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阿韵,你来我卧室是有什么事吗?”是夜,颜讯问我。
“我……我是来找……找你……找你……”
“嗯?到底什么事?”
“就……就是……”算了,我决定破罐破摔不再扭扭捏捏,“就是你为了救我撒的那个谎啊,可我真没怀啊到时候怎么办,撒这么严重的谎我肯定又要倒血霉了,我思来想去就来找你了,我也出不去了,反正都注定是你的人了,干脆就提前生米煮成熟饭让那个谎言成真吧!”
“哦?真的吗?阿韵?”他突然笑了,眼里露出一丝狡黠。
“反正……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其实从你救我的那天起我就感觉我自己有点喜欢上你了,你对我挺好的,”我突然瞪他一眼,“怎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愿意了!”
“怎会?阿韵,哪怕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我有的,我都会答应你,”他接着说,“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你别动。”
“嗯?”我皱眉不解。
只见他靠近我,然后搂住我的腰,我反射性地退后却被他按住,他又说:“别动。”
我没动了,然后他就突然一下横抱起我了!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公主抱时就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
“乖,不要动,我来就好。”看着站在床前俯瞰着我的颜讯,我有点傻了。
然后他解开衣扣,脱掉西装外套,这个过程他一气呵成。可是,等到他只剩一件白色内衬衣时,他却变得慢起来,比如说他现在正在慢慢地解开领口上的扣子,一点一点地露出他的锁骨——
这样极具诱惑性的动作让我感觉房间突然变得燥热起来,空气里好似弥漫起一种叫“暧昧”的氛围。
可偏偏他解完第四个扣子后就停下来不完全脱掉这件衣服了,我隐约可见到那结实的胸口——
我咬了咬下唇。高!颜讯这钓人的本领还真是高!难怪都说男人骚起来都没女人什么事了!
他终于俯下身来——
他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他是绝色,我一点都不会吃亏,我赚了是我赚了,当时,我拼命告诉我自己。
他用左手撑着身躯,没有真的压到我身上,只是,此刻我和他近在咫尺,我甚至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他吐出来的气息好像有毒,不然为什么我感觉我有点头晕目眩的?又或许是因为这个房间的光线实在太暗太柔和了?
“是第一次吗?”他眼底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暗潮汹涌。
“额,是、是。”我结结巴巴地说——
我承认我确实很紧张。
可能是被他看出来了,颜讯突然靠在我的耳边对我亲昵道:“别紧张,阿韵,你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你相信我,就算你是第一次,我也会让你很舒服的。”
我肯定我脸颊两边绯红了!不是?颜讯他从哪学的这些啊?
“阿韵,你想要我叫你主人吗?”
嗯?主人?什么意思?
一会儿后,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看起这么矜贵的颜讯私底下原来是这样的吗!这话听起来也太衣冠禽兽了吧!
我窘迫地吞了吞口水。我现在压根不敢看他,于是我干脆闭上眼睛,然后道:“别那样叫,什么都不用,你快点就行了!”
是的,我只想速战速决。
“好。”没见到他的脸,但是没想到听着他的声音也让我心跳加速,大概是因为他的嗓音本身就很温润吧!
然后我感觉到他的右手摸上了我的肩膀——从左边摸到了右边,然后又从右边摸到了下面的腰。
“阿韵,我该说你笨吗?其实这里还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真怀上。”
我睁开眼,却发现他已经从我身上离开了!此刻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原本含情脉脉的双眼也变得正常起来。
他一边拾起地上的外套一边又解释道:“实在不行,大不了我们再演一场滑胎的戏就是了。”
我见状,急忙开口:“那你现在什么意思?”
“祖神说今天不宜行房。”
“不是,你们神还管你们这种事的啊?”
他没答我而是继续说:“下次吧,这么美好的事我觉得也应该留给最重要的日子,比如说我们结婚那天。”
“行吧。”其实我反而松了口气。
“那阿韵你今天就睡这吧,我去别的地方,”他对我温柔地笑了笑,“晚安,好梦。”
然后颜讯就这样匆匆离开了,不过在他离开后,我还是心有余悸地盯了门口好半会儿才放松下来——
好吧,我承认,对于这件事,其实我一点都不愿意。
我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呢!我要自由!无论是谁,无论我经历过什么哪怕差点被人剥夺我的生命也无法改变这点!
我一定要逃出去!神挡杀神,魔挡杀魔!既然他们整个教会都要剥夺我的自由,那纵使要和整个教会为敌我也无惧!
就算很可能会死,我也想死得自由——
也正因为如此,今晚我来到他的房间也不是真的来表明心意的,其一,我只为了能在他房间里找到些能举报红苹果教会的证据,其二,我想了想,与其让颜讯对我死缠烂打,不如让他得到我好了——
他得到过我了,也许等到我逃离的那天他就不会再这么执着地去找我了。何况,我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要是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像他这么阴晴不定的人,保不准哪天突然腻了,对我这么抗拒的态度无法容忍了,直接将杀我了也说不定。
假装的接受反而能让他和教中所有人掉以轻心,然后我才能趁其不备逃出去。
我绝不低头,但是这不代表我不可以牺牲掉一些东西。区区一个没有灵魂的□□,他得到了就得到了,反正等我逃出去后迟早有一天会讨回这个代价的!
20
那天,我问颜讯杀过人吗?
随后,我看到他眼神有一刻的迷离和不经意流露出的疲倦沧桑。他回答我,是的。
我心下一沉,即便这个结果是我意料之内的。
“你想知道是谁吗?”
“不,我不关心,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杀过人,那么我也要杀过人,”我朝他狡黠一笑,“不是你说的吗?我们是同类。”
“阿韵,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何况你一贯不是就认为我不是你的同类吗?”
“确实,你从前不是我的同类,不过马上就要是了,因为我决定要成为你的同类了,是我想变成你那样的人了,所以,你也根本没有强迫我什么,因为是我自己想杀人。”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像是丝毫没有把我的话当真:“喔?你想杀谁?我吗?”
“徐杰。”
然后下一秒他终于认真地看着我了,眉头微挑,我猜他现在是十分困惑的。
“就当我想成为你的同类的投名状好了,只要我杀了他,教中应该没有人再觉得我是叛徒了吧?”我歪头一笑,俏皮地问他。我想我此刻的笑容必然是灿烂又恶毒的。
21
后来,在我各种解释下——诸如我说我瞎了眼看上个人渣或者是我要让他为曾经看不上我付出代价云云,颜讯信了我的话,同意让我去杀了他。
杀徐杰的日子定在“朝犀祭”的那天——
所谓的“朝犀祭”,其实就是教会中定义的祖神诞生日,“红苹果”历来非常重视这个日子,其重视程度几乎等同于国内的中秋元宵这些日子,那天,教徒会聚众朝拜祖神。
所以选这个日子当然是为了更方便向大众展示我的杀人直播啦。
那时候最起码庄园里的所有教徒都能见证到我杀人的现场。
而选择杀死徐杰的方法是下毒,那时候我跟颜讯说我想慢慢折磨他,看徐杰死前在我面前翻滚、抽搐、痛苦,那样更让我有报复的快感,颜讯也欣然同意了,他让私人医生带我去挑毒药——
“为什么你什么都同意我?你就不怕我用毒其实是为了杀你然后逃跑?”
“阿韵,我不怕,因为我们已经是同类了。”
他当时却只回答我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不过,我想颜讯后来一定为说过这样自负的话感到非常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