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研究院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温暖的光斑。
然而,此刻研究院内的气氛却有些凝重,一众研究员们像犯错的小学生一般,整齐地排着队,站在那里,接受着柏瑾之的“教育”。
柏瑾之双手抱胸,眉头紧紧拧起,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们也太实在了!量子隐形传态技术,那可是你们自己研究出来的成果!别人一张嘴来要,你们就拱手送人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几分恼火。
这时,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研究员微微抬起手,试图解释。柏瑾之眼疾手快,一挥手,大声说道:“别被他们嘴里的国家大义给忽悠了!他们自己研究不出来,就打着为国家好的幌子来骗成果,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研究员们面面相觑,脸上尽是茫然。他们那清澈的眼神仿佛在说:都是为了国家,分享成果又有什么关系?
柏瑾之看着他们这副懵懂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眼前这群人,可都是国宝级别的科学家,随便挑出一个,在国际科研领域都能掀起不小波澜。可他们实在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简直是象牙塔里的小学生,对世间的复杂人心毫无防备。
原来,就在不久前,一个从下属单位来访的研究员,口若悬河地打着国家大义的旗号进行游说,劝他们应当公开研究成果,免费提供给别的单位。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闭门造车、敝帚自珍会严重阻碍国家科技的发展。
经过他一通游说,竟真有几个一心想着国家的单纯研究员,把近期的研究成果——量子隐形传态技术公开了。
柏瑾之知晓此事时,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偏偏因为是他们自愿公开的,连国安警卫部都没办法以间谍罪抓人。不然,他早就带着人冲过去,把那个老家伙的皮给扒了。
而且,问题的关键并不在那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而是眼前这群太容易被“国家大义”绑架的科研呆子。
柏瑾之眼珠一转,打算换个说法。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循循善诱道:“你们想想,这项技术的研究经费花了将近十亿。你们就这么随随便便公开,这不就相当于把国家的十亿资金白白送人了吗?这样做合适吗?”
这话一出,研究员们像是被点醒了一般,齐齐摇头。他们虽然平日里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十亿百亿的研究经费说申请就申请,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他们也知道,绝对不能这么浪费国家经费,更不可能把这些钱白白送人。
柏瑾之见他们终于听进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明白就好,好了,散会吧。以后再有别的单位来访,全部交给我,我来帮你们谈。”
众人一听,顿时如释重负,巴不得有人能帮他们处理研究之外的琐事,完全没觉得柏瑾之是在专权。
柏瑾之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又叹了口气,任重道远啊!
顾玺推着轮椅缓缓上前,感激地说:“瑾之,谢谢你。后续恐怕还要麻烦你。”
他们当然也想追究那家伙骗成果的责任,但是太忙了,研究正到关键时候,所以追责之事还得麻烦柏瑾之。
柏瑾之笑着摆了摆手:“客气了,你们安心研究就好,剩下的事交给我。还有顾玺,你身体情况怎么样?不要勉强工作,你要是倒了,很多项目都没法继续。”
顾玺点头,抬起手在空中握了握:“你看,还是很灵活的,我没问题。”
“我指的不是这个。”柏瑾之半蹲下,目光平视顾玺:“顾玺,你得好好的。你是我们的羁绊,你在,我们才有主心骨。”
顾玺眨了眨眼,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活很久的。”
不久之后,那名跑来骗取成果的研究员,就被曝光了一系列丑事。学术造假、论文抄袭、与女研究生的不正当情色交易,一桩桩、一件件,都被不知名人士公之于众。一时间舆论哗然,那名研究员直接被单位开除,硕博学位也被收回。
直到顾玺离世之前,柏瑾之都在全心全意的保护他们。他是研究院对外的坚实护盾,也是锋利无比的利刃,为众人遮风挡雨,抵御一切外界的明枪暗箭。不管是心怀叵测的恶意算计,还是各种不合理的要求,都被柏瑾之稳稳挡在了研究院之外。
这是顾玺的前世,也是十多年后的未来。
此刻的柏瑾之还只是一名18岁的少年,但顾玺早已领略过他的智慧与果敢。所以,每当遇上困境、面对敌人时,顾玺仍旧会毫不犹豫地寻求他的帮助。因为在顾玺心里,柏瑾之就是那个永远值得信赖,能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的挚友。
可惜现在的顾玺,根本没办法找到柏瑾之。
柏瑾之对自己的过去鲜少提及,除了顺口提过的微博号“娱乐圈小秘书”外,这个年龄段的他在做什么、住在哪里,顾玺一无所知。
而顾玺发给他的私信也都石沉大海,全部显示未读。
按照时间线,顾玺要在两年后的英特尔国际科学与工程大奖赛(ISEF),华国赛区总决赛上,才能与柏瑾之相识。
但他已经等不及了。
明明有机会现在就找到挚友,为什么要白白等上两年?
“韩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尽管说!”