打开就能啊看到,能快乐一整天呢!
怎么说呢,肥猪都比他瘦。
且因为心情不佳,他脸色灰白,失去了曾经的英俊帅气,眉宇尽是阴郁暴躁。
三天后就是迎新晚会了。
——简少爷明天下午会到简家的私人医院做手术。
白栀爽快地回复说知道了。
这样的场景,她怎么能不在?
洗完水果,白栀吃了两颗才从洗手台边出去,林殊开窗通风,办公室的饭香味已经荡然无存。
她如同快乐的花蝴蝶扑腾到白应祈身边,“哥哥吃草莓!”
“献什么殷勤,”白应祈吃了一颗草莓,不为所动,“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关心哥哥啊!”白栀险些忍不住炸毛,一把将草莓放在他手边,“不喂你了,自己吃吧。”
白应祈看她一眼,“爸爸让你来找我的?”
“没有。”白栀诚实道,“半个月前爸爸让我把一份什么文件带过来给你看,好像是柏令海湾的什么竞标,我听林殊哥哥说你不喜欢爸爸让你帮忙,所以就把文件丢进了垃圾桶里。”
白应祈顿住,“垃圾桶?”他意外的扬起眉毛,“你也不怕被他知道吗?”
“不怕,哥哥会给我撑腰。”白栀无所谓,而且她也不是傻子,第二天醒来就拿了出来,撕成了碎片丢进了白家外面的垃圾桶里,才不会被白元巷看到。
白应祈没讲话,过了片刻低笑出声,一本正经的问:“白栀,你是在讨好我?”
白栀却道,“所以上次你生气,是我把去圣哲念书的事情告诉了爸爸,没告诉你,你觉得在我心里爸爸比你重要、我在骗你,对不对?”
“而且 ,这又不叫做讨好,不要把来你身边献殷勤人的说法套到我身上,”她试探性的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我是跟哥哥解释清楚,不希望有误会,我跟哥哥才是最亲的人。”
白应祈垂落目光,望着两人交叠的手,她的手骨白皙温柔,指甲圆润小巧,说不出的娇憨乖巧。
他抽出自己的手,在她一瘪嘴唇就要嚷嚷着不高兴的表情之下,将自己的大手遮盖住了她的纤细的手,直至收握进掌心。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他没看她,语气一如往常,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不仅仅是在家里,更在这个世界上。”
白栀双手并用捧着他的手,眨眨眼睛,“那哥哥给我钱。”
白应祈一副就知道的表情:“要多少,干什么去。”
“迎新晚会很快就到了,我想定制一件礼服,还想穿最漂亮的高跟鞋。”她央求白应祈,“越多越好!哥哥的钱又没有用处,不给我花给谁花。”
“这种事情需要我帮忙?”白应祈的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愉悦,面上却冷哼,“我是你收割别人关注的工具?”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
“当然需要,我会需要哥哥一辈子的。”白栀说起甜言蜜语不要命,一套接一套,能把人哄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