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个接一个的重磅消息砸来，他思维混乱，被牵着鼻子走了半天，这两个人肯定是为了看他笑话来的。

楚斐然问：“朗星逢知道这事儿了吗？”

黎渡：“没给他说。”

想到他会一惊一乍成什么样就很麻烦。

“邶弈呢？”

黎渡：“无知是福。”

楚斐然觉得那也对，一秒后又黑了脸：

“那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说？？”

黎渡直言不讳：“因为想给你添堵。”

楚斐然猝不及防，被他的话无语笑了一下。

面前这个外表乖巧善良的小混蛋，眼神有多无辜那心里就有多芝麻黑。

这小说离谱成这样，要不是飞机的那件事，他绝对不会相信一分半厘的剧情。

可是飞机真的有问题，黎渡真的被救了。说明剧情有一些可信度，自己真的有可能去当那个破深情男配，并且和朗星逢打一架。

疯了吧。

一切的源头就有问题：在黎渡死了的情况下，朗星逢去追求邶弈。

可是这怎么可能？张非原要是还活着肯定一枪子儿把朗星逢直接送走。

退一万步来讲，追求的这件事真的发生，那接下来还有另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会去帮邶弈的忙？

楚斐然绞尽脑汁都只能想出来一个可能：看他可怜。

至于“喜欢”，楚斐然可以认定，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可能喜欢上邶弈。

喜欢……

真是一想到就一阵恶寒。

可以预见地，这个“喜欢”的未解之谜成为了楚斐然未来很多天的噩梦。

“在想什么呢？”黎渡问他。

楚斐然思绪被拉回，知道这小混蛋又要开始发号施令了，果然，黎渡把杯子推过来，理直气壮地拖着声音：“我还要一杯。”

楚斐然：“自己滚去喝白开水去！”

黎渡刚想张口。

楚斐然：“闭嘴。”

黎渡立马露出难过的表情。

封越替静音的黎渡加油助阵：“楚斐然真的太坏了。”

楚斐然：“你也闭嘴。”

于是封越也静音了，他悄悄把自己没喝过的雪碧推给黎渡，黎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看见一切的楚斐然：你们这两个人究竟演什么戏？！

兵荒马乱吵吵嚷嚷中，三个人坐上一直等待在外面的宾利。

封越：“我们这下去哪？”

黎渡说：“京海大厦，那一栋楼都是楚斐然的。”

感觉现在需要捧场。

于是封越说：“哇哦。”

“下次你还是别学拟声词了。”黎渡说。

“好的。”封越说。

-

很高的楼。

蓝灰色的玻璃幕墙，阳光的折射让它有凛冽的金属光泽，这是周围最高的楼。

京市寸土寸金，这是在四环以内。

黎渡说：“这一片儿都是楚斐然的地方，你想挑哪挑哪。”

“谢谢。京海大厦里面就可以，先进去看看吧。”

里面都是上班族，人来人往非常忙碌，三个人走进去也没有多受到瞩目。有两个等候已久的人迎上来，似乎是负责人之类的职务。

他们叫楚斐然“楚老板”。

哦，忘说了，非常在意形象的楚斐然早在出门之前就把酒保服换成了正经西装。

封越本来觉得自己应当是没有资格挑的，随便选一个别人不要的就好，却没想负责人直接双手捧着楼层示意图给他，对他说大部分楼层随他挑选。

“这些楼都没有人吗？”封越迟疑。

不可能吧，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白领。

黎渡无谓地说：“你选就行，其他的有人去沟通，换个楼层对他们来说无所谓的。”

封越怔愣半晌，第一次体会到权力的滋味。

不过共情打工人的不易，他还是很温良地选了个真的没有人的楼层。

楚斐然说：“行，那这一块就是你的了，先装修着吧，然后要干什么？我顺路帮你一起弄了。”

他拍拍黎渡的背，引起黑发青年不满地皱眉，“黎渡这个天龙人，家里一堆公司等着继承，自己可没有亲自开过公司，需要什么流程他都不清楚的。”

“你们关系很好。”封越说。

黎渡：“对。”

楚斐然：“算吧。”

黎渡：“我给你再说一次的机会。”

楚斐然：“……对。”

封越有些好奇：“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楚斐然表情仍然不高兴，眼神却柔和了一些：“高中认识了，后面创业，他帮了我很多。”

封越想到自己如今类似的经历，感慨：“黎渡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人呢。”

黎渡扬了扬下巴：“继续夸。”

封越：“不愧是白月光。”

黎渡：“嗯。”

楚斐然：“不过是个小混蛋。”

黎渡：“嗯？”

他皱眉：“楚斐然你不要败坏我名声。”

楚斐然嘲讽似的“哈”了一声，搭上封越的肩：“跟你说吧，黎渡这家伙就是外表迷惑性太强，大多数人都看不出他小混蛋一样的本质。”

封越心想：看出来还是挺容易的。不过不是小混蛋，只是有点恶劣而已。

“不熟的时候还演一下，熟了就完蛋了，他就逮着你整蛊，整蛊完了还要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儿。”

封越心想：噢，那楚斐然应该就是主要受害者。因为也没看到黎渡整蛊张非原和朗星逢。

黎渡真的生气了，耳垂染上红晕，他用手肘撞楚斐然的腰：“全都是污蔑。”

男人的蓝眼睛里全是笑意，灵活地躲开黎渡的攻击，顺手薅了一把黎渡的蓬松的黑发，让黑发青年不可置信地把眼睛睁圆，失态了0.1秒。

黎渡：“楚斐然你有病啊？”

“所以，老封啊，别被这个人骗了。”

封越也想摸他的黑毛，不过看到黎渡难得这么活跃的表情，再摸应该就炸开了。于是遗憾地克制住了欲望。

我怎么就成老封了？封越想。我才27岁。

算了，一个称呼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不会被骗。”他沉稳地对楚斐然承诺。“黎渡和我都很真诚。”

顺便，他感觉楚斐然才像被骗的那个。

不过这话就不太合适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