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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你绣的杏花帕子已收到,针脚虽乱,倒也别致。莫要熬夜绣这些无用之物,保重身子要紧。」
朕看着信笺上晕开的墨点,想象她写下这句话时微蹙的眉头——她定是以为银铃又任性了。
“回信。”朕对钟意道,“就说谷中天暖,绣着解闷,让她不必忧心。”
钟意誊写时,朕又补了一句:“再添上‘近日学做杏花糕,待王相胜利归来,记得到药王谷看望,定要尝尝’。”
夜深人静,朕独自跪在列祖列宗灵前,掌心摊开靖王送来的脉案——银铃的胎象平稳,腹中胎儿已会踢动。
“列祖列宗在上……”朕将脉案贴近心口,“此子生来即承龙脉,当为盛世明君。”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恍惚映出王菲依的身影。她站在殿外风雪中,肩头箭伤犹在渗血,却对朕伸出手:“陛下,臣回来了。”
朕猛地起身,殿门大开,却只有寒风灌入。
——幻觉。
低头看着掌心的脉案,朕忽然想起当年她跪在雪地里说:“臣的命是陛下的,心也是。”
如今,朕连她的血脉都要攥在手中。
“恭贺陛下!”
满朝文武跪伏在地,张砚之的贺词说得最响,眼中却闪着算计的光。朕倚在龙椅上,宽大朝服下垫了软枕,恰好掩住微微隆起的腹部。
“北疆将士可有贺表?”朕懒洋洋问道。
枢密使呈上鎏金匣:“王相亲笔所书,并献许多贺礼。”
展开信笺,字迹力透纸背:「臣闻陛下有喜,不胜欢欣。愿皇嗣安康,江山永固。」
没有问银铃,没有提旧约,仿佛那个曾与朕纠缠半生的人,终于学会了做纯臣。
朕突然很想撕碎这虚伪的贺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