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是谁?这是裴寂洺的第一反应。
他也不知道眼前之人为何行此大礼。
看清是秦渴之后,裴寂洺整个人僵在病床上,像一只冰冻的雕像。
“秦先生这是做什么?”裴寂洺吓了一大跳,“怎么突然行这么大礼啊?”
虽然你在书里做过的那些事该跪,但是你也不应该跪我一个炮灰啊!
“秦家对不起你。”秦渴小心翼翼的说,“你的这场车祸,不是意外,是……是我父亲做的,我替他像你道歉。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日后顺遂。”
你的确该跪我,你全家都该跪在我面前。
但是看你现在这么可怜兮兮的,一点也不痛快!
裴寂洺也不知道为何没有了惩罚秦渴的大快人心,反而有些难受,心里不是滋味,倒也不是同情秦渴,只是没来由的抵抗。
“你先起来。”裴寂洺看着秦渴的眼睛说。
秦渴抬眸,有求饶之意。
此时,苏颐进来了。
苏颐将秦渴扶起来,问裴寂洺:“事态紧急,我等不及了,过来问问你,考虑的如何了?”
这也太着急了吧?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你能不能先别急。
先不说还有外人在这,就咱们两个的关系,亲口承认结婚也有点太拗口了。
裴寂洺看了一眼秦渴,又看了一眼苏颐。
“我……”
有些话,裴寂洺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不算是脸皮薄的人,但是让他嫁给一个男人,委实有些难以启齿。
苏颐期待的看着他,秦渴也是。
二位,能不能不看我?真想把你俩的眼珠子扣下来,挂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也挂到看不见我的地方。
裴寂洺深呼吸:“抱歉……”
苏颐肉眼可见的失落,他一挥手道:“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我太唐突了,没关系的。”
怎么莫名有种主角受遇到我就降智的感觉呢?裴寂洺费解。
裴寂洺拉住苏颐的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其实,我考虑了很久,还做了一个梦。”裴寂洺认真的说,“梦中之人让我替他幸福。”
他想起了原主说过的四个字,即便只有四个字,即便那个梦已经模糊到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他还清晰的记得四个字。
既然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那他就替原主幸福,而且,苏颐也不差,说不定等到原主回来的时候,他和苏颐已经相处磨合的很好了。
退一万步来说,原主回来后,不满意还可以离啊!
裴寂洺说的有些兴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说法听的苏颐一头雾水,但没有打断他。
裴寂洺继续说:“所以,我答应你了。”
苏颐的手哆嗦一下,“你……你真的答应了?”
裴寂洺点点头:“答应了。我刚才说抱歉,是因为我还不能下床,所以,不能参加婚礼……”
“什么婚礼?”秦渴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裴寂洺,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和主角受成婚碍着你了,作为主角攻,你本来就对主角受没有感情,那我和他成婚,何必作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呢?
“我要和苏颐成婚了。”裴寂洺骄傲的说。
气不死你!!!
秦渴心如死灰,嘴唇发白:“你们两个,成婚?”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裴寂洺好像迈进了幸福的殿堂,就是想和秦渴炫耀。
“对啊,成婚。”
秦渴垂着头,要是按照以往的性子,他定然是不同意的,还要大闹婚礼,不择手段的让他们两个的婚成不了。
可是现在,他还有什么立场去破坏这场婚礼呢?
也许这样也好,裴寂洺与苏颐成婚,还能转移父亲的注意力,裴寂洺也不会有性命危险。
道理是这样,可是他又怎能甘心呢?
事情进展到如今的地步,他毫无立场,哪怕裴寂洺是为了气自己与苏颐成婚,他也没理由说出半个不字。
一想到这里,秦渴灰溜溜的离开了医院。
他走后,裴寂洺和苏颐并没有想象中新婚的欢乐。
而是两个人无声的面面相觑,不知生分。
裴寂洺伤的不轻,婚礼定在了几个月后。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裴寂洺和苏颐能做到的只有四个字:相敬如宾。
好像越靠近婚礼的日期,两个人就越生分的像是陌生人。
裴寂洺出院后,苏颐也并没有与他同居,而是各在各家。
因为是协议结婚,裴寂洺和苏颐商量着简办,怎么简单怎么来。
婚礼进行了一上午,也没有洞房环节,就结束了。
之后,苏颐得到了遗产,在苏氏混的风生水起,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